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殷九卿还没来得及躺下,重阳便将高高的一叠奏折放到了她的案桌上。
瞧着这些奏折,殷九卿一张脸瞬间便沉了下来。
“干什么?”
瞧着她难看的脸色,重阳尴尬的咳了一声,“公子,你如今是摄政长公主,代兼国事。”
“南烨该历练了……”
“是的,所以按照规矩,你将奏折过一遍再给皇上送去,这样你也好从旁协助。”
她刚刚开口重阳便猜到了她接下来的话,于是,有条不紊的陈述道。
殷九卿:“……”
“对了公子,还有一事。”
重阳面色突然就凝重了起来,他道:“最近京都流出一个传闻,说是有一位神医入了这京都。”
“然后呢?他能治我的脑子?”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殷九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上她的视线,重阳轻咳一声,只觉得背部掠过一丝凉意。
他摇了摇头,将目光从殷九卿脸上移开,“据说,那神医将那药卖出去了,现在,很多人都在妙手回春堂求买那一味药,排队的人已经快从城中到城西了。”
“秦牧予也亲自去了,属下估摸,他找那药不是为了他自己就是为了南姒公主。”
“南姒?就是那个你撺掇着我将她容貌毁去的八公主?”
“……”听着这一句无比自然的‘你撺掇着我’的话,重阳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当日,珊瑚和胭脂告诉公子,她和南姒有私仇,所以,当她掌权那天便将她的容貌毁去了。
可是公子硬说自己不是那种残暴的人,不会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事儿,还说自己对待美人是格外的温柔云云。
又不能将离沧说出来,于是,珊瑚和胭脂便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撺掇的。
从那一天开始,他便没有得到过公子的一个好脸色了。
他无语的叹息一声,反正现在在公子眼中,他就是那种一事无成,长得不行还恶毒的侍卫,最重要的是,还没什么本事,吃得多!
殷九卿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眉头微微皱起,“那秦牧予和那八公主有私情?”
重阳点了点头,一句话不敢再多说。
如今他在公子心中的形象已经十分猥琐了,他不能再落下一个是非的名头。
“走,我们去将那药买了。”
“为什么?”重阳疑惑的问了一句。
殷九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淡淡的嗓音闯入重阳的耳膜。
“今日那秦牧予弹劾我。”
“属下听说了,可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么?”
殷九卿翻身上马,凉飕飕的扫了一眼重阳,面色凝重。
“本宫的为人天下皆知,那秦牧予居然会如此污蔑于本宫,想置本宫于死地,由此可见,那八公主也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重阳抬眸,将殷九卿深深的看了一眼,瞧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没好意思打断她的臆想。
殷九卿和重阳来到妙手回春堂之时,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她啧啧的摇了摇头,感慨道:“那神医有这么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