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目前而言,始毕可汗所投资的,可不光是梁师都,还有刘武周,更有宋金刚,呃,好像宋金刚是刘武周的手下才对,搞错。应该是自称西秦霸王的薛举。
可以说,在塞北与大隋的交界之处,大多数豪强都跟突厥人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我也很清楚这些家伙与突厥人更多的便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包括李世民他爹李渊,为了不让突厥于扰他的大后方,能够让他从容的向南进军,也悄悄的跟那突厥有一小腿。
我可不想去学,因为我的实力足够,更重要的是我的大本营位于韩城县,这一位乃是关中之北的陕北高原,多山路难,突厥人的骑兵想要自由来去,那就是扯蛋。
但是,为了能够尽早的结束乱世,我需要把重心摆在关中,摆在中原。
“不过我有一些好奇的就是,为什么康鞘利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赶来握手言和？”韦云起抚了抚略略染霜的鬓角,颇为不解。
“难道说……始毕可汗死了？”李元芳忍不住冒了这么一句,换来的是本公子一个白眼。“元芳,始毕可汗至少今年和明年死不了。”本公子好歹也是唐粉,对于隋朝时期的几位外敌都颇为关注,这位始毕可汗应该还有两三年的寿命,反正这货是在唐朝建立之后,南侵中原途中病死的。
“那与公子议和,突厥人能够有什么好处？”青霞姐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苦思起来。
本公子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样子,突厥人眼看拿咱们没办法,而且,我们的武器装备也颇让他们忌惮,更重要的是,这延安郡虽然是进击关中的重要通道,可并不代表其他地方过不去,徒费人力与实力强劲的我们死拚,对于他们而言实在不划算,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突厥人怕是想喝酒了。”？？……几乎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冒出了一串问号,只有李元芳一脸恍然。“对啊,咱们家的烈酒,可是让突厥人连战马都愿意卖给咱们,现如今怕是存酒都喝光了。”
“烈酒,莫非是指那种度数很高,被贤弟用来作伤口消毒之用的药酒？”韦云起很快就联想到了一物。
“不错,正是那东西,突厥人喜饮而善饮,可惜,草原之地,缺少粮食,难以酌造,边贸之地,不少人都用美酒与突厥人以物易物。而本公子手中的烈酒,更是让突厥人爱不释手,不但味道甘冽,重要的是,酒劲很大,饮后浑身发热,对于这些突厥人而言,可是寒冬之时,外出的最佳御寒之物。”
“更重要的是,突厥人的贵族,皆好此物,所以,咱们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少,除了一部份是小弟施手段弄来的之外,大多都是通过了酒马贸易换来的。就连那被俘的咄吉王子,进了囚牢,都还没忘记跟小弟府中的烈酒,足见他们有多喜欢这种杯之中物。”
嗯,贸易这么久了,再加上韩、韦等人都不是外人,说出来也没啥,反正技术一直被我把握在手中。别人想酿也酿不出来。而且当我告诉了这些家伙,多少斤酒换一匹良马和弩马之后,这哥俩直接晕菜了。
当本公子告诉他们一斤粮食掺上那些米糠之类的玩意,能够制作多少酒之后,韩世谔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不是吧,贤弟你……你可够狠的,要是那始毕可汗知晓真相,不知道会不会给气死。”
“原来如此,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一些,可是真没想到,居然是那等烈得令人不敢沾唇的酒。”韦云起就跟服了摇头丸似的,脑袋在那使劲的摇个不停,频频叹息不已。
嗯,那种酒一般人真不敢往嘴里边灌,饮惯了那种低度酒的人们,是真受不了一下子就跳到五六十度,反正俺还行,但是并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们能够适应。
反正高度酒更容易喝死人,引起酒精中毒,反而是低度酒更容易养生,所以我从来不提倡喝高度酒,这玩意只适合拿去忽悠游牧民族等其他民族。
只是猜测,在康鞘利这货没有露出底牌之前谁也做不得准,不过,我们的意思就是,暂时与梁军与突厥人停战,但是最低底线就是延安郡的全景,必须归还。
