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的乱世都是各方势力角逐扩大实力的好时机,现在自然也不例外。
眼下整个东口省的情势其实要比表面的紧张局面还要暗流涌动,因为根据我们后续从各方探查回来的报告,除了伏都教之外,其他的一些未知群体也参与了进来,这些群体大部分来自于东口省周边的其他省份,有很大概率是以其他方式存活下来的幸存者。
这些幸存者可要比我之前招募来的那批幸存者要厉害得多,那批现在跟随我的幸存者更接近于难民级别,而这些从其他周边省份涌来的幸存者们则都具备各自的武装力量,无论从人数和作战素养上要比我们的人强出一大截。
这一大批幸存者并非是统一的团体,也就是说他们彼此之间也是互不认识的,看来大家现在都渐渐意识到了寒冷气候的重要性,这是打算来东口省分一杯羹的意思。
情况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竟然出现了群雄争霸的局面……
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正是因为现在除了东口省之外,其他华国周边地区已经几乎没法生存了,灵能的肆虐早已经让原本还能苟延残喘的地区变成了常人所无法长久定居的地狱,这也直接导致了东口省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么……我似乎就可以从中推断出伏都教此行的意图了,假如这支伏都教的人真的是和月灵有关的,那就表明他们对于灵能被迅速传播开有着直接关系,甚至可能就是被月灵所指挥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那些新涌入东口省的幸存者们并没有太大的敌意,毕竟他们其实和我们一样,也都是迫于生存才来这里的,而且他们也和蓝鸟公司还有救世军之类的人截然不同,如果可以沟通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和他们在东口省内和平共处。
但现阶段我们所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得接近秦淮山脉,一方面是看看能否和那边的游荡者建立联系,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借机查清楚现阶段游荡者和伏都教入侵势力间的力量对比到底悬殊到了什么程度。
鉴于我们要对自己的身份实行彻头彻尾的保密,所以我们有必要处理两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伪装自己,这个再简单不过了,我们有大量之前制作好的人皮面具存货,有它们在,再加上现如今的混乱局势,游荡者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的。
第二件则是对刘勇的可靠度问题,毕竟这次我们还是得依靠刘勇为敲门砖来和其他的游荡者进行沟通谈判,所以必须得保证他不会给我捅娄子。
而想要让刘勇对我们死心塌地,感觉光是靠道德上的约束是远远不够的,毕竟这家伙压根儿就没有道德可言,更何况我们之前还和他有过很大的矛盾。
因此……我必须得找到一个足够制约刘勇的方法,使得他压根儿不敢对我们起二心。
对此,哥猜告诉我说他可以利用下蛊的方式来让刘勇就范,我有些疑惑,问他刘勇本身就属于强灵能的体质,普通的蛊虫怎么可能威胁到他?不过哥猜却说蛊术之道千变万化,我和刘勇这类具备强灵能体质的人只是对蛊虫病毒和病毒本身带来的能量有抗性,对于传统意义上的蛊虫手段却没什么抵抗力。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让某种存在于我们体内的蛊虫摆脱了对宿主的恐惧避让感,那就可以越过一切障碍,从根本上遏制住宿主的一切行为。
哥猜说这是一种可以寄存在人体皮下的小虫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属于蜱虫的一个经过蛊术改良后的变种,嗜血成性,一旦被操控者解除蛊咒封锁,就会对宿主的内脏发动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样的蛊虫并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寄生,因此也不存在一个宿主体内只能寄生一只蛊虫的限制。
哥猜告诉我一般对付想控制的人,都要放上七八只类似的蜱虫,分别分布在他们的脸、手臂、腹部、腿部和脚踝处,平日里被蜱虫侵占的人不会有反应,但是蛊师想要发动袭击,不管多远都能让其毙命,因为这种蛊咒是一种和灵能有关的感应,不存在距离的限制问题。
为了确保这种蛊虫的作用,我特意先一步让哥猜给赵天下了蛊。
毕竟如果要找出一个比刘勇还不可信的人,那绝对非赵天莫属了,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就当着他的面将实情说了出来,让他要么听话,那么一旦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放走他。要么他可以奋起抵抗,结果就是被我弄死。
赵天虽然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向我求情,估摸着是知道我不会同情他的缘故……
哥猜在赵天的主动配合下,很轻易地就将那些蜱虫引到进了赵天的体内。
“你放心,这种蜱虫没有我的主动引导是不会咬你的,对你也没有任何影响。”哥猜说道。
赵天哼了一声说道:“你哄鬼呢,它们难道不会吃我的血?否则不就饿死了?”
“这倒是……”哥猜点了点头:“不过除此之外再没坏处了。”
“随便吧。”赵天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观察的我说道:“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
……
我当然没信他的狗屁话。
除了赵天外,我本来想把秦先生也一并下了蛊,但考虑到这人毕竟年纪稍微大了些,而且他本身其实没什么威胁,只要我派人时刻留意好他的行踪就不会有大问题。
接下来就是关键的刘勇了,刘勇和赵天截然不同,当他得知体内要被下蛊后,立马言辞激烈地提出了反对,并且告诉我说我要敢让缅甸人这么对他,他就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那你就拼好了。”我指了指周围说道:“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别看你是个强灵能体,但就算我不出手,你恐怕也走不出这里十米的范围。”
刘勇也不傻,他也明白虽然我们体质强悍,但却绝非以一敌百的超人,他只好悻悻地说道:“我要是想出卖你们,早在长青谷的时候就那么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情况不同罢了。”我摆摆手说道:“长青谷的游荡者本来就是一群弱鸡,你知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才不敢动歪念头,可是秦淮山脉地带的游荡者可是整个游荡者中战斗力上层的队伍,你敢说你自己没动过心思?”
