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顾青禹，却也被她如此炽热的眼神看得有几分无所适从。
好半晌之后，她才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中媚药了？”
看着倒不太像。
闻言，顾青禹复杂的将她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而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知晓她定然是误会了。
他点了点头，“嗯。”
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殷九卿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停在了他咫尺的地方。
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低的吐出靡靡之音，“毒死你算了！”
顾青禹：“……”
男人唇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内心深处有些复杂。
殷九卿轻哼一声，转身便朝着宫外走去。
只是，没走着出几步，手便被男人拽住。
她缓缓转过身子，眸子不解的与他对视。
男人轻咳一声，将那拽住她的手放了下来，“大胆迟九，深更半夜竟敢不经传召入后宫，你该当何罪？”
殷九卿眉头轻轻蹙了一下，还没等她从这突如其来的低吼声中回过神来，他又吐出一句。
“将人带回东宫，本宫要亲自审讯！”
话落，他抬脚便走，一袭白衫倾身，那垂落扑散在后背的长发，犹如月下的一泓清泉瀑布，动人心魂。
卫黎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一挥手，命禁军将她带去了东宫。
末了，他用一种近乎是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顾青禹，而后摇了摇头。
似是想到什么，他叹息一声，抬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来到院落，他推门而入。
只见卫初已经打点好了行装，桌上装着骨灰的盒子被他用一块黑色的布包了起来。
见卫黎进来，他仅仅是抬了一下眉眼，没有说话。
卫黎不知道他与端木凡之前的事情，但却知道，此刻的他，定然是不好过的。
叹息一声，他在他肩膀拍了拍，“这是主子让我给你的。”
他接过卫黎手中的盒子，轻轻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了起来。
主子是怕他将端木凡的骨灰盒送回去，不好交差，怕被城主迁怒，所以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赠与他。
“替我，谢谢主子。”
“我不擅长替别人道谢，你回来之后亲自谢过便好。”
他将盒子贴身收了起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端木凡是替他死的，该承担的，他绝对不会逃避。
……
此刻，诺大的东宫寂静无声，男人背对着门外，留给殷九卿一个倾绝的背影。
直到禁军与宫婢全数退下，他才转过了身字。
他一步一步的来到殷九卿跟前，双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双肩，同一时间，殷九卿的手中的剑也抵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顾青禹抿了抿唇瓣，默默的将手放了下来。
殷九卿也将剑移开，丝毫不含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给司徒花扶送药？”
“嗯。”在男人的目光之下，她坦荡的点了点头，“送了点延迟恢复的药，顺便看看热闹。”
闻言，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却还是摇了摇头，“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