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只要看着沈时,不要让她出乱子,就算是帮了我了。”江玦黎闷闷的说着,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计划。
“好吧,只要你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吧。我们两个是朋友,三年多以前就是。”柳成俊说着,离开了江玦黎的办公室。
虽然柳成俊什么都没有做,但当他拉风的,挂着特殊牌照的车来到辰楼底下的时候,其实已经说明了某种关系。虽然这在商界未必有直接的效果,但至少让辰楼的这些动摇的董事彻底的定心了。江玦黎的盛世还没有过去,辰楼的未来还值得他们期许和等待。
听说费娜在家里晕厥,甚至还口吐白沫,费翔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费翔到达医院的时候,费娜嘴里还在溢出白色的液体,这让护士看了都有些作呕。但费翔看到却止不住的心疼,不知道费娜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
“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费翔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医生,生怕医生说出什么严重的病情来。
“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只有等化验结果出来。”医生显得有些不耐烦。这病症看起来就很不一般,跟传说中的某种传染病有些相似。可这传染病在国内从来没有出现过,据说这病更多的是通过混乱的私生活来传播病毒。这意味着,这看起来美丽的女子,私下是怎么糜烂的过着生活,这怎么会不让医生有种唾弃和嫌弃的想法呢。
同一时间,江玦黎的最新的血液检查也出来了。托尼看着上头的指标,喜忧参半。
“我说师兄啊,这结果已经明显的显示了有好转的迹象,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尤利娅见托尼一脸凝重,推了推他的肩膀,调侃着。
“尤利娅,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托尼被推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磕在了桌子上。
“哈哈!托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怂。你说,就你这么瘦弱的样子,当年我是怎么看上你的,还追了你十几年。”尤利娅好笑的看着托尼,像是在讽刺托尼,但也是在取笑自己。年轻时候的爱情往往是最单纯的,那个时候不需要他有多么优秀,只要他稍微温柔一些,女孩子就容易深陷其中。
尤利娅就是这样的。托尼是尤利娅父亲的徒弟,尤利娅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比她大五岁的托尼。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托尼递给了她一张手帕,她从此就陷入了狂热的迷恋当中。这一迷恋就是十几年,几乎将她所有的青春时光都放在了托尼的身上。
当初听到托尼要结婚的消息,尤利娅只是楞了会儿,比起伤心难过,她更多的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会是托尼这一生的归宿,当时她便明白了,她对托尼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感激。之后,她作为无国界医生,在战火纷飞的国度整整漂泊了四年。四年来,她见过了太多的生死,越发的觉得自己对于托尼的感情实在是太过于狭隘。彻底的放下之后,她来到了C市,既想要看看托尼,更想要看看苏茉。见到托尼之后,她对这个迷恋了十几年的男人,竟然丝毫没有心动的感觉了,她知道她的初恋终于到头了。
“你有完没完了!”托尼愠怒着,恨不得想要伸手敲尤利娅一下。但是他不敢,尤利娅是跆拳道黑带,又在战火中闯荡了多年。这个小师妹,说她是真汉子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不过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看来他的细胞似乎是沉静了一些,但变化的这么快,看来是跟病毒有关系的。据我推断,你的这位友人沾染的病毒,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那一种。”尤利娅看似吊儿郎当的,但观点却十分的准确。
“幸好,现在他的病况有些好转了,这也算是给我们争取了时间了。”托尼自我安慰着,希望他们能在这段时间将根治的药物研发出来,否则,等着江玦黎的,就只有死亡了。
“什么我们,是你!”尤利娅随手,将那化验单子一扔。托尼紧张的跟在她的背后,匆忙的收拾着。虽然化验单已经看过了,但这也是十分重要的比对结果,怎么能说扔就扔了。
“师妹,你一向是继承了师父衣钵的,难道你看到这么棘手的问题,手不痒痒吗?”托尼斜着眼打量着尤利娅,不要说她心底其实比谁都善良,就凭借她对于医学的一腔热情,也一定会迎难而上的。只是,尤利娅在等着自己求她而已。
