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卫黎也焦急的催促了一声,朝臣即将到来,如若再不动手,便没有机会了。
他多年蛰伏,数年隐忍,不就是为了今日么?
他一步一步的暗中壮大皇后的势力,让她的家族可以有自信与顾连爵一战,他可以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又为何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顾连爵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转身入了寝殿。
“殿下!”徐晋仁又催促了一句,这天马上就要亮了,如若再不动手,当真会来不及。
皇上如今没有任何的仰仗,殿下稳操胜券啊。
男人捏住软剑的手一紧再紧,他所有的隐忍全都埋葬在了那双清寂的眸子深处。
不错,这是他多年便下的一步棋子,等的便是今日。
可是……
瞧着他的神色,卫黎一怔,“主子,莫非是……殷九卿?”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不说话,既代表了默认。
提着手中的剑,他朝着顾连爵的宫殿走去。
卫黎酿跄的后退了一步,满目疮痍。
主子多年的筹谋,终究还是败在了情爱身上。
他直径走进顾连爵的寝殿,此刻,他正在宣纸上写下一个潦草的字:谋。
“朕早跟你说过,为君者,是不能有弱点的,今日,你不是败给朕,而是败给你的弱点!”
顾青禹不曾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
他黑亮垂直的发直铺于背部,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那眉宇间的冷厉将他衬托的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解药。”
“哈哈哈。”顾连爵突然就笑了起来,“她暂且不会死。”
他盯望着顾连爵,隐忍了片刻,突然吐出一句,“当年燕京朝白将军一族的灭门主使,是你!”
顾连爵握笔的手微微一顿,似是不明他为何会猜到,也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啪’的一声将笔扔在了桌上,他朝着顾青禹看了过去,“你又如何得知?”
“腐骨灵花!”他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一身染血的白色锦袍,微微飘荡,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清艳。
顾连爵极度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也是,白兮兮当年中的是腐骨灵花,殷九卿也中了腐骨灵花。”
迎着顾青禹杀伐决然的眸色,他似是自言自语的感慨:“若不是她说,朕当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重生之事。”
“她是谁?”随着三个字落下,男人手中的软剑便抵在了他的脖颈之处,一双黑眸锐利深邃,如若电闪,让人不敢直视。
顾连爵云淡风轻的将那剑剥开,“长鱼家后人,至于在燕京朝什么身份,朕便不清楚了。”
“你只需要知道,她只服过一半的解药,如若没有另外一半,毒发之时,全身筋骨断裂,痛不欲生,更会将你忘记。”
顾连爵一字一句,就像是恶魔的咒语,在他的脑海深处,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