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变态了!”爆炸边缘数十公里外,三千米高空中,看着绵延数百平方公里的火海,郎天宇目瞪口呆,脱口骂道。
但几十米外的雷动却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跟预计的效果差了好多啊,看起来电脑再厉害,也有预计不到的地方……”雷动叹息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郎天宇张大了嘴看着雷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不愧是急了眼就敢悍然在世界屈指可数的大国首都附近,悍然引爆大型核弹,将人家整个国家和民族精神象征的神山彻底轰平的猛人,这爆炸都造成这种效果了,居然还不满足,居然还在那里摇头叹气!
郎天宇当然知道雷动是什么意思。
早在小队在摩苏勒平原汇合的一开始,雷动就定下了这个作战计划。不但要歼灭大批武装匪徒,更要将IWS的石油生产基地完全毁灭,沉底断绝他们今后的经济资金来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雷动在电脑上进行了无数次推演,才最终确定了打草惊蛇、调虎离山、围点打援的作战计划。
首先袭击巡逻队,吸引护卫队的注意,诱使其大部出援,而后以剧烈的交火和爆破,歼灭护卫队援兵并端掉其老窝,而后引起摩苏勒IWS主力部队前来救援,并在油田一带将其彻底全歼。
这个计划的精妙之处和最大难点,第一在于时间的配合。什么时间袭击巡逻队才能引起护卫队的注意,在多长时间内打击护卫队,才能吸引摩苏勒守军,并让他们始终怀有能够抓住敌人、救援同伴的一丝希望,从而始终保持全速前进而顾不上侦察敌情。尤其在摩苏勒守军设伏地域后,在什么地方发动攻击,怎样拖住对手,怎样脱离,骆浩然和宋金刚什么时间实施爆破……每一个节点都必须做到准确无误,才能够确保最后取得应有的战果。任何一个节点上出现错误,要么是自己被敌人粘住,一同经受这惊天爆炸,要么就是无法取得应有结果。
第二,就在于如何将方圆数百公里的油田区域,彻底化为一片火海。当宋金刚和骆浩然启动爆炸后,如何将地底下的天然气释放出来,并在不引起敌人警觉的情况下让天然气在如此广大的其区内达到爆炸极限,炸点要如何布置,装药分量如何,起爆后要多长时间才能覆盖这一整片区域……
为了达到最好效果,雷动同样用电脑进行了无数次模拟,才最终确定了爆炸最终的布局。接下来一天多的时间,四个人就是按照电脑的计算结果,在油田周围的平原及其地上地下油气管道里,布置了一万五千多个炸点。
按照雷动的计划,当摩苏勒守军抵达设伏区域后,先进行爆破偷袭,使其待在原地还击,然后由宋金刚和骆浩然起爆早已布置好的炸药,炸开油气管道和部分地表,让大量富含在浅层油田中的天然气急速释放出来。当浓度快速达到爆炸极限时,敌人的射击就会瞬间引爆整个弥漫开来的天然气,变成他们自己丧命的罪魁祸首!
但谁也想不到,在天然气浓度刚刚达到爆炸最低极限的时候,对方的指挥官竟然如此机警,立刻反应过来,所有IWS匪徒顿时停止了射击。
幸好雷动为了预防万一,在设计炸点的时候特意在一座油井上设置了炸点,才最终将空气中的天然气引爆,达到了作战预想。
但就是这片刻的迟滞,从地底不断喷出来的天然气迅速弥散,使其在空气中的浓度产生了变化,造成爆炸效果打了一点点折扣。
即使如此,那惊天的爆炸也让郎天宇胆边生寒。
从发动对IWS装甲车队的袭击后,雷动和郎天宇第一时间就飞快地脱离了战场,向着西方一路狂奔。等到宋金刚和骆浩然起爆第一个炸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跑出了十几公里,随后乘坐动力翼伞,将发动机开到最大功率,一路沿直线全力撤退。
可就算是最后的惊天爆炸来临时,两个人已经逃到了爆炸边缘几十公里之外,但那爆炸的冲击波还是轻轻扫了他们一下,动力翼伞忽地一下,就像狂风中的叶子一样,被卷起来,抛出去上百米远才安稳下下。
但这样规模的爆炸,雷动竟然还是不满意,认为没有达到最佳效果!拜托,那么大的油田已经化成火海,上千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已经变成黑棒棒臭乎乎的僵尸,IWS唯一的一只全机械化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您老人家还不满意?
“你就知足吧你……”郎天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但这时候,郎天宇忽然发现,雷动的眼神忽然有些凝固。
“咦?”雷动惊讶一声,“那是什么?”
一片火海之中,一丝微弱的白光,缓缓升起。
这白光是如此暗淡,在熊熊烈火之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但就是这么微弱的白光,那焚天灭地的烈火却也无法完全将其湮灭,甚至无法阻挡他的踪迹,就这么飘飘荡荡,在天空中缓慢地旋转,升腾。
雷动心头,忽然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白光尽管极其微弱,却和伽列尔·山姆的白光是那样相似,甚至从本质上来说,两种白光是完全相同的。而这种微弱的白光,雷动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在圣帝光明岛上,当雷动一枪轰爆那个米尼亚大兵的头颅时,从他的身上,也曾经泛起这样的微弱白光。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郎天宇的神识比雷动要相差很远,他甚至不敢把神识探到火海中去,因此并没有发现那道白光,但雷动的表情却让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
但还没等郎天宇问出声来,雷动已经喃喃自语道:“信仰之力?那又是什么?能不能吃?”
“能不能吃?”这莫名其妙的话,差一点让郎天宇失去对动力翼伞的控制,身体在空中晃了几晃才稳定下来,看着雷动的的表情,吃惊地说不出话来,“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