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我们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月灵说道。
“什么事?”我又仔细朝这些人身上看了一圈,他们的确没有被能量加持的样子。
“比如如何进入这里的最后一个蓝鸟公司基地。”
“最后一个?”我皱了皱眉,因为我自认为已经将岛上的所有蓝鸟公司基地都找到并且探索过了,而且我感觉这岛上就算真的还存在其他没有被我们发现的蓝鸟公司基地,那规模也应该不会很大才对,更不可能存有什么关键的东西。
“对呀,也是你们一直都没有发现的一个。”月灵说道。
我还是感觉不太可能,因为我在清明梦里也看到过很多次和岛上有关的内容了,甚至于这些清明梦里还有包括月刚和聂盘的内容,可是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基地。
“有多大?”我问道。
月灵居然摇摇头说她也没有仔细探查过,不过那里肯定有可以对付寒气的东西。
“这么说,你对那里的情况也不熟悉喽?”我继续问道。
月灵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周围的其他人说道:“我是不熟悉,但我也没有必要熟悉,因为只要他们足够熟悉就好了。”
说完之后,月灵便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这些人的心智早就被我用能量完全掌控了,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
这我倒是的确不担心,因为我之前就已经见识过月灵对这些人的控制力了。
我真正惊奇的地方还是在于这些人居然能活到现在,从月灵之前对待那队长的态度我就能看出月灵对他们的性命毫不在意,没想到在经过了东口省的事情之后,这些家伙居然没死。
“你一共控制了多少这样的人?”我问道。
“最开始差不多有三四十人吧。”
“都是蓝鸟公司的安保人员?”
“是的。”月灵点了点头:“这些人原本就在陈烈的安排下被悄无声息地导入了蛊虫病毒和能量,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控制他们。”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体内也还有能量?”
“多少还是有一点的,足够让他们服从我的意志了。”月灵说道。
我本来想问月灵到底是如何办到的,不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我以前其实就问过她相同的问题,但是月灵那时候并没有告诉我。
而且她如果真的想让我知道,即便我不发问也会说的。
我现在对于月灵的这个说法还是持保留态度,毕竟现在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被人控制了心智,我感觉他们之所以服从月灵,肯定有一些更为直接的原因,说不定这些人有什么软肋抓在月灵手上呢,比如月灵给她们植入了最原始的蛊咒,这些人只要敢违抗命令,就会被蛊虫撕咬致死?
这种办法虽然“简陋”且“原始”,但却是现在最有效,可能性也最大的猜测了。
刚才那个和月灵说话的男子八成就是这支队伍的“新队长”,此时站在月灵身边一副听候调遣的样子。
接着月灵便冲那男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好了!带路吧!”
男子点点头,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返身朝他们刚才出来的林子里钻了回去。
刚才那一眼也更加说明这个男子是有自主意识的,他应该的确不在月灵的控制之下,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月灵似乎也明白我知道这里边的道道儿,而且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可以识破。
“去哪里?”我忙问道。
“当然是去那些伏都教所在的地方了。”月灵说道:“这些人控制的寒气被我们轻而易举击溃,现在肯定是阵脚大乱,想要逃走呢。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把他们的退路切断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
“怎么切断的?”我皱着眉问道。
“很简单,这里是孤岛,他们想要逃走就只能用船,现在把船破坏掉,他们就走不了了。”月灵笑了笑,接着又说道:“这些人现在肯定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我刚才所说的最后一个蓝鸟公司基地上了,而我们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消灭他们。”
“月灵,我现在只想问一点,你对这一批伏都教的人到底了不了解?你以前是否认识他们?”
月灵立即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不会骗你,这一批伏都教的人都是从前和陈烈直接进行沟通的,我并没有任何权限被允许知晓里面的故事。但是我能确认一点,他们和陈烈都曾经试图阻止过蛊虫病毒的蔓延。”
“这么说……这些伏都教……也曾经做过好事?”
“好事?”月灵歪了歪头:“什么叫好事?”
“消灭能量啊!”
“那他们现在做的难道不是吗?”月灵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我微微一愣,接着便明白了过来!
草!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寒气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对抗灵能,并且将蛊虫病毒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所逆转掉的,而我体内的能量又完全没有消失,甚至连丝毫的减弱都没有,那么……这些伏都教的人用寒气来袭击我,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只是单纯想把我这个“蛊物”给消灭掉?
“怎么样?”月灵明显看穿了我的心思:“现在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位了吗?”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有的时候,正义和邪恶并不是你自己想的那样,可能在你自己的立场里,你是好人,但是在别人眼里看来,你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呢。”月灵露出了一丝恶趣味很足的笑容。
“但是我现在很正常!我并没有没那些能量腐蚀心智,我更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去破坏!”我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我妹妹又何尝不是?”月灵摇了摇头:“但是其他的人不会这么想,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伪君子为了让自己心安,真的是宁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蓝鸟公司是如此,这些伏都教的人更是如此!”
