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楚若惜淡然说道，“经过那么多的事情，经历了那么多的得失，我早就不在乎正在经历的是梦境还是真实，只要是随我心意的，就是真实的。”
“不顺你的意也不能改变的就是虚伪的？”
倾城微笑着，清风吹得衣裳飘带都飞了起来，好像梦一般，但却带着冰的寒冷气息。
楚若惜吞了口唾沫，道：“对，凡是顺我心意的就是真实的，凡是逆了我的意思的就是虚伪的！过去的我说这种话或许是逃避，但是现在的我——确实有能力这么说这么做！”
“你长大了，孩子。”
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倾城走过楚若惜身边，对帝非天道：“我还是不喜欢你。”
帝非天道：“我也不喜欢你，彻彻底底的不喜欢。”
“彼此彼此。”
倾城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并不在乎帝非天的态度。
帝非天也知道倾城不在乎自己，微微一笑，道：“接下来想做什么？杀我，还是——”
“你放心，我暂时什么都不会做，”她挑了挑衣袖，道，“我在这个世界只是个旁观者，我会一视同仁地看着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我的观察范围内。在你身边多呆一点时间，因为你是对我而言相对特别……”
“是觉得我特别，还是觉得他特别？”楚若惜反问道。
倾城含笑道：“你们都很特别，特别的你们或许能够解开一直以来困扰我的另一个难题。”
说着，女人随风消失了。
楚若惜本能伸手，却只抓住了一抹散在风中的白纱。
她抓紧白纱，迷惑地看向帝非天：“下一步怎么办？感觉自己像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们一直都被她牵扯鼻子走，”帝非天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操控中，天界之门的里世界如此，九界世界也是如此……这个九界主……和当年交手的那个九界主果然不是同类人……”
“那你觉得哪一个更可爱，哪一个更可怕？”
楚若惜看着帝非天。
男人捏着她的鼻子说道：“都很可怕，但是我不在乎。”
“为什么？”
“因为我有必胜的法宝，”男人笑眯眯地说道，“我有你——”
“呸！”
楚若惜扭过头，看着被廊柱分割成一块块的外面：“你想过怎么离开这里吗？”
帝非天道：“把所有值得挖掘的东西都挖掘了，自然能够离开，世间没有完美的东西，任何东西只要存在就会有破绽……不过……”
他用额头顶着楚若惜的额头，低声道：“在我的眼里，你是完美的。”
“这是前后矛盾吗？”楚若惜反问道。
帝非天道：“世间不存在完美的东西，包括你包括我，但是有些时候我们会因为私心忽略了缺陷，只看见完美的一面，无视不完美的部分……”
“因为爱情是最厚的滤镜，隔着爱情的滤镜看任何东西都是美丽的。”
楚若惜磨蹭着帝非天的脖子，低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把这个里世界完全统一了吧？”
“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男人欢快地说着，欢喜的节奏让楚若惜都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了。
……
对于文明还处于蒙昧状态的世界来说，神的意志是绝对的，不管多么奇怪的规矩都只会加重他们对神的信仰。何况楚若惜和帝非天表现出的“神力”是那么的磅礴不可想象，简直是无穷无尽！
在神的影响下，土著们疯狂地对外扩张，很快就将领地扩大到之前的十倍，被征服者自然全部沦为征服者的奴隶，其中年轻漂亮的送到神的宫殿，请神灵筛选。
这也是楚若惜和帝非天提出的，他们发现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不能修炼武道不能运用元气，但是他们体质强健，可以修炼体术提升身体的强度和韧性。毕竟不可能一直单打独斗，他们也需要训练出只属于自己的武士和卫兵。
最好的奴隶被留在神殿内，由神座前的使徒亲自教导，他们的地位甚至可能还在卫兵将军之上。同时大量的能工巧匠被送到两人面前，实现他们提出的任何一个异想天开。
短短两年时间，两人的领土不断扩展，站在神殿最高处看下面，是一支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铠甲和武学淬炼而成的钢铁队伍，每一个人都眼神炯炯，热烈的看着他们的神。
沐浴在那好像火焰一样炽热的眼神中，楚若惜感觉身体内侧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对帝非天道：“我现在能理解权力者们是为什么疯狂了。”
帝非天道：“权力本就是最好的药，包治百病。”
楚若惜点头，道：“而且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身体里面有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是……”
“信仰之力，或者说香火力量。”
帝非天手指虚空划过，楚若惜看到下方的每个人的头顶都浮出一些淡色的烟气。单人身上流出的烟气非常薄，但是数万人站在一起，烟气就好像薄雾笼罩着整个广场了。
“信仰是世间最玄妙的力量，”帝非天解释道，“信仰的力量能够让人做出超出极限的事情，此外远古时还有一种收割信仰的修炼手段，通过不断的传播信仰汇聚信仰之力获得更快的修炼速度……我原本也觉得奇怪，这个空间的整体构造都非常古怪……如果只是单纯用来考验人在极端权力下的心灵，至于一次性将所有人都投放其中吗？而且还故意彼此吞噬……”
“所以你的结论是——”
“这个世界真正的用处是收集信仰力量，同时综合考虑我们的统治能力以及自我欲望的克制能力……”
帝非天毕竟是魔帝转世，就算初开始的时候被这个世界的结构弄得有些迷糊，两年的时间也足够他弄清楚世界的大部分秘密了。
楚若惜看着男人专注的眼神，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这些信仰之力要怎么引入体内？多少信仰之力才能让身体从量变到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