“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啊,除非……”尤利娅回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除非什么?”托尼被尤利娅的眼神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师妹不会还要让自己以身相许吧。
“放心,我早就看不上你了,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除非你让嫂子来请我吃饭,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尤利娅说着,扬长而去。
托尼听完她的话哭笑不得,尤利娅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托尼却有些战战兢兢的。她是大小就出了名的鬼灵精怪,绝对不会只是要吃顿饭这么简单的。只是,她要帮的明明是江玦黎,要请也应该是沈时请,怎么就轮到自己了。
走出医院,太阳刚好落山。在其它国家的时候,尤利娅最不希望的就是看着夕阳渐渐西沉,每一个夜晚都会死很多的人。许多国家进入夜晚连灯光都没有,看着病人,他们束手无策,只能在黑夜中默默流泪的送他们离开。尤利娅每每到了这个时间都会异常的伤感,总觉得,那像是死亡的脚步在迈进了。
眼眶有些湿润,尤利娅抬头看了看远方。不远处,有个男子,靠着他的迈巴赫,正沉闷的抽着烟。虽然他从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尤利娅还是认出他来了。
“你的身体还不适合抽烟。”尤利娅走近江玦黎的面前,一把将江玦黎的烟夺走。
除了沈时,尤利娅是第一个竟然敢抢江玦黎东西的人,他有些愣住了。几十秒之后才想起,这女人正是那天跟托尼一起出现在自己病房的女医生。
“托尼并没有说我不能抽烟。”江玦黎低着头,准备去取下一根烟。可他的烟盒才刚掏出来,尤利娅就一把将他一整盒的烟都夺走了。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却还是要放任自己。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渴望好好的活着,却不能。可你明明还有希望,却要平白了浪费自己的指望。”尤利娅说着,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
“不抽就不抽,你哭什么!”江玦黎很是费解的看着这个女医生,眼眶红红的样子,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总之,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利娅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红着脸,将烟盒塞回了江玦黎的手里,赶紧跑开了。
江玦黎见这女医生一时一个样子,摸不着她什么意思,将那烟盒揣回了兜里。不一会儿,托尼从医院也走出来了,不用江玦黎挥手示意,他那迈巴赫就已经足够让托尼在众人中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费娜的检验结果很快也出来了,同江玦黎一样,她的体内也带着可传染的病毒。只是江玦黎体内还有她给他下的药物克制一下,而费娜自己体内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克制这病毒的蔓延。
“什么?感染了会传染的病毒?”费翔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端端的,费娜怎么会沾染这种病毒。
“据我们现在知道的,这种病毒,多半是通过……私生活来进行传播的,要么就是血液的接触。但一般的接触几乎不会有这种情况,除非是受众方本身抵抗力孱弱到了一定程度。我们的女医生给费小姐也检查过了,几乎可以确定,是通过男女的交叉感染,才会到这个程度。”医生的眼神中带着一些不屑,在他看来,费翔作为费娜的弟弟,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费翔一听,立即就炸毛了,即便一早知道了费娜的情况,但被外人这么一说,费翔还是接受不了。在他的心里,费娜始终是纯洁的,即便是做了什么事情,也是为了这个家不得已而为之。
“费先生,我只是坦白说,费小姐的病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啊!”那医生见费翔已经目露凶光,顿时紧张的都有些口吃了。
像是接受了医生的话一般,费翔颓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那医生见费翔松开了,立即逃似的离开了。
回到费娜的病房,费翔看着费娜苍白的脸色,心里揪成一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姐姐的感情貌似有了些变化。大概就是从费娜纠缠江玦黎开始吧,费娜开始懂得低头,费翔看到了费娜这样卑微的样子,生出了一些怜悯夹杂着其他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