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把玩玉佩的手顿住,怪异的转头看向付眀蕊:“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训练她们来满足特殊爱好的客人吧!”
付眀蕊用一副难道不是吗的眼神回看秦若白,总觉得秦若白让人好好保护小姑娘们,其实就是打算将她们养得好好的,然后等时机一到,就把她们一块送人,毕竟这么多长得差不多的小姑娘,那娇小水灵的程度足矣让一些人动心。
像养猪那样,等肥了就宰。
“这你可就误会大了,我让人教养她们,可是为了训练出自己的班底,这里只是第一站,先让她们在繁华之中过滤一遍,免得以后容易迷了眼,楼里开业之后,宾客云集,龙鱼混杂,届时就能够让她们学习看人眼色,辨别人性,学会通透。”
也就是说,秦若白让他们保护好这些小姑娘,可不是说说而已,这样教养出来的,以后必然都是极为伶俐的小姑娘,一些可以带在身边成为得力助手,毕竟酥糖芝麻总有嫁人的时候,她身边少不了新鲜血液的注入。
再就是她的产业不会拘泥于这些,长大后的小姑娘必然都能够独当一面,到时候也就不缺掌事人,总是找百里御要人,她也很不方便,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一点私密。
这就是有些消息不是楼里的姑娘能够探听的,小姑娘们作为端茶倒水的婢女,也就是另一个捕捉消息的方式,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里,整个汇美舍的奴仆,都是需要训练过才能够上岗,不能因为钱财迷了眼。
别人太探听消息,用钱诱惑的时候,最好能够收别人的钱还坑别人一把,然后将对方前来探听的汇报给上级,这才是秦若白想要训练的机警人。
咳,说白了,就是一群跟她一样拥有歪理的人。
每个人每一天除了份内事之外,还有自己的学习任务,生命不息学习不止,只有在这样的氛围上,众人才会不断的进步,套路也不会千篇一律,毕竟你要是不行还有其他人顶上,优胜劣汰,定律罢了。
“如此我就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你就不能选模样普通一点的,非要一个个长得如此精致可人么?可把我为难坏了,就怕心怀不轨的把她们叼走。”付眀蕊叹息,她这是生命不息,操心不止。
秦若白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摆了摆,表情带了点趣味:“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们这样的门庭,家中的仆役即使是年纪大了,那也是极为有气度的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更是一个个貌美俊秀,美人都是千篇一律,普通的面貌塞到中间,反而容易让人记住。”
这也是奴仆中的一道淘汰方式,做主子的也是人,自然喜欢赏心悦目的人在面前走来走去,但已经习惯了这种的氛围,突然来了一个平庸的婢女,反而会觉得非常的违和。
但模样长得普通的,也有其他用法,在秦若白眼里并没有无用之人,只看当事人有没有那份心,上进心很重要,唯有拥有这份心,才会不断进步,将他人甩下,从而让自己不可替代。
汇美楼开张在即,风月楼依旧风头正盛,面对苏桃这么一个狡猾如狐的女子,秦若白可能无从下手,可要是面对整个风月楼,事情反而简单了许多,
并不是所有地方都会像秦若白这样,针对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训练一番,所以即使风月楼上头一片风光无限,整体格局看似风雅。
可是底下却有许多人依旧抱着能贪一点是一点的心思,而这种事情也是一种惯例,除了一些小道消息,赚一点小外快,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想要让风月楼再也开不下去,那就只能让他们得罪人,而这个人非祁连初雪莫属了。
首先,女子对于青楼本身就有一种好奇心,祁连初雪这人惯喜欢装出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近来在京中各家宴会之上,每次都以无辜的语调,让别人下不来台,最后再假惺惺的道歉,别提多恶心。
再就是对方的身份,敌国公主,此次是为和亲而来,目前与越王百里遥关系密切,甚至多次以不懂事的模样,给百里御以及百里珏难堪,所以这次辽国的结交目标也就肯定是越王了。
最后,也是秦若白作为一个重生者的便利,别看现如今两国还在和谈之中,前世百里御之所以会选择领兵出征,可不就是因为辽国恬不知耻的主动进犯。
“这么讨厌的人,不找你找谁呀!”
