好心提醒张清泉,却是白费了工夫。
只因那个身负扭曲神力的袭击者,像是吃准王渊的分身是软柿子,可以任他拿捏一般,一镰刀未建功,另一镰刀就紧随而至。那紧追着王渊不放的架势,颇得村中大鹅的真传。
“丧家之犬,安敢如此?!”虚空之中缺乏介质,王渊的怒斥只能憋在胸膛,不过虽未能大喝出声,王渊却也以实际行动表现出了自身的愤怒。
只见王渊的分身,两手合掌一搓,许久未用的戮魂神光,就如雨点一般,劈头盖脸地朝那高举镰刀,紧追而来的袭击者砸去。
却非是王渊不想用更熟悉,更无副作用的手段应敌,实在是当下这个魔头分身就是拿来当炮灰用的,身上实在是没带什么法宝,而化魔神光对那一身扭曲神力,比魔头更像魔的家伙来说,不成为补品就是万幸了,伤敌什么的王渊就不能多做期待了。
而同样是七彩外相的戮魂神光,因其专门针对神魂的原因,却是少有被克制的时候,面对不了解太多情报的敌人,无疑更为稳妥一些,就算戮魂神光对自身的神魂有副作用,由炮灰分身承担大部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突兀出现,并不懈追击王渊的袭击者,根本没有足够的距离去躲闪王渊发出的反击,被一道道璀璨夺目的戮魂神光击打在身上,外表虽然看不到丁点的伤势,但其那一往无前,誓死不休的气势却是陡然一滞,并极速下滑。
那覆盖周身,既磅礴又混乱的神力,也像是被打破了某种平衡,瞬间就有了崩碎消散的趋势。
晃晃悠悠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虚拄着长柄镰刀,不停晃动兜帽下的头颅,似是渐渐清醒过来的袭击者,向外发散出了满是痛苦呻吟的精神传音:“不要打了,我知道那个宇宙的情报!”
“哼,吞了你我也会知道的!”失去了混乱神力的掩藏,王渊知道眼前之人,只有真仙级数的力量,被突然袭击搞得一肚子火的王渊,又怎会这么白白放过他。
就如王渊所言那般,吃掉了这个疯子,他知道的王渊也会知道,还不担心会受到蒙骗,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这短短的交流时间内,王渊的分身就再度散化,骨魔大步冲锋,血魔合身扑上,阴魔与天魔更是从诡异神秘的维度,顺着戮魂神光炸开的精神缝隙,潜入了袭击者的灵魂深处。
泛着凛凛寒光的长柄镰刀,从隐藏在黑袍下的干枯手掌中滑落,转瞬间就消失在了诡秘难测的无尽虚空。
只是眨眼间,刚刚还为灵魂创伤痛苦呻吟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掀开那遮人面庞的兜帽,露出的乃是王渊那张平凡的面庞。
那莫名其妙的袭击者,已然被他吞噬殆尽了。
“王道友这手以身化魔,真是好手段,不知道友可收获了什么有用的情报?”将一方古朴的金印收入袖中,张清泉指着一团被砸得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样貌的尸骸,歉意说道,“我这没什么收获,就全看道友的了。”
却是在王渊受到袭击后,张清泉也遭到了攻击。而他也以酷烈的手段,先王渊一步干掉了敌人。
不过王渊却不在意,谁先谁后,敌人什么的妥善处理掉就好了,真正让王渊心态失衡的,却是那方古朴的金印。
“啧,真是富啊,探路的分身都能带法宝了,咱啥时候才能像这般阔绰啊!”在心中如此嘟囔的王渊,却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有多少分身这一十分现实的问题。
但无论是羡慕还是嫉妒,王渊都不会因那小小的情绪耽误正事。稍稍整理了一下天魔捕获的记忆,王渊的神情瞬间就古怪了起来。
“这是灌水泥沉海啊,被封印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还能让祂折腾出个宇宙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似是被记忆震惊到了一般,王渊就将一连串张清泉不见得能听懂的感慨,一股脑地传音发了过去。
看到平常一直智珠在握的张清泉,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王渊似是怕他不相信一般,张嘴就吐出了一颗满是裂纹的死亡神格。
“别看被我吞掉的那个家伙,像个只知杀戮的疯子,在精神正常的时候,他可是一方宇宙的正牌死神呢,喏,这就是证明!”掂了掂手中那还带着些许唾液的神格,王渊作势就要抛给张清泉,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而张清泉则连忙摆手拒绝,并带着几分不解与犹疑,传音问道:“什么灌水泥沉海,气泡就是生灵,王道友你能详细讲讲吗?贫道却是一点也没听明白啊!”
“这玩意也说不清楚,我也只是在那死神的记忆中,弄了个一知半解罢了,具体情况咱们还得去看看才能明了!”在死神的长袍上擦了擦神格,王渊就将长袍与神格一起收入到了芥子空间之中。
他一边惋惜不知飘到哪去的死神镰刀,一边大手一挥,招呼面色古怪的张清泉继续前进。
“其实你将知道的,拓成玉简给我看看就好,我只是不了解那些古怪的词汇……”见到王渊已化作遁光飞远,张清泉只能将想说的话语吞了回去,反正怎么都是要去看看,他索性就不在纠结那么多了,身形一转,也就化作金色的遁光,跟了上去。
……
另一边,在王渊与张清泉率先出发后,其他人也没多做耽搁,剩下的八个大派首脑,与八大仙盟首脑,正好可以一对一结对。
这就让珍惜性命,打算走个过场,远远溜一圈就回返的八大仙盟首脑,皆露出了苦涩的神情。
“这是要敲打我们啊!”仙盟首脑的传音“群聊”中,知行书院山长王随先如是叹息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的背后都有十大派或明或暗的支持,这应该只是一个下马威,不会真正推我们去送死的,是吧?!”紫金盟盟主萧正阳,略有些心虚地说道,自大权在握后,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可是非常清楚的。
身处于这相对“激烈”的探讨中,却一直默不作声的槐长青,此时只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