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尽,她从梦中哭醒,痛入肺腑,不敢呼吸。
可当骄阳升起之时,她依旧是那个风流不羁的当朝左相,没心没肺,自我沉醉。
一月之后,燕京朝发来文书,青北朝帝王顾连爵入国行窃,现幽闭燕京朝。
这一消息,瞬间打乱了青北朝看似风平浪静的局势。
储君不在,帝王身陷囹圄,青北朝蒙受着来自诸国的嘲笑,入他国行窃被抓,这是何等的丑事。
一时之间,朝堂人心惶惶。
遍寻储君不得,可帝王还要救。
朝堂上为谁去营救而争的风生水起,殷九卿却主动将此事揽在了身上。
偌大的朝堂瞬间寂静无声,半晌之后,终究还是有人打破了这沉寂。
“你有何本事去救皇上,你可知此事事关重大,如若稍微不慎,你死了是小,皇上死了是大。”
她噙着妖娆的笑意,唯独那双眸子阴戾如冰,“既然如此,那便你去。”
说话的臣子突然噤了声,谁都知道,此去燕京朝,凶多吉少。
最重要的是,燕京朝有一长公主,殷九卿,狠辣非常,又不近人情,发生此等事情,如若前去,定会被她羞辱。
甚至,命丧黄泉。
瞧着满堂的臣子,殷九卿沉沉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国不可一人无君,殿下如今不在宫内,必要有人前往,谁去?”
寂静在一瞬间侵蚀了大殿,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曾抬眸与她有半分的眼神接触。
“我去。”幽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一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殿下绝对不是去微服私访。
他即便去,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这些日子,殷九卿表面上一如既往,他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杀意,恨意。
此刻,殿下下落不明,皇室子嗣凋零,又无突出之人,如若顾连爵在此刻死了,定会朝野动荡。
“右相身为百官之首,皇上储君皆不在宫内,你当主持大局。”吐出一句,不等幽渐拒绝,她便走了出去。
大臣们不满的声音也回荡了起来,吵得让人心烦。
幽渐叹息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他曾试探过,也问过,可她却从不说。
回到府中,幽渐便直接去了殷九卿的府邸,可是,她却闭门不纳,无奈之下,他只好从墙上翻了过去。
此举,非君子所为,他曾经讨厌极了以这种方式到他府中的殷九卿。
他来到殷九卿院子的时候她正躺在院子的软榻上闭眼假寐。
“你与何身份去将皇上赎回来,燕京朝长公主,还是青北朝左相?”
殷九卿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甚至连眼睛也不曾睁开。
这些日子,她连应付人的心情也没有了。
幽渐叹息一声,来到她身边坐下,“殿下出了什么事?”
“幽渐。”她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他静静的看着她,似是在等待着她的后文。
她悠悠的睁开了一双妖异的眸子,“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