秦若白眼眸中暗锋流转,手上的玉佩在手上转了一圈,在付眀蕊不明所以的神色下,转而去算路线问题,应该怎么把那些乞丐运送进来,并且让人毫不怀疑的送进风月楼。
花生早在门口等候,见秦若白出门了,这才上前边走边汇报:“人手已经到齐,就等布局了,特意洗干净换了一身行头,就是出手阔绰的人不好找。”
秦若白宛若玩笑一般:“用不着出手阔绰的真人,直接将银钱装在风月楼屋顶,待祁连初雪进门之后,直接用暗器破开,到时候在乞丐们的带领下,一楼的人肯定会跟着一起闹腾。”
混乱只是一个目的,混乱之中对祁连初雪下手才是关键,只希望祁连初雪会按照她算计的那样,不要辜负她特意让人在这位公主出现的闹市中议论风月楼,加深祁连初雪的印象。
“给我准备一些银针,最好上头多涂点奇特的药。”秦若白嘿嘿嘿的笑的极为阴险,随后又赶紧收敛面上过火的表情,恢复温润有礼的仪态。
花生知道了秦若白的意思,却是极力劝阻:“小姐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合适,对方身边有高手守护,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发现,您若是前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秦若白却拒绝了:“这件事我来做再合适不过,首先你们身法不及我灵便,再就是气势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来,早知道你们这些长久时间训练出来的人,天生都带着一股隐隐的杀气。”
即使不是杀气,也是有压迫感的气势,这与平日生活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像花生他们这类暗卫营出来的,很容易被同类嗅出气息。
可要是像秦若白这类生活中武功不错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反正秦若白自己是没遇上几个,男子倒是有许多,可这件事不宜张扬,也就不适合交托给别人去办。
商定之后没几天的一个傍晚,就有人前来汇报,祁连初雪一身男装前往风月楼溜达而去,秦若白早在前几天,就让换了一身行头的乞丐们,习惯了一下风月楼的伺候,各个心里惦记吃喝的,反倒是对女子没有太大的性趣,不过有人伺候着也是享受至极。
事实上他们知道有人要利用他们,可他们并不在乎,能够在好手好脚的情况下,还去做乞丐的人,本就是好吃懒做,醉生梦死的性子,甚至在享受时,他们更加放的开,丝毫没有拘束感。
秦若白则是使用小师父临走前交托给她的易容手册,将试验许多次的手段施展在自己脸上,顿时一个眼底泛青,脚步虚浮的小白脸就出现了。
出门后,走在热闹的夜市中,各类灯火映衬在秦若白的脸上,她二五八拽的拿着一把中等价位的折扇,在这有点冷的夜里,装出风流倜傥的姿态,然后不紧不慢的算着路程,预估祁连初雪会到达风月楼的时间,然后提前一步进了风月楼之中。
“哥,你怎么在这里?”
祁连初雪在门口遇上了祁连寒月,立马不知死活的问好。
祁连寒月很有脸色一黑,将自己的不悦明显的透露出来,语气不耐:“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一侧同样认出了祁连初雪的百里遥倒是一副好脸色,甚至还开口劝慰了一声:“公主年纪尚小,对新鲜的事物有好奇心是在所难免,倒不如我们这些熟人带她进去溜达一圈,免得她一个人莽撞来的好。”
经过百里遥这么一劝,祁连寒月脸上的神色才缓解了一些,其实不过就是装给百里遥看的,百里遥还在为对方颇给面子而眯了眯眼,显然是被这种尊敬捧到了心头,愉悦不已。
祁连初雪极为的有眼色,抱着兄长的胳膊撒娇道:“哥哥你就带上我吧!不然下次我还自己来。”
出门在外,也不叫皇兄,似乎觉得‘哥哥’这个词汇极为顺口,祁连初雪还连续叫唤了几声,软磨硬泡的渴求要去玩。
祁连寒月只得露出无奈的神色,在常常都是冷脸的祁连寒月身上,像这种无奈的神色等同于是一种宠溺,这让百里遥更加确认,祁连寒月对祁连初雪这个妹妹是极为的看重。
从头到尾都在装的两位兄妹,却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他们要的就是这让百里遥确认祁连初雪的重要性,从而合作的时候比较放心,觉得祁连寒月不会置祁连初雪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