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听到金乌极为洒脱的语气,轩辕还没有彻底搞明白他的意思,一声宛如来自洪荒的怒吼声便传来,同时,一只体积庞大的异兽,便出现在了轩辕的视野中。
“这才是饕餮本来的模样么?”
看着这只异兽,轩辕已经完全认不出天貊的影子了。相比于之前的被迫觉醒,这一次的饕餮神兽,真正具备了它应该具有的神智,而且与之前的显形相比,现在的饕餮外形更加凶悍,更加狂野,气息也是更加的霸气而凶悍。
“老伙计,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不客气了!”
宛如响雷般的声音传来,轩辕意识到,饕餮此时竟是在盯着自己,或者说,它正在盯着自己手中的金乌神弓。而它口中的老伙计,毫无疑问就是金乌鸟了。
“吞天口!”
在轩辕和一众无妄之界高手们的注视之下,饕餮猛然张开比例极为不科学的巨口,将已经只剩皮肉的金乌鸟吞入了腹中。随后,它竟是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身体匍匐下去,再度进入休眠的状态。
“前辈……”
看着饕餮的所作所为,以及金乌的默认支持,轩辕不由得震惊了。虽然现在的金乌已经不可能在恢复刚刚的样子,但饕餮吞下的金乌皮囊,再怎么说也是金乌曾经傲然于世的象征啊!就算金乌已经决意要走,让旁人吞噬自己的肉体,任谁都会感觉难受吧?
“一副肉体而已,能够苟延残喘到现在,我早已经不在乎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给我创造了这份机遇,我又怎能不帮你一把呢?让你的朋友获得力量,就算是我的第一次回报吧……”金乌全然无所谓道。
“饕餮不是已经觉醒了么?他还能够变回天貊?”听到金乌的话,轩辕不由得有些奇怪。刚刚开口说话,并且吞噬掉金乌肉体的时候,轩辕完全无法从饕餮身上感受到一丝丝天貊的气息。他已经认为,天貊的元神此时已经被饕餮所取代,再也回不来了呢。
“转世者是饕餮赖以生存的基础,现在你虽然感觉不到你朋友的气息,但当饕餮将我的肉体力量消化完毕,你的朋友就会再次出现了。虽然在饕餮形态下,掌握肉体都正是饕餮自己,可这一切都还要听从与你朋友的意志。只要他不想让饕餮出现,饕餮也只能一直呆在你朋友的体内……”金乌解释道。
“这么说来,饕餮现在也算是通灵了?”轩辕不由得有些纳闷。这样看上去,通灵和轮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嘛。
“当然不一样。寄托与通灵者的灵体,是可以自主选择宿主的,宿主若是死亡,只要它自己的元神未损伤,就能再寻找下一个宿主。而你的朋友,也就是饕餮的轮回者若是死了,饕餮也就相当于又一次死了,需要在冥冥之中度过数百年,等待创世法则的轮回之力,为他选择下一个载体。
而且,对于通灵的灵体来说,无论通灵者本身如何,灵体都是具有独立的意识的。但轮回者不同,只要你的朋友不愿意,饕餮就一直不具备独立的意识,除非你的朋友达到当年饕餮曾经达到的实力,饕餮才能真正算是完成轮回,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意识。
因此,对于任何修炼者来说,只要不是没有其他选择了,他们都不会选择去遁入轮回。数百年轮回一次,还未必能够成功轮回,这样浑浑噩噩的生存下去,其实还真的不如死了……”金乌解释道。
“那当年,饕餮为什么会……”轩辕闻言,不由得疑惑起来。为什么其他上古神兽死后都有的选择,而饕餮却只能遁入轮回呢?
“饕餮当年选择了自爆力量,为我们创造获胜的可能。那种自爆,不只是肉身和灵力的自爆,更是元神的自爆。如果不是他当年元神足够强大,而且是诞生于蛮荒之境的一个‘另类’,我们世界的创世法则对他影响较小,他甚至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呢。其实这么算起来,我允许他吞噬我的身体,也算是还他当年一个情了。”金乌淡淡道。
……
吞噬掉金乌肉身后的饕餮,又沉睡了七日。七日之后,饕餮终于以天貊的形态重新苏醒,并与等候多时的轩辕相见。
“轩辕师叔,我……是个怪物……”
真正完成觉醒后,对于饕餮所做都事情,身为轮回者的天貊都是一清二楚。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后,天貊竟是有些害怕起来。
“你怎么会是怪物呢?在你体内的,可是上古时期的十大神兽之一,而且是实力最强的几个之一。这样的身世,说明你将来必会有大作为啊!”轩辕开口安慰道。
“可是……那是凶名赫赫的饕餮啊……我早该想到的,这么能吃,决然是饕餮无疑了……”天貊自怨自艾道。
轩辕很清楚,天貊平日里虽然不表现出来,但对于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状态他其实是很自卑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样的身世经历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释怀、难以坦然接受的。
“吃的多怎么了?饕餮又怎么了?天将降大任于你,自然要让你尝一些苦头,你的身世越是离奇,经历越是坎坷,说明你的能力就越发强大啊!你的能力是别人不具备的,那就要打起精神,以最高傲的姿态活出最好的样子,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知道,你天貊,是真正的天选之人,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哪怕是神兽饕餮,都只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轩辕以鼓励的眼神看着天貊,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振奋。
“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听着轩辕的话,天貊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向往和坚定。活出最好的样子,这句话从此刻开始,已经被天貊牢牢都记在了心里。
看着天貊的改变,轩辕心中也是感到一阵欣慰。对于天貊来说,他的成长道路上最大的拦路虎绝不是修炼的瓶颈,而是自己内心的彷徨与不安。克服了这一点,他的修炼之路将再无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