“所以是非这么做不可了?”刘勇怒目看着我。
“没错。”我挥了挥手,接着四周手持碎石枪的赏金猎人便走了出来,我继续冲刘勇说道:“你要是不想被碎石枪分尸,就乖乖听话,哥猜的蛊术很高明,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完成整个蛊虫的植入过程。”
刘勇在碎石枪的胁迫下才不情愿地躺在了我给他准备好的石台子上,十分钟之后,八只精悍的蛊虫在细小的皮肤切口下钻到了刘勇体内。
我为了让刘勇长记性,也同时为了看看效果,还特意让哥猜试验了一下这些小蜱虫的威力,果然无比强悍,这些小蜱虫可以在瞬间让刘勇疼痛难当,且失去正常的行为能力。
最后在刘勇的谩骂声中我制止了哥猜的动作,并且告诉刘勇从今往后要老实一些。
当然我也说了一些软话,那就是我把自己也曾经被缅甸人下蛊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那只进到我体内的蛊虫造就死翘翘了,但这事儿暂时只有我自己一人知道。
我其实对于缅甸人也没有完全的信任,因此我自己也保留了最后一张底牌,那就是我自己的那只“蛊虫之王”。
这蛊虫自从进入东口省之后的活性一直都不怎么样,主动出战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不过我却不担心它会死去,毕竟这蛊虫已经在东口省展示过自己的强悍生命力了。
提起这一点,我又不禁想到了那只大号的苍蝇,那玩意儿在最后时刻居然在帮我,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的,对于这只巨型苍蝇的由来,我也曾经询问过哥猜以及其他一些资深的缅甸蛊师。
我本来以为这苍蝇也是那些蛊师所控制的众多蛊物之一,可没想到的是,那些蛊师居然纷纷表示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蛊虫,更没人去操控它。
这也就是说,那只苍蝇当时压根儿就和缅甸人的袭击毫无关联!
莫非是那些游荡者自己弄的?
可也不对啊,如果是他们自己的,那为什么这苍蝇还会反过来屠杀他们?
这事情暂时我也想不明白,最后只好归结于是游荡者对苍蝇的控制出现了问题,才导致自己被残杀……
……
给刘勇和赵天下蛊完成之后,哥猜无疑就成为了所有缅甸人中对我而言最需要保护的人,毕竟他现在才是制约这两个家伙的关键点,因此我也必须和他进一步搞好关系。
好在哥猜,以及其他的缅甸人似乎对我都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我和他们相处起来倒是也十分顺利,除了最开始和他们的“大村长”德钦帛有过一丝丝的语言冲突外,接下来就没有任何间隙了。
而且我感觉哥猜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体内被他们降下的那只蛊虫早就完蛋了,毕竟蛊师和蛊虫之间是有一定感应的,而他们却并没有说破这一点,这也很可能是信任的缘故。
那这个信任感是从何而来呢?我认为或多或少还是和我体内的第三股没有搞明白的气息有关,这似乎是一种不仅能让蛊物对我产生依赖信任,而且能让操纵蛊物的蛊师也对我产生类似的感觉。
不过这暂时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想,我却希望这是真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和缅甸人的合作就会更加简单了,甚至于我有可能取代德钦帛成为他们新的领头人。
人皮面具也经过贺云松的改良之后更加贴合面皮、更加舒适了,而且我们从长青谷的物资中找到了更多原材料,这下人皮面具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不过我们暂时还用不到这么多……
这次前往秦淮山脉的行动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接触,因此人员不能太多,但却必须追求精锐,而且头脑也必须足够灵活才行。
所以贺云松和艾米自然是必去的。
另外我还要说说我们另外几个之前在恢复中的人。
首先就是周琪琪和兰杏,她俩都属于先后被蛊虫病毒所干扰影响的人,且程度还比较严重,不过两人自从在东口省静养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九成以上了。
对此,我感觉不光是因为东口省的气候所致,而更关键的因素在于有我作为灵能源的强大影响力,并且这种影响还是完全正面的。
再然后就是段晓晓和段龙的问题了。
段晓晓本身的体质在进入东口省之后并没有任何进展,这其实也是一直让我比较费解的地方,毕竟她才是我们这些人中回到陆地第一个出现根本性体质改变的人。
我一直都觉得段晓晓的体内潜藏有某种至关重要的能量,只是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但是一直以来,我们所遇到的各种和体质改变有关的事情似乎都与段晓晓没什么联系,她的体质改变更像是一种独立于我们之外的情形。
一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这目前还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我的直觉。
而段龙现在还依旧处于那种神游状态之中,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段晓晓。
对于段龙的奇怪现象,我也趁机询问了一下诸多资深缅甸蛊师的意见,最后得出了一个很让人惊奇的结论,那就是现阶段段龙身上的状态居然有点类似于傀儡人。
而且傀儡人的模仿特性也的确在段龙身上有所体现,这从其他经常跟段龙父女接触的人口中得到了证实。
要知道段龙在和我们于陆地上第二次会面之前,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处于救世军的控制之下,我不禁怀疑长青谷的研究内容或许就是从救世军那里借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