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不会随便把“战利品”交给别人,包括戈文斌,甚至高玉兰,反正他暂时不相信任何人。
四十三盒录像带,不知道是从多少原盒带上剪辑过來的,不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至少说明炮制这些录像带的人是多么的有心。
向天亮把这些录像带藏到了朱琴的房子里,他把它命名为“安全房”,这里现在是他的根据地,沒人会轻易找到。
但向天亮藏好录像带后,沒有住在“安全房”,而是回到了他在省委招待所的临时住处。
方纯在整个行动过程中开了一枪,这一枪也是一个小麻烦。
向天亮估计,如果购物中心地下超市被盗案被余中豪知道的话,他很快会联想到自己的。
果然,天还沒亮,就有人來敲向天亮的房门了。
敲门声很顽强,一直持续敲着,直到向天亮被敲声,直到他冲着门的方向大吼起來。
“门沒关。”
门被推开了,进來了五位jing察,带头的正是向天亮的老朋友,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总队长余中豪。
向天亮根本沒有下床,他的脸拉得老长,眉头皱得象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
“哈哈……老朋友,掐掉电话关了手机,却不锁门睡觉,你够可以的啊。”
余中豪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來,那四位就站在他的身后。
斜了余中豪一眼,向天亮沒好气的说道:“有事说事,沒事走人。”
“我來介绍一下,这四位是云州市公安局的,他们是……”
“打住,打住。”向天亮打断了余中豪的话,摆着手道,“我讨厌jing察,更不想和jing察交朋友,还是有事说事,沒事走人。”
一点面子都不给,余中豪不以为忤,“六个多小时前,也就是上半夜十点五十分,有人闯入了市购物中地下超市,打伤三名保安,其中一位保安腹部中了一枪,经抢救后脱险,据保安反映和现场勘查,闯入者三十岁上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带一支五四式手枪,所用的子弹是仿真jing橡皮子弹,jing方从现场找到一枚弹壳,但弹壳型号已被挫掉,同时,现场沒有留下脚印和指纹,据值班保安回忆,闯入者直接进入超市的监控室,在那里待了将近四十多分钟,离开前破坏了整个录像监控系统,并带走了数量不详的录像带……”
向天亮不动声se,“然后呢。”
余中豪继续说道:“据路人反映,在上半夜九点半到十一点五十分期间,你的车曾停在购物中心附近。”
“不错,我在那里玩來着,但具体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我记得那里沒有娱乐场所。”余中豪笑道。
向天亮白了余中豪一眼,“你这个jing察同志,思想有问題嘛,身为国家工作人员,怎么能随便出入娱乐场所呢,难道你很喜欢去娱乐场所吗。”
余中豪听得哭笑不得,“那么,你可以说说,你当时去购物中心附近干什么去了吗。”
“看望朋友,不行吗。”
“什么朋友。”
“女xing朋友。”
“叫什么的干什么的,住在什么地方。”
向天亮瞪着余中豪,“什么意思。”
“例行询问,请你配合。”余中豪笑容可掬。
向天亮哼了一声,“姓余的,我可忍你好久了,别以为套了一身狗皮就认为自己是狼了,你进门之后沒有出示工作证,我完全可以认定你是个假jing察。”
余中豪笑道:“我现在出示工作证行吗。”
向天亮冷冷一笑,“工作证也可以造假。”
“哈哈,我这张脸,你总是认识的。”
“我呸。”向天亮毫不客气,“你这张狗脸,是我最最不愿见到的。”
余中豪苦笑了几声,“好了好了,给我点面子,例行公事嘛,咱们的个人恩怨以后再说行吗。”
向天亮又哼了一声,坐起身來,从枕头下拿出手枪扔给了余中豪。
“姓余的,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会挫掉子弹的编号。”
向天亮的手枪在几个jing察手中转來转去,检查了一番之后,又回到了向天亮的手里。
“还需要检查我的备用弹匣吗。”
“不必了。”余中豪笑着起身,“打扰你了,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余中豪带着手下离开了。
向天亮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早有预料,枪擦过,弹换过,余中豪也查不出他的枪曾在几个小时前打响过。
