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悚的盯着躺在身侧的男人,“你来干什么?”
“怕你想不开。”他闭眼假寐,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凉凉的吐出这样一句。
殷九卿用脚踢了踢他,“下去,男男授受不亲!”
顾青禹轻而易举的握住她踢过来的脚,语气淡淡地说道:“明日清明节,朝中休沐,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呵呵!”闻言,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清明节,连休沐都要沾老祖宗的光了,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做主的!”
顾青禹眸色暗了暗。
“能让你快乐起来的事是什么?”他低低沉沉的嗓音,犹如绝世古琴弹奏出来的音符,又掺杂着一丝丝冷贵的气息。
殷九卿将自己的脚从他手里拽了出来,“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便是看着你慢慢变老,而我依旧青春年少。”
顾青禹:“……”
“公子,太子殿下了。”胭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闻言,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去,直至一片阴寒。
“老子这就来!”
闻言,顾青禹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声叹息溢出唇瓣,“如若哪天本相也这般,你也会如此么?”
她穿鞋子的动作一顿,而后,目光和他对视在了一起。
他的眼底,含着一抹小小的期待,就这样盯望着她。
站起身,她点了点头,坚定的吐出一个字,“会!”
顾青禹突然就笑了,那一笑,仿若百花齐放,于瞬间绽开了这世间所有的风华妖娆。
瞧着他这个样子,殷九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
……
她刚刚走进大厅,南容便面色焦灼的迎了上来,“快帮本宫想想。”
殷九卿隐晦莫名的扫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来到桌前坐下。
拿起跟前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动作说不出的悠哉慵懒。
放下茶盏,她微微抬眸,妖异潋滟的眸子从南容身上扫过,“想什么?”
南容眉头一皱,为她的明知故问。
上前一步,他来到她对面坐下,“这件事,明显是南舒陷害了本宫,现在,父皇削去了本宫的协理朝政之权。”
“殿下。”她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原本清澈如水的眸犹若被血色浸染,泛着隐隐的红,“你冤枉恭贤王了,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不,绝对是他。”否则,怎么父皇刚刚削了他的协理朝政之权,南舒便被重用了。
殷九卿缓缓起身,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南容身子一僵,那张脸在顷刻间便沉了下去,他一刻都不敢忘,殷九卿,是个断袖。
“殿下。”她缓缓走进他的耳侧,吐出的两个字仿若来自山外的仙乐。
门口,顾青禹眉心一挑,刚准备进来,却被她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那件事,是我做的。”
南容刹那之间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当时便怔在了原地,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他怀疑过许多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他殷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