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雪能如何,当然是原谅他啦!
这么一副生无可恋的羞窘模样,真是让人无从责怪,只能自认倒霉。
秦若白抿唇站起身,段乘雪满是诧异,不明白他要干嘛。
“我要回家了!”
说完不等段乘雪开口说话,秦若白就一步三晃荡的往外走去,这个时候不回家,难道和他一起住吗?不行不行,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名声很重要。
哐啷一声关门声,段乘雪面无表情,总觉得自己被遗忘了,似乎他挂了,也留不住少年想要回家脚步,莫名挫败。
风声水声翻墙声,花生徒然惊醒,嗯!翻墙。
一抬头就看见一人站在墙头,满脸的无措,对于底下的高度惆怅的不敢往下跳,一低头就看见了打瞌睡的花生已经来到围墙下方。
“小姐,你这是干嘛呢?”
“花生,你来真是太好了!快接住我~”
接住?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花生来不及惊恐,就连墙头之上翩跹飞跃而下。
“嘭~”
“咦!怎么不痛?”秦若白挠了挠脑袋,
“小姐,能站起来吗?我疼!”花生想哭就是哭不出来,要不是骨骼健壮,后背草地柔软,她估计今夜就得猝在此地了。
秦若白迷糊的移开自己,也不爬起来,就仰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哀哀戚戚的瘪嘴:“花生你嫌我重。”
花生默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开口:“不,你一点都不重。”似乎这样自己都不信,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以示自己的真诚。
比起小姐撒酒疯扒人衣服,花生觉得还是哄着小姐比较好的,免得小姐突然暴起,她这会胸口有点闷,应付不了发癫起来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承受了不能承受之痛,以至于里头出了问题。
缓了好一会,花生坐起来,觉得还是把这位小祖宗搬回去比较好,免得时间久了,唯恐生变,小姐喝醉了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摩。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花生好言好语的哄着。
宛如欺骗智障。
“你骗人,将军府谁爱注意软包子的我!”
花生摸了摸鼻子,这……还真是如此,尤其是现在,小姐练武以至于外门看守的一些人非常不满,觉得小姐这是嫌弃他们能力不成。
外门看守的侍卫,必然有几个老子娘在内院,两下一宣扬,岂不就是导致底下有些人消极怠工,不至于给主子脸色看,但他们听雪小筑里头的奴婢出去,必然不受欢迎。
可这种没有一定严重性的疏忽大意,秦筑自然就注意不到,有心人也不会让秦筑注意到。
别说秦若白觉得父亲讨厌母亲,就是底下的其他人都觉得主母不受看重,惹将军嫌弃,多年来的一种慢待,早已深入骨髓。
嘤~
花生僵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脖子嘎啦嘎啦的转过去,就发现小姐已经坐起来,抱着膝盖坐在她的身边,嘤嘤嘤的哭泣。
这是又怎么了?
“小姐……”让花生上阵杀敌都没事,可没人教她怎么哄有猫饼的人啊!相当的手足无措。
呜,她也想哭了。
尴尬的拍着秦若白的后背,蓦然觉得有人趴在她的肩头,抱着她的腰部,花生整个人都快僵硬成化石了。
原本还以为做个婢女应该很好玩来着,兄长尽会骗人。
“花生你胸好软!”
什么鬼?
“你一定虚报年龄了,我猜猜,你今年应该不止十四,应该有十六了吧!”秦若白状似无意的调侃。
花生却僵住了,这……
“百里御怎么会舍得把你派来了,你好像还是楚王府那个没名字侍卫长的妹子,百里御该不会暗恋我吧!”
说到后面花生自己都要信了,王爷要不是倾心于秦若白,为什么会舍得把作为影卫的她给派过来做个婢女。
不对,秦若白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花生心下愕然,偏偏脸上还是没有丝毫变色:“小姐你又喝糊涂了!”
秦若白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语气宠溺:“好,咱家花生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还在花生怀里蹭了蹭,咕哝道:“花生怀里还挺香的。”然后施施然的站起来,醉意让她依旧身形不稳。
婷婷女子背光而立,花生看不清秦若白脸上具体表象,只听得她那好听的音调像在开玩笑一般。
“不论你们目的是什么,若是伤害我在乎的人,最好连着我一起杀了,否则我也不贪心,不过就是一命偿一命罢了。”
那一瞬间,花生总觉秦若白与她记忆中的一人极为相似,看似温柔的表象之下,藏有一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野狼之心。
可惜下一刻,这种森冷的态度,随着秦若白踉跄的脚步骤然垮掉!
花生一副就知道你会如此的囧样。无可奈何的上前扶住她,然后狂风暴雨都吹不散她家小姐调戏的语调。
“花生,你胸前是不是垫东西了?”
“……”
“不用害羞,我还裹胸了嘞,垫东西不可耻!”
这会一样吗,不对她明明就没有垫东西。
“花生,我要开个酒馆,喝最好喝的就,我还要开茶馆,喝最好喝的茶。”
看着赖在原地,不等她回答就不肯走的无赖小姐,花生满脸无奈:“好好好,你想开什么都行!”
秦若白满意的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我要开京中最大的青楼,睡最漂亮的妹子。”
花生:我家小姐今天出门可能忘了带脑子。
次日,青楼没有,酒馆也没有,茶馆倒是真在筹算。
花生木木的看着秦若白通体舒畅的明媚样,似乎完全忘了昨天撒酒疯的事情,她突然觉得自己记忆太好也是一种无形折磨,她真的没有垫胸。抓狂!
满是颓然,散发怨气的花生,没注意到,背对着她的秦若白,正眯着眼笑得一脸狡猾。
她的有些话,不过是说给百里御听罢了,无法保证一些事情的稳当,不如一开始就说个明白,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相信,前世爱过的人,并没有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