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谁也不曾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
许久之后,端木凡突然往前凑了几分,一句话,似是在他耳畔低吼出声,“这次,又以这副模样去哄骗谁了?”
卫初:“……”
知晓他定是想到了当日在铜雀城的事儿,卫初叹息一声,“端木少主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记仇嗯……”
卫初话音未落,腹部突然被重重的击了一下,让他将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他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端木凡你有病么?”
端木凡不语,只是深深的望着他,那眼里,有太多卫初所不懂的情绪,还有挣扎。
就在卫初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只留给了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他一手捂着腹部,轻哼了一声。
他觉得,这女装就是不祥,每一次他换上女装都得出点什么幺蛾子。
他黑着一张脸往里走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主子让他去告诉长公主,明日顾连爵会出城,身边只待了少许的侍卫,让她明日去救人。
他就说这一路上总觉得有点什么事儿没有做,原来是将这个最重要的忘了。
思及此,他又沿路折了回去。
……
掖牢。
“谁是弄月?”有人高声喊了一句,角落里的弄月缓缓站了起来。
那人来到他跟前,公事公办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闻言,他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现在么?”
“长公主亲自下的令,以后出去好好侍奉主子,不要再犯错。”
他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走了出去,他原本以为会在这里待上许久呢。
他是从小便长于苦难中的人,早已习惯了各式各样的辛苦,可池映寒,他虽不受宠,却也是官家之子,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堪的事,也没有受过如他一般蚀骨的苦楚。
想来,公主也是这般想的。
怕他会受不了这种苦,所以才会求皇后饶了他。
他一路回到公主府,躲进下人住的房间里,沐浴净身。
这个地方,虽是下等宫人居住的,比不得池映寒的偏殿,可比起曾经,却已经是好了很多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弄月公子,池公子命奴婢给您送来金疮药。”
“放门外。”他将身子埋入水中,疲惫的吐出三个字。
这世间,所有的感情,只要一经比较,总有一方会显得廉价。
此刻,顾青阳正在池映寒的寝殿里看着密报,见送药的宫女回来,她才放下了手中的事。
“药给他送过去了?”
宫女点了点头,“回公主,已经给弄月公子送去了。”
闻言,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然,对于她不在意的人,皇后便不会那么费心的去针对了,就是她将弄月放回来她也不曾干预。
她不敢想下去,以那个男人的身体,若是在那个地方待得久了会出什么问题。
似是想到什么,她突然看向一侧趴在桌上看了她许久的池映寒,“本宫命人炖了滋补的药膳,一会儿你以你的名义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