“我们可以同意停战,但是必须有条件,第一,梁师都及突厥人都必须撤出金明县,我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延安郡。其二,梁师都对延安郡发起的战争,造成延安郡过千郡卒和百姓死亡,还有超过一万五千户无家可归,因此,我需要梁师都对其所发动的这场战争进行赔偿……”
随着韦云起有点别扭的照着本公子草拟出来的白话文条约在那读,梁洛仁与康鞘利的表情变幻不定。
“这不可能,凭什么要我们赔偿？”梁洛仁跳起身来,一脸的愤愤不平。
换来的是本公子一个冷冷的白眼。“不是你们,难道说是那位草原上的始毕可汗？如果说你说是,那么我会向始毕可汗索要这笔赔偿。”
梁洛仁嘴咧了半天这才回过了神来。“凭什么？”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唔……收回了中指,伸出了食指,冲这家伙不屑地晃了晃。“凭我们是胜利者,你们是失败者,战争必须要有结果,那就是胜利者获得最大的利益,而失败者必须为失败付出相应的代价,难道你是三岁小孩子吗？难道你以为跟本公子抢地盘玩,输了拍拍屁股就能闪人？”
这话听得帐中诸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与感同身受的表情,唯一表情不太一样的,就是被本公子当成三岁小孩子训的!梁洛仁,这货变了半天脸之后憋出了一句。“若不是……嗯,想要,那就自己来拿。”
“梁将军果然上道,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放心吧,你既然答应了,就算是不送过来,本公子也会亲自去拿的。康将军以为然否？”本公子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站起了身来,绕到了对面,很满意的地冲那被我看得忐忑不安的梁洛仁一眼,然后拍了拍康鞘利这突厥胖子一掌道。
“无忌公子,其实……”康鞘利张了张嘴,看到本公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不知公子需要怎样的赔偿,若是合理,康某可以从中说和一番。”
梁洛仁意欲开品,却被康鞘利冷冷的眼神,生生将话全都咽回了喉咙里边
“那自然就要看你们突厥了,我相信,你说是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梁师都定然不会反对,当然,必须要有诚意才是,我相信,始毕可汗,应该不希望我们之间刀兵相见吧？”我的笑容越发地和蔼可亲。
听到了我这话,梁洛仁气得肝胆俱裂,眼珠子瞪得快赶上愤怒的公牛了都,却生生说不出一个字。
康鞘利胖呼呼的脸上那双细缝眼精光四溢,不再再溢也溢出来的是苦闷和哭笑不得,最终,这货一副死爹丧娘的模样一跺脚：“给你一千匹战马,不过得拿烈酒来换。”
“靠,我说老康你可真不地道,这是赔偿,什么叫赔偿,赔偿就是无条件的,拿出东西来,以安抚我那受伤的心灵,可你瞧你,居然不送,还想跟我要东西,你这是哪门子的赔偿？”本公子勃然大怒,翘起了起手指头指着这货怒道。“一千匹上好的战马,送我,你们让出延安全郡,那么一切都好说,不然,本公子就跟你们玩,反正老子也没当皇帝的心情,天天跟你们耗着。”
听到了这话,看到本公子唾沫星子横飞的跟那康鞘利在那激烈的讨价还价,帐中诸人都一副摇摇欲昏迷的模样。而梁洛仁的模样,就像是恨不得抽自己几耳括子,让自己能够恢复理智,看一看这幕到底是不是虚幻。
“……只要你们突厥能够给本公子弄到又高又大又壮的马,要远远超过你们的良马和大宛马的那种马种,那样的话,本公子愿意出与马匹同等重要的烈酒和你们换。”站在大道旁边,本公子很是殷切地对着那一脸轻松的康鞘利叮嘱道。
“放心吧,回去就给你弄来,我们伟大的始毕可汗富有四海,没有什么弄不到的。”康鞘利两眼顿时一亮,拍着胸口不停地保证道。
不远处,已经翻身跃上了座骑的梁洛仁悻悻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打马朝北而去,看着这一行人的离开,本公子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笑容。
“公子您可真厉害,那位突厥康将军可是够受的。”青霞姐也同样眺望着那些远去的人显得有些仓皇的背影,不禁轻笑道。
“废话,这丫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不是。想跟我谈判,太嫩了点。”本公子洋洋得意地道,停战,赔偿战马千匹,然后撤出金明县以及及延安郡全境,不过,最重要的是,突厥人跟我重开酒马贸易,第一批贸易物资大约十五天之后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