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似墨。
尚兮看着司御,目光复杂。
好一会儿后,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卧室。
庄园上下基本上已经休息,一片寂静。
独自来到那片蔷薇地前,尚兮面色平静的站着。
被刨开的泥土地上有早已枯萎的花枝,泛黄的花瓣散落到处都是。
水晶棺还放在在中央。
这里面,她曾经躺过。
不过,五年前从手术过程中心脏停止跳动,到吸血鬼血脉苏醒期间的记忆,她完全没有。
可以说对于这一幕,她只感觉有些莫名的凄凉。
尚兮突然抬手拉了拉滑落的羊绒披肩,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
算一算,她也是死过两次的人了。
这时,巡逻的保镖晃着手电走过来。
在看到眼前的女人时,心下一惊,“太太?”
“穆翩然在狗棚?”
“是。”
“你可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保镖扫了眼水晶棺就连忙移开了,目光里满是慌乱,“不……不知道,先生从不让我们靠近这里,这片蔷薇地也一直都是先生亲自打理的。”
“这样啊。”
“……”
“他有没有对你们说过,我去了哪里?”
“说过,先生说您出远门了,短期内不会回来,后来斐尔管家也交代过,让我们不要随意在先生面前提到您,所以久而久之,庄园上下就没人敢提到您了。”
闻言,尚兮不禁失笑。
出远门?
她微微颔首,“也对,我的确是出远门了,不过,他既然和穆翩然结婚了,你们怎么还叫她‘穆小姐’?”
“因为先生说太太永远都是太太,而且大家也知道先生会娶穆小姐的原因是老先生胁迫,被逼无奈。”
司乘风?
这么一提,尚兮才发现自己差点把这位视他为眼中钉的老人家给忘了。
在保镖紧张的表情下,她缓缓转身,“司老先生还在伦敦司家?”
“不……不在了。”
“哦?那现在他在哪?”
“……”
“不能说?”
“不是不是的。”保镖连忙摆手否认,“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先生和大少爷把老先生安顿在了郊外一处隐蔽的疗养院内,太太如果想知道,或许可以现在去问问斐尔管家,他也是先生信赖的人,应该是知道的。”
尚兮眼眸微眯,血红瞳仁中杀气乍现。
一道寒光闪过,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了保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把银色匕首,已经插入了他心脏位置一寸的地方。
保镖面色大变。
剧痛的灼烧感让他面部变得狰狞扭曲。
然而,浑身却僵硬的无法动弹,紧迫逼人的骇人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
涔涔的冷汗从额角话落,他胆怯的问,“太太,您……您要杀我?”
“杀?”尚兮勾唇,嗓音清冷冰莹,“狼人一族已经快要凋零,金敢明目张胆派你来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完全的对应之策,况且,你还不配我亲自动手。”
果不其然。
在听到这段话后,那名‘保镖’的面皮突然寸寸掉落,露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却同样带着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