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姨娘忙要上前制止长孙娴,狠狠地瞪了小厮一眼,道:“郡主,咱们还是去大悲寺吧,不要和无关的人纠缠了,浪费时间。不过是一个小厮,让人随便将他打死拖出去喂狗就好了。”
费姨娘将极为残忍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松,长孙娴也觉得应该如此,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这个小厮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浑身不舒服,就想收拾一下他。
她不管费姨娘的劝阻,扬着鞭子就冲上去,没头没脑地就胡乱抽地上滚着的那个纤细的身影,啪啪啪,每一下都那么清脆,实际上却一下都没有打在沈明珠的身上。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住手!”
就见一对璧人走了过来,男人俊秀挺拔,气质温雅,女子明**人,气质清冷。
正是长公主和驸马两人,驸马扶着长公主,长公主面罩寒霜,冷冷地瞪着正在发疯的长孙娴。
一直以来,长公主都在想为何她和驸马两人都不算太差,也不是飞扬跋扈的人,可为何就生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儿呢?
时至今日,才终于揭开了这个疑惑。
可惜为时已晚。
一口血腥之气堵在她的心口,让她有些头晕眼花,可对上费姨娘那双看似温柔却怨毒无比的眼睛的时候,她却冷静下来,强撑着身体,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过去。
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她自己的心尖上一样,刺痛无比。
费姨娘冷冷地看着她,不知道长公主如今到底知道了多少。
荀婆子加上一条相似的项链,一定会让长公主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吧,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夫妻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肯定是更加失望怀疑的。
长公主和驸马走过来,所有人都跪地行礼。
长公主手一挥,“本公主说过了,在府里不必动不动就跪下请安,没有这样的规矩。”
一句话分明就是在打郡主的脸。
长孙娴顿时脸色发白,她恼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娘!”
长公主看也不看她——实在是一点也不想看,她厉色地道:“你是郡主,就该有郡主的修养,整天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你要去大悲寺跟你父亲请示过了吗?”
长孙驸马却有些心虚,因为女儿原本是自己跑回京城来的,拉着费姨娘一起的,却骗他去了云家玩耍。
他原本信了,后来却发现被骗了,一路追过来,为了给女儿掩饰,不让妻子生气,他就和公主说自己和女儿一起来的,是自己记挂公主所以就带女儿回来了。
如果公主知道,说不定还要生气呢。
长孙驸马不想让妻子生气,只好道:“别气了,我答应过她的,之前她就说要去大悲寺给你祈福,她有这份孝心,我也不能拦着不是。”
长公主这才松了口气,眉眼也舒展了一些,瞥了一眼那个小厮,见他身上滚满了尘土,一脸的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刑场上的沈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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