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刘家,一切都是我的错。”顾子山低头忏悔。
老爷子笑了笑;“当时我也明白你有多为难。不光是你我,还有顾家的那么多人,不能不管。顾俊明,我知道你是最矛盾,最委屈的。”
父亲为了自己的安全,抛弃了母亲,见死不救,顾俊明也因为这个离开了家里面一直到了很大才回来。而且这些年和家里面的人也不亲近,老爷子都不好意思求顾俊明的谅解了。所以很是惭愧。
“都是我们,太过胆小懦弱,你外公一家才……”
顾俊明道:“爷爷,你不要多想了。我已经不生气了。当时情景,就算是我爸爸继续留在我外公那边也是一样要被连累。他也是为了顾家好,我相信你们都不是有意的要害人的,是当时的环境逼迫,我不怪你们。”
老爷子心里知道,顾俊明只是为了自己走的不那么遗憾才这么说,可还是感动的点点头。
“你们最近挺忙的,我都知道,尤其是顾俊明,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你的工作,知道吗?”这是说去了的时候不准为了他请太多假了。
“知道了。”顾俊明点头,心里一阵酸涩。。
“还有顾俊涛,年纪不小了,要懂事。不要让父母在为了你操心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就喜欢偷懒,上班了可不能再这样了。”
顾俊涛忍不住哭了,低头啜泣着,杨红樱也跟着哭了,拉紧了顾俊涛的手。
老爷子叹了口气:“没见到孙女真可惜。”
杨红樱也是充满了很多歉意,只能解释,女儿实在是病得太厉害了,发高烧,医生也不建议她带着孩子出门了。
老爷子摆手表示没关系:“小孩子那么娇弱,没关系的,我没怪你们啊。”他说完了又看向了孙婵的肚子。
孙婵现在也显怀了,也有了肚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顾家有后,我走的安心些。顾子山啊,俊明母亲的事情你要和他说的。”
顾子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懂,我会说的。”
老爷子不说话了,他现在觉得躺在那边很舒服,现在的身体却是越来越轻松,老爷子渐渐的就不能说话了,闭上眼睛。
大家都不敢打扰他。过了好一会,众人才意识到老爷子去了。能走得这么毫无痛苦也是幸运了。
大家都是军人和军人家属,所以虽然悲痛,却都保持很镇定的样子。
顾子山转身出去找了大夫,要处理后事。
顾俊涛擦着自己红红的眼睛,一看就非常痛苦。
杨红樱扶住了顾俊涛小声的安慰着。顾俊涛却不说话,偏头去看窗外。
孙婵推了一下顾俊明的胳膊,让他去安慰。
顾俊明摇头,现在说,只会让顾俊涛更难受,还是装看不到的吧。
王桂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蹭的跟出去找顾子山,俩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多时,就听到走廊外面传来了两人的喊叫声。
顾俊涛尴尬的不行,皱眉道;“这是做什么呢?爷爷刚去就不能安生一点吗?”他说着就要出去制止他,可是被杨红樱拦住了。
“现在出去,爸爸多尴尬啊,不要去了。”而且她很了解这个婆婆的风格,越是不希望她作死,她就闹的越厉害,还不如不理会呢!
顾俊明懒得管王桂华的事情,扶着孙婵道:“你脸色不好。”
“我没事儿。外面没事儿吧?”孙婵看了一眼大门方向。
外面的王桂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喊叫着,还在哭泣,可是没有人理会。
顾俊明不说话,顾俊涛也不管。
还是杨红樱说道:“给老人家穿上衣服吧?”
他们事先都准备好了的,孙婵怀孕了不太方便,还是顾俊明和杨红樱一起换了衣服。
不多时大夫进来了,把人运出去了。
等到忙完了这些之后,就见到顾子山回来了,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几道挠迹,他声音有些沙哑道;“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呢!”
顾俊涛和顾俊明都说,可以请假。
“你请什么假?老爷子怎么说的忘了?你们单位不是在做百日训练会战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请假?还有顾俊涛,你们单位最近也很忙,别忘了你们都是军人出身,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你们爷爷是老革命了。上面都会管的。你们等到出殡的那天请假就行了,现在回去上班吧。孙婵怀孕也不用过来,顾俊明下班后到我们家去一趟收拾一下遗物吧。”
顾俊明点点头;“我知道了,爸,我到时候过去。你的脸上伤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擦了擦脸上的痕迹。
顾俊涛皱眉道:“妈,是不是因为家产的事情吵起来了?”
“没事儿了。她心情不太好,我已经答应了把我自己的那笔钱给她了。刘伟红的那笔钱就给顾俊明吧。”顾子山的脸都是扭曲的,可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怒火。
“爸爸,我有个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为什么爷爷还提到她?还让你和我说,说什么事情吗?”顾俊明一脸疑惑,其实之前就想问了,可是老爷子已经去世了。也问不到了。
顾子山刚要说话,护士这时候过来了,因为老爷子是公费医疗,所以涉及到了很多单据,希望人签署。
顾子山只能跟着过去,他现在也不能和盘托出了,对顾俊明说;“这个,等到我忙完了再说。记住,工作为重。记住你爷爷的嘱咐,你们好好工作。”
顾俊明答应了,是开着车子的,因此送了其余的人回去。
出门的时候就见到顾俊涛从楼上下来,一脸怒色。
杨红樱就问道:“婆婆那里去了?”
顾俊涛冷笑道:“她忙得很,不用管她了。”
“妈又作什么了?”
顾俊涛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揉着额头道;“我妈怎么什么时候都在闹腾啊,现在怎么这样了。越来愈疯了!根本管不了。”
杨红樱没问,反正自己这个婆婆是绝对干不出来什么好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