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居然已经把日记中的“月灵日记”内容展示出来了。
跟我想的一样,果然也是记录了这些人在岛上的详细生活内容!
现在我身边的月灵脸色也有点难看,她皱眉摇头说道:“我不会分身术,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岛上做记录。”
“也许时间不一样呢?”欧阳菁菁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从灾变开始到现在,允许有两个这样的时间供我记录吗?”月灵看着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月灵说的其实没错,的确没有这个时间可能。
首先月灵离开我们最长时间的一次就是她驾驶直升机从岛上离开的那一次,只是那次之后,月灵就一直被救世军关押着,这一点就连兰杏都是可以作证的。
其次,从这第三本怪日记前段的描述来看,也的确是发生在灾变初期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月灵可是跟我们在一起的。
我叫欧阳菁菁先别纠结这个,现在第三部分已经完成了,还剩下最后一个部分。
……
下面是这屏幕装置第四部分的第一页内容:
林海点点头说道:“肯定是一伙的,你们现在要记住,只要看到这个贾有德,就一定不要放过他!”
林海说完之后,并没有人附和他……看来众人还都处在震惊当中,不愿意相信贾有德是“内奸”的事实。
毕竟这个贾有德之前也给营地带来了很多的帮助,虽然他对待他人的态度不是很好,但却并不妨碍他在我们当中的威信。起码……比我要高很多。
林海继续说道:“那些人力道奇大,我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后来,我也被打晕了。”
“然后呢?”我急切地问道。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在一片荒地上醒了过来……再然后我就自己回来了……”林海后边的回答出人意料的简单。以至于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一群人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可是他却就此打住了。
“没了?”我问道。
“没了。”
“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林海一句话把我呛了回去。
是啊……
不简单。
我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次的击晕事件,和我们上一次遇到的太像了!
当时我们也是被打晕之后,醒来便发现自己好端端躺在原地,身上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林海看着我说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我默默点了点头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想法吗?”
林海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次袭击事件都是同一批人所为,而且还是贾有德认识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孟雨一脸惊惧的样子看着我们。
“你放心,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都一定会把这些人揪出来问个清楚的。”林海冲着孟雨坚定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平时没少对女孩儿用这种安慰的语气说话,林海话才一出口,我便看到孟雨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不少。我心说自己以后还真的得向林海请教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呢……
当然,前提是我们得能活下去……
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在没有遇到昨天的事情之前,我对此其实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哪怕我们遭遇了白毛狼这样凶猛的野兽之后,我也没有断绝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却真真实实动摇了我现在的想法。
那就是……
人心远比兽性可怕得多!
当我得知我们的敌人是活生生、有思想的人类之后,我心中的危机感也呈几何状上升起来。
而且这些人明显比我们对于这岛上的认知要深刻许多,这一点单从贾有德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想想,当初贾有德之所以每次外出都要跟着我们,原因已经很明了了,那就是他一直在带着我们避开他队友的活动范围,防止我们发现他们。
这时只听林海说道:“李警官现在正在岛屿的东南部寻找线索,这段时间我们所有人都要聚集在一起,不能随意外出。李警官最迟今天晚上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听听他带来的消息,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不愧是林海,转瞬之间就为我们接下来一整天的行动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指示,那就是一个字——等!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把李景云盼回来,那就意味着我们营地里的最强战力都到齐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能制定出一个更为详尽的计划来。
接着我们草草吃了些东西,由林海带着我、裘龙和王新对营地附近探查了一遍,期间我们发现了更多的那种类六芒星的图案,不过除此之外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这时我感觉自己心中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了……
不过……
天不遂人愿。
我们在焦虑中等待了整整一天过后,换回的却是成倍的惊慌和不安。
因为,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李景云也没有如约回来。
我想起了李景云和我们临分别时说的那句话:“我最迟明天日落之前会赶回来,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就意味着我已经出事了,你们就要更加小心了!”