“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用多想,这些人现在以你为敌,以你的朋友们为敌,你就必须消灭他们。”月灵说道:“而且这些人也是有私心的,你不用对他们手软。”
我不知道月灵这话是不是在故意将我往错误的方向引导,但是起码这些伏都教的人现在试图将我们一网打尽是真的。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些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和我们沟通的欲-望,这些家伙既然以前和蓝鸟公司合作过,并且还长期盘踞在华国境内,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人懂得我们的语言的。
“所以你们现在已经有计划了?”我冲月灵问道。
月灵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完全没有。”
……
“没有计划你也敢这么乱来?”
“这怎么能叫乱来呢。”月灵说道:“计划是需要用时间来详细部署的,我从跟着你一起登陆这岛屿开始到现在为止哪里有时间来进行计划?”
“可是你的这些队员早就来了对不对?”我说道:“你可别否认,我们的那艘船上有什么人我可是一清二楚的,绝对没有这些家伙。”
月灵用嘲笑的语气哼了一声说道:“我都说过自己根本就不想让我的这些队员暴-露在你们的视线之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乘坐你的船呢?”
“那这些人是怎么到这岛上来的?你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在你的控制之下的吗?难道他们还能自己造船?”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这些伏都教的人不仅自己动用了大量的寒气来试图击溃我们,他们甚至已经将不少的人用能量控制住了。”
“所以……你是说你这支队伍的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混在了那些伏都教里?”我皱着眉问道。
“是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在我和我妹妹在东口省被你们打败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他们撤离了。”月灵说道。
妈的,怪不得自从我发现了那些能量传播器的事情自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丝毫这些人的踪影呢。
“那连计划都没有,我们又怎么进行?”我说道:“反正这些家伙现在也走不了,我们还不如再回去详细计划一下。”
“只是没有周密的计划,但是短期的计划还是有的。”月灵白了我一眼说道:“而且这些人虽然暂时走不了,但不代表他们永远走不了,万一他们就在我们商议计划的时间内逃走了怎么办?你作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不应该这样优柔寡断。”
“你妹妹刚才说是回去叫人了,这事儿你和她沟通过吗?”我问道。
月灵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用寒气来进行清明梦交流的?”
“差不多吧。”月灵含含糊糊地说道。
这时那些蓝鸟公司的安保人员已经相继离开了,月灵便回头冲我说道:“来不来看你自己,我不会强求你。”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因为正如月灵所说,她虽然的确一直都在骗我,但是至少现在在岛上的时候,我们还是有共同的生存目标的,所以她至少还不会害我们。
我现在其实唯一担心的还是王丹的问题,王丹的第一个身影,也就是最开始从我体内分裂出去的那个,停留在了其他人藏身的地下层附近,我不知道这个王丹会不会因为寒气的影响而对我的人发动袭击。
我甚至都在怀疑其他的王丹分-身,乃至那些寒气都和这一点是分不开的……
不过我感觉既然月尘敢独自一人返回去,就说明那里的情况还不至于过分糟糕。
我跟着月灵一路行进,很快便穿过了北面的最后一片茂密林带,来到了岛屿最北部的大片荒地区域。
这荒地上方有大量耸立的巨石,当时救世军的人前来剿杀尼基人,如果不是这些巨石做掩护的话,这些尼基人被完全消灭的时间将会大幅度缩短,这些巨石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给当时的我们节约出了大量的反应时间。
而现在这些巨石的作用也依然存在,那就是能给我们这队人来做掩护。
现在那些听命于月灵的蓝鸟公司安保人员就隐蔽在这些零散的巨石之后,之前说话的那个“队长”正在给月灵打着手势,指着最北面靠海的区域。
“就在那边。”月灵立马对我说道:“我们先行拖延住这些人的撤离进度,等到其他人一来,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北端的海岸我自然也到达过,而且我们当时还曾经被一大群的巨蜥在这里围困过。
可正因为这样的记忆越是清晰,我才越是疑惑这海边的地方究竟哪里来的第四个蓝鸟公司基地。
要知道我对于蓝鸟公司的建筑还是相当敏-感的,再加上我们也曾经长期在这附近待过,如果这里真的有蓝鸟公司的另外一个隐藏的基地,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能在什么地方。
难不成……还他娘的能在天上?
想到这里,我还真的不由自主地朝天空看了几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天边出现了一大群比丘鸟。
“这些鸟是你召来的?”我冲月灵惊讶地问道。
月灵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你现在体内既然都没有能量了,这些比丘鸟你是用什么方法引来的?”我
“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和蛊物的沟通,是一种很奇妙的过程,你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那么你和这些蛊物所建立的联系将远超你的想象。可惜……你和那些巨蜥后来是不是已经断了联系?”
“那也是迫不得已。”我说道:“我们在东口省之前一直都没有空闲,哪里还有时间去和巨蜥保持联系?而且现在这些比丘鸟难道不是从陆地飞来的?难道它们身上还有蛊性存在?”
“已经不需要这些了。”月灵缓缓抬起头,然后哼唱出了我很熟悉的那种咿咿呀呀的调子,接着就见那些比丘鸟开始像导弹一般对着地面俯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