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就好。
半晌之后,她狠狠心,终于抱着手里的锦盒走了上去。
殷九卿从天亮的时候爬到天黑,直到半夜,她终于来到了国寺。
因为从未去过,从来不知这路程竟是如此的辛苦。
她面颊酡红,发丝湿湿的垂落在耳侧,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前行。
有僧人见此,立即迎了上来,“阿弥陀佛,这么晚了,施主为何会在此地?”
能入皇家国寺之人,毕竟是非富即贵的。
虽然眼前的姑娘看上去有些狼狈,身边也无一人,他们也不敢轻易的怠慢。
殷九卿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自己快要去掉半条命了。
她身子一软便靠在了一侧的雕塑上,“离沧在哪?”
眼前的两个僧人瞳孔轻轻缩了一下,“施主找国师,可有手令?”
“我的脸就是手令!”
闻言,眼前的两个小和尚双手合十,认真的说道:“施主,想要见国师得有手令。”
“我忘带了。”
她怎么不知道见那和尚还要什么手令?
“如此,那便只能请施主先行下山,拿了手令再来。”
此时此刻,殷九卿满脑子都是那台阶,她这辈子,就没走过这么多的台阶,只是想想便够了好么?
她扯了扯嘴角,突然扯出了腰间的青冥软鞭。
那鞭子打在地上,发出一声沉沉的声响,激起尘土无数,“你们别逼我动粗!”
“施主,我们也是好言相劝,皇上有旨,任何人想见离沧必须得拿到长公主的手令,否则,即便是皇上自己也见不到。”
“……”闻言,殷九卿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愣怔。
随即,她便明白了南烨的用意。
他是怕离沧再出事儿,而这世间,谁都有可能伤害他,唯独她殷九卿不会。
看着她在沉默,僧人又补了一句:“除非,国师自己愿意见你。”
殷九卿:“……”
为什么不早说!
“我就是殷九卿,让我去见离沧,我找他有事儿。”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已经熬不住了。
这一辈子就没这么累过。
他没事住这么高做什么!
“施主不要让我们为难,你既是长公主,只需要用你的玉印盖上便可。”
两个僧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平和,而殷九卿的心态却一点一点的崩掉。
“你们这么顽固,让老子心情很不好。”
说着,她便卷起了鞭子,还没动手,那僧人便指了指周围。
殷九卿抬眸看去,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僵住了。
四周是严阵以待的弓箭手,还有手持棍棒威风凛凛的僧人,先不说他们的武功如何。
瞧着这阵仗,怕是一人一手指也能把她戳死。
她轻咳一声,默默的将青冥软鞭收了起来。
“那不如,你们去向离沧通报一声,就说,我找他,他要不见我,那便算了。”
那僧人用一种警惕的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而后,俩人同时转过了身子,低声商量道。
“这人可靠么?”
“她说她是长公主,可长公主怎么会这么……这么的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