我们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也就只有月灵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静静地写字。
如果说昨天晚上我只是由于焦虑而无法快速入眠的话,那我今晚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完全没有睡着的可能性了。
鉴于之前顾芸芸的失踪,所有的人依旧不愿意回到洞穴-内睡觉。
我们所有人就这样像挺尸一般杵在火堆旁边一语不发。
老天爷可能还嫌我们此时的心情不够糟糕一般,空中一阵闷雷过后,豆大的雨点便哗啦啦打了下来……
火堆转眼之间就被浇灭了……
这下……
即便我们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纷纷躲回岩洞中避雨了。
还好这洞穴-内部的空间足够大,再加上前后短了两个人,我们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都远离那道溪流的前提下找到一处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期间月灵还把那小狼也抱了进来,罗威纳犬自然也跟了进来。
聂晓晓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直哭闹着要我和孟雨两人陪在她身边。可以看得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一来,聂晓晓已经把孟雨当成了她的亲姐姐,而且很有可能也把我当成她的亲哥哥了……
说实话,我也一直不太明白聂晓晓为何会和我如此亲近,这一点倒是和月灵对我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差不多,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这个人在坠机之前是不太喜欢小孩子的,我倒是也有几个侄子和侄女,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给他们买过礼物。可是这个聂晓晓不知为何,我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十分舒服,再加上她后来种种超出同龄人懂事程度的事件,更加让我对其喜爱有加了。而且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对我的印象似乎也十分不错。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聂晓晓异乎寻常的懂事程度给了我呵护她的决心。
孟雨把聂晓晓抱在怀中微微摇晃着,同时我听到她口中也在哼着一些好听的儿歌。聂晓晓的两只小手则各抓着我的右手食指和孟雨的衣摆,我看到她随着孟雨的轻声哼唱,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终于完全合闭上了……
洞外的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不得不说这纷繁的雨声搞得我们每个人更加心烦意乱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聂晓晓轻声喊了一句“妈妈”。
我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叫孟雨,但是紧接着我便发现她其实是在梦呓了。
这也是我来到这岛上之后,听到的第三个人的梦话。
聂晓晓一半的小脸蛋埋在孟雨的臂膀之中,我只看到她脸颊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就听到她吐出了第二个词汇“爸爸”。
妈妈……
爸爸……
看来她想自己的父母了。
这个聂晓晓还从来没有提到过她的父母,最起码在我面前没有提起过。而且从当时孟雨脸上的表情来看,她明显也是第一次听聂晓晓喊爸爸妈妈的。
其实在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基本断定这小姑娘的父母葬身大海了,毕竟大部分飞机上的乘客都没有生还,既然我们这么久以来都没在这岛上看到其他的幸存者,那就意味着他父母存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
我不由得开始再度对这小姑娘异乎寻常的坚韧性格感到赞叹起来。试想,如果换做是我在她这个年纪的话,如果找不到父母,一定会放声大哭的,可是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她哭过。相反,她却表现出了更多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坚强和自理能力。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有些心疼起来,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承受这么多的苦楚真的合适吗?当下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给这小姑娘一些关怀。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蜷缩在岩洞之内,一直等到后半夜,这雨依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我对这雨声也越来越感觉到无法忍受了。
就在我准备找个东西把耳朵堵住的时候,一个新的怪声传了出来。
这声音立刻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呼噜呼噜……”
草!
我立刻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和那“野人”搏斗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这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当下我便立刻大叫着让众人不要惊慌,外边的东西是人。
林海皱着眉头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立刻将当时和那“野人”搏斗时听到的声音说了一遍,林海听了之后点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当时好像也听到那些家伙嘴里的确在发出这种声音。”
同时我看到聂晓晓也被这声音惊醒了,她虽然没有哭闹,但是我依然可以从她眼睛里看到一种彻骨的惊惧感。
我感觉自己脑袋一下子就热了!
这些王八羔子!
吓唬我就算了!还吓唬聂晓晓?!
当即我便一把从地上拿起开山刀冲着林海说道:“走!出去把这些家伙全部宰了!”
林海则立马制止了我的冲动,只听他谨慎地说道:“先别急!你们听!这声音好像是在远离我们!”
我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阵子,果然发现这“呼噜呼噜”的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感觉上好像是这些人只是路过我们的营地一般。
没多久,那些声音便完全消失了。
林海立马冲着我用疑问的口气说道:“既然是那些人,那上一次他们为什么只是在我们的营地外边转悠而不进来呢?”
“谁知道呢。”我说道:“是不是他们害怕我们做出反击?”
林海摇摇头说道:“不像……这些人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咱们营地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海的言外之意大概就是除了他自己和李景云之外,其他人都会被这些“野人”瞬间秒杀掉……
只听林海继续说道:“我总觉得……他们当时似乎是想把那些六芒星的图案印在我们营地周围的样子。”
我点点头心说这倒是很有可能……
之前我们都以为是脚印,现在看来这应该都是那些“野人”的杰作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裘龙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喊,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接着我便看到他模糊的身影朝着我们这岩洞内那条小溪的位置冲了过去。
我生怕这胖子一个不小心直接掉到水里,于是我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那裘龙一把拦住。
“小心点儿!”我冲他喊道。
然而裘龙此时看上去却是一副心急万分的样子。
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就连月灵都走了过来,我看到她站在最远处的一块石头尖上,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视着我们。
这裘龙跑到溪流边上之后,直奔着出水口处爬了过去,我看到他手脚并用地开始在出水口两旁的石壁之上拨弄起来,好像是在把那上边的泥土拨开。
我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裘龙这近乎于发疯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