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道袍仙师也露出恍然之色。
他先前引导众弟子修炼时,就曾发觉黄獾明明资质不高,吸取天地灵气的速度却颇快!……如今算是找到原因了。
炼体能够促进修炼,凡人武者练到极致都能引动一丝天地灵气,而修仙者炼体,吸取天地灵气会更快。黄獾能撑过宗魁的十八锤,说明炼体方面肯定极强,难怪感觉起来资质不高,吸取天地灵气却这么快。
中年仙师颇为自信,从没想过有妖能在自己面前彻底隐藏妖气,瞒天过海。他主讲修炼之法,对气息最是敏锐。
至此,四位仙师全部讲道完毕。
紧接着,仙师们居然纷纷收徒,看得老弟子们眼红不已……仙师亲自收下的徒弟,自然是在师父的悉心指导下修炼,而其他弟子则只能泛泛地听讲道而修炼。
百花长裙的女仙师收了法术天赋极佳的雀斑少女为徒,鹤发童颜的老者则收下了谷星石这个飞剑天才,獾哥毫无疑问地被宗魁收为弟子,只有谷月薇,在收徒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
中年道袍仙师犹豫了好久,最后竟然只是表达了收她为徒的意愿,却没有当场收徒。主要是可人儿的资质太吓人了,九道先天之气,传说中的先天道体啊!怕连那些更厉害的长老们、乃至掌门真人都会动心思。
谷鹊宗的历史上,迄今为止也只出过三个先天道体,都是什么人?创派祖师、三代祖师,十一代祖师!
创派祖师年少时偶得一小鸟为灵兽,后来一人一鸟双双修炼成大神通者,开宗立派,那小鸟便是谷鹊!三代祖师,一代人杰,以谷鹊宗为根基,发扬光大,建立谷鹊国!十一代祖师,修为通天,以大神通为战死的谷鹊凝聚元神,并创谷鹊八灵阵,世代镇守谷鹊宗!
中年仙师想着,不是自己的,吃下去以后也得吐出来,徒增笑耳。
此间事了,新弟子们纷纷下山,返回自己的杂役岗位上,老弟子们也散了。四位仙师腾云驾雾而去,向掌门回报今日的结果去了。
……
膳房。
黄獾一回来,就开始快速准备东西,午膳时间快到了!
只是他做着做着,忽然感觉内甲一阵发热,连忙抬头一看,果然是袁平、焦运两位师兄又来了。
只是今天的内甲,似乎格外发烫,这让黄獾心中一动。
莫不是有情况?
而随着两位师兄的走近,獾哥忽然蹦了起来,一阵龇牙咧嘴。这尼玛也太烫了吧……怕是大少爷亲自过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是眼前哪有大少爷的影子?
片刻后,袁平焦运两人来到膳房门口,看着黄獾奇道:“咦,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天气如此凉爽,为何满头大汗?”
“没、没事儿,大概是炉灶里火烧得太旺……”獾哥满头冷汗道。
两人点点头,不疑有他,只听袁平笑道:“小师弟,肚子饿了,先给我俩一人来一盘炸鸡。”
焦运则摇头道:“正事要紧。是这样的,这次我们又要取一批冰糖葫