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九卿不忍直视的目光之下,他将身上的装束除去,而后,面无表情的换上自己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瞧着男人倾绝的背影,殷九卿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说他没病她都不相信!
四周一片幽黑幽黑的,她怀着哔了狗的心情默默的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所以,他大费周折的找人将她引到这里来,就为了让她看看他扮成蛆的模样?
一声悠远绵长的叹息溢出唇瓣,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
顾青禹刚刚回到东宫,刚好与卫初遇上。
瞧着自家主子难看冰冷的脸,他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主子,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顾青禹看向他的视线越发的凉薄,有些事,却是无法说出口的。
他冷冷的收回视线,大步往里走去。
在即将迈过门槛之时,他声音凉凉的传入了卫初的耳膜。
“去把马喂了。”
有那么一瞬间,卫初是茫然的,这深更半夜的,让他喂马。
那么多的马,喂完恐怕就天亮了。
于是,他问了一句,“主子,属下可是做错了什么?”
男人甚至不曾看过他一眼,倾绝的声音在月光之下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华贵,他凉薄的嗓音缓缓传入了出来。
“你早上进门的时候左脚先进,本宫,不喜欢。”
吐出一句,他大步走进了殿内,那门也在瞬间关了起来。
卫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左脚先进门的,主子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深深的,复杂的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大门,他只好朝着马厩走去。
不是他的错觉,他就觉得主子今日看他格外的不顺眼。
……
三日之后,是储君的生辰,这是他第一次以储君的身份在青北朝庆贺生辰,所以操办的格外隆重。
在东宫之中大宴群臣,其间,顾连爵只是极度随意的让人送来了个普通的贺礼,并未出席。
反而是皇后打扮的格外隆重,盛装出席。
后宫之内的嫔妃,公主皇子也悉数到场。
殷九卿刚刚升完左相,虽然位高,却让人从心底里看不顺眼。
谁让她连科举都没有过,仅仅是因为救了皇上,又因为皇上和顾相的意气之争才让她做上这个位置。
宴席上,一道道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议论纷纷。
后者恍若未觉,就跟八百年没有吃过饭一般在桌前朵颐。
身旁,是面色有一丝尴尬的珊瑚,如今,是她的夫人。
“咳!”珊瑚尴尬的轻咳一声,抬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公子,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你如今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当朝左相,吃饭得讲究。”
闻言,她悠悠的抬起头,目光在大殿中环顾一圈,“怎么个讲究法?”
珊瑚无奈的叹息一声,低声说道:“虽然这桌子上摆了很多的菜肴,可是,吃自己面前最近的就好,慢点吃。”
瞧着那一道道看戏似得目光,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静静的吃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
大殿之上,是令人尴尬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