而进入地下超市的方纯,身形和年龄与向天亮根本对不上号,余中豪拿向天亮沒办法,怀疑是沒有用的,沒有铁证,根本拿不住向天亮。
上班以后,向天亮來到联合办公区,方纯已早早的來了。
向天亮把方纯叫过來,小声的嘀咕了好一会,方纯连连的点头,他也知道善后工作的重要,何况昨晚自己是“作案人”,真要被jing察追查,他将道当其中。
好在方纯也准备了一手,昨晚他进入地下超市的整个过程,他是戴着手套并蒙住了大半张脸的,加上是在灯光昏暗的环境下,不会被那些保安认出來的。
订好“攻守同盟”之后,方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陈小宁姗姗來迟。
向天亮瞥了陈小宁一眼,这娘们,两条**有点沉,昨晚一定被她老公折腾得够呛。
陈小宁也看了向天亮一眼,想走过來,但走了两步,犹豫一下,又折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今天的联合办公区,上班的人最齐,通知说高玉兰部长要从京城回來了,上午有例会,下午还要召开组织部机关干部大会,所以大家今天都不会跑到下面的企业去。
人一多,眼睛就多,陈小宁为了避嫌,不敢跑到向天亮这边來,这也是向天亮为陈小宁规定的一条纪律。
更何况同组的方纯和顾秀云就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四只眼睛两双耳朵,都“毒”着呢。
当然,向天亮和陈小宁有更好的联系办法,扔小纸团,至少比说话安全多了。
果不其然,陈小宁先扔过來一个小纸团。
陈小宁:“昨晚还好吗。”
向天亮:“仓惶而逃,好个屁。”
陈小宁:“嘻,对不起呀。”
向天亮:“害死我了。”
陈小宁:“突发情况嘛。”
向天亮:“你怎么样。”
陈小宁:“不好。”
向天亮:“不会。”
陈小宁:“真的不好。”
向天亮:“怎么个情况。”
陈小宁:“就是不好呗。”
向天亮:“老实交代,不然就收你小内裤。”
陈小宁:“别……我说就是了。”
向天亮:“你老公沒发现什么。”
陈小宁:“那倒沒有。”
向天亮:“我就怕这个。”
陈小宁:“傻楞登的,沒看出來。”
向天亮:“哦,小别赛新婚,怎么会不好呢。”
陈小宁:“木头一根,笨牛一条。”
向天亮:“呵呵……”
陈小宁:“曾经沧海难为水”
向天亮:“说详细点,我想听。”
陈小宁:“一,他设备不如你。”
向天亮:“呵,天壤之别。”
陈小宁:“大小、长短、硬度,起码差着五个等级。”
向天亮:“是吗。”
陈小宁:“二,耐力不如你。”
向天亮:“差很多吗。”
陈小宁:“你是把打不完子弹的自动步枪。”
向天亮:“他呢。”
陈小宁:“汉阳造,老套筒。”
向天亮:“呵,太落后了。”
陈小宁:“三,技术不如你。”
向天亮:“差很多吗。”
陈小宁:“你会十八般武艺。”
向天亮:“他呢。”
陈小宁:“老三篇,亲嘴,进入,瞎搞。”
向天亮:“这么说,你不过瘾。”
陈小宁:“点了火就完,我能过瘾吗。”
向天亮:“吃不饱,难怪哟。”
陈小宁:“还有,你的太大,我被你撑大了。”
向天亮:“呵呵……”
陈小宁:“他那个太小,进來一点感觉也沒有。”
向天亮:“咦,他沒发现吗。”
陈小宁:“他问了。”
向天亮:“你怎么回答。”
陈小宁:“我说一个人熬不住,用大萝卜捅的。”
向天亮:“呵,他信了吗。”
陈小宁:“嗯。”
向天亮:“那就好。”
陈小宁:“可我不好。”
向天亮:“想了。”
陈小宁:“想,很想。”
向天亮:“那怎么办。”
陈小宁:“我要你。”
向天亮:“不方便啊。”
陈小宁:“你有的是办法。”
向天亮:“今天有会议,上班时间走不开。”
陈小宁:“中午。”
向天亮:“中午你不回家吗。”
陈小宁:“不用,他带孩子串门去了,晚上才能回家。”
向天亮:“中午行吗。”
陈小宁:“必须行。”
向天亮:“很容易被发现啊。”
陈小宁:“老公,我想要嘛。”
向天亮:“我想一想。”
陈小宁:“快点想嘛。”
向天亮:“知道东江路的老树咖啡厅吗。”
陈小宁:“知道,走路十分钟到。”
向天亮:“下班后你步行过去。”
陈小宁:“你呢。”
向天亮:“我开车过去订房间,然后电话通知你。”
陈小宁:“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向天亮和陈小宁太得意忘形了。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纸条传情的时候,却有两双眼睛,正在暗中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