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的非常清楚,当时这本子上提到了两个代号的人,一个是3263,另外一个就是3788。
但是日记里显示后来3263离开了岛屿,岛上只剩下了3788。
我一直以为这个3788肯定后来也走了,只不过是月灵的日记里没有写到,或者是在消失的那后半部分日记里才有呢。
然而现在看来,这个3788恐怕一直都在这个岛上呢。
我把这3788的尸体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发现这人的脸早就已经没法辨认了。
我又朝着另外三具尸体看了一眼,他们脖子上都有标识着不同数字的铭牌。
为了不遗漏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我又忍着恶心把这几具尸体外边的白大褂都掏了一遍,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些随身的小物件,而且大部分都被水泡烂了。
我将这几具尸体全部踹到角落里,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太岁来。
这太岁的确是死的,我看到在太岁身上的毛细孔洞里还有更多的小虫子尸体。
从时间轴来推断,这个太岁很可能一直都在这个楼里呢,我们当时在岛上的时候,这玩意儿肯定也在这里,只不过这里的研究人员一直都隐藏在大楼深处,他们不露面,我们自然也找不到他们。
毕竟我们对这地下楼房的探查力度其实是十分有限的,中部的绝大多数楼层都没看过。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太岁和上边挂着的那么多栩栩如生的尸体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此外还有一个令我疑惑不已的地方,我们当时放水淹楼的时候,可是做了好多天的准备工作,又是开动大型机械,又是挖坑填土的,这楼下的人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还是说……早在我们放水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死了?
我又思索了半天,发现依旧毫无头绪,寻思着这些事儿现在对于我来讲毕竟是次要的,管他们这些鸟人在这里研究什么鬼东西呢,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那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我看了一眼杜月,发现她似乎还是一脸哀愁的表情,我感觉不能任由她磨蹭下去了,便强行拍了拍她的脸,给她看了一眼压轴药的瓶子,杜月见了之后立即微微点了点头。
我见杜月也确定就是这药了,便冲她指了指头顶的位置,示意我们该上去了。
杜月又做了个叹气的动作,这才点头朝上游了过去。
我和哑巴立马跟了上去。
然而我们才一露头到上层,也就是那些挂满尸体的房间,就看到从我们头顶“嗖嗖”连续游过去几道黑影,正是刚才那跟着我的八个黑东西。
我寻思着这玩意儿是跟定我了吗?见我久久不回,这是来找我了?
但我很快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只见那八个黑东西正在朝着这大厅南侧的方向猛冲了过去,感觉像是有目标的行动。
下一刻,一件让我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部分刚才还挂在墙上的人此时竟然脱离了束缚,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朝下游了过来!
我的亲哥!
这是又一件挑战我认知的事情!
之前我所遭遇的种种离奇经历,还可以用蛊虫病毒改造生物来解释,但现在这些尸体是什么情况?死而复生了吗?
我抽出射钉枪,毫不客气地就朝着那些向我们涌来的尸堆打了过去,但是没用,这些钢钉打在他们身上毫无反应,他们甚至连动弹都懒得动弹一下。
这些下来的尸体有二三十具的样子,像下雨一样朝着我们这边落了下来。
近了些……
我才发现这些尸体好像有古怪。
他们好像并不是活的!
因为这些人手上、脚上的铁链还在呢,而且他们虽然在下落,却没有任何游动的姿势,刚才只是距离太远,再加上我心理上的先入为主导致我以为他们在游泳。
没错,这些尸体只是单纯从墙壁上脱落下来了而已。
可这些尸体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来的?我急忙朝着上方的广阔区域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一块区域,这片墙壁之前挂着的尸体都没了,现在掉下来的尸体就是从这块脱落下来的。
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就是因为那八个黑东西现在就在往那边冲呢。
当然,杜月和哑巴肯定没看到,我立马给他俩指明了方向,两人的手电光束立即扫了过去。
不过这边的距离还是有些远,光束没法打到尽头,我们迅速掠过身旁那些还在下落的尸体,朝着那八个黑东西猛追了过去。
这下又近了些,光束也扫过去了,我这才看清那面有尸体脱落的墙壁竟然在微微颤动着,而且有一部分墙体已经开裂了。
我擦!什么玩意儿?
只见那八个黑东西扑到裂隙处后,一个接一个地分散开朝着那些裂隙里猛冲了过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八个黑东西搞了半天原来是在守护这个地方呢,这就说明现在是有外来者出现了。
我们三人加快游动速度,继续朝着那面墙冲去,此时那墙上的裂隙越来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同时我还听到了一阵阵的“滋滋”声,像是有人在水下做切割呢。
杜月和哑巴明显也听到了,我打着手势示意他俩散开,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我们三人开始平行朝前游去。
很快就有一道裂隙彻底打开了,这一小块的墙体直接倒塌了下去,里边瞬间钻出来个人。
这人手上也拿着手电,穿了一身一看就知道很高档的潜水设备,背上背着氧气筒,脑袋上带着防毒面具一样的面罩,活脱脱就是一身蛙人的打扮!
我很确信无论是救世军还是蓝鸟公司都绝对没有这样的装备。
这人露头的一瞬间,立马朝我们看了过来,他原地一愣,接着就见他回了一下脑袋,同时一道黑影猛然从他身后的裂缝里也钻了出来。
是一个小黑东西,这黑东西一头扎到了那蛙人的潜水服上,开始猛力撕扯起来,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蛙人从各个墙体缝隙中钻了进来,这面墙壁几乎已经快完全倒塌了。
其他的黑东西也跟着这些人开始乱窜着撕咬起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现在那些蛙人手上都有手电,我便赶忙让杜月和哑巴都把手电关闭,免得暴露我们的位置。
但还是晚了,依然有不少的蛙人看到了我们,他们开始纷纷朝我们追赶了起来。
我大致数了下,发现这些蛙人的数量少说也得有个三十多的样子,而且我感觉在墙壁后的视线死角处或许还会有更多。
我知道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这么多的人,再加上我在水下的打斗经验匮乏,身手也施展不开,肯定会吃大亏。
当机立断,我冲着杜月和哑巴做了个跑的手势,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立即汇聚到了我身边,也没开手电,只是紧紧贴在我身边,开始随着我返身朝着刚才来时的方向快速突了回去。
但这些蛙人明摆着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身后时刻有手电光束锁定着。
我怕这些家伙在水里用枪,所以逃跑的时候还特意用之字形的路线行进。
现在只苦了那八个小黑东西,他们面对这么多的专业蛙人,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他们也算替我们做了最后的贡献,至少拖延住了一半的蛙人。
很快我们便游回了之前的通风管道口子处,有三个蛙人追的最紧,一直和我们保持着不到十步的距离,到地方后我先一步把杜月强行推了进去,同时拍打着管道侧壁让她赶紧往回跑,接着是哑巴,他倒是挺自觉的,紧跟着杜月也钻进去了。
现在口子处就剩下我了,那仨蛙人一头撞了过来,三个人同时从身侧拔出一把军刺,朝着我汹汹而来。
我迅速一个后仰,整个人倒退着进到了通风管道里,接着就见最前头的一个蛙人也是一头扎了进来,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家伙进来的一瞬间就被我擒住上臂,我毫不客气地对着他脑袋上狠狠来了一脚,把这人踹的倒跌出去。
再然后是第二个,也被我用同样的方法制服了。
第三个蛙人似乎是吸取两位前辈的教训了,上来的一瞬间就缩了一下脑袋,我一下抓空,身体在水里失去了平衡,被这人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臂。
呵呵,这一抓我就有底了,奶奶的力气居然这么小,我顺势反手抓住这人的胳膊,将这人朝着通风管道里一带,一把抱住这人的脑袋,朝着管道壁上狠狠砸了过去。
我这一下用力极大,即便是在水中也能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只见这人的面罩好像都有裂开的纹路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透过面罩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美国人?
微型岛屿上的经历让我对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美国佬并没有太多的恶意,所以我本来还想夺过军刺捅死他呢,现在这个想法也被我打消了。
我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这家伙把我认出来,但没用,这人现在似乎也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挣扎,我只好干脆利落地一脚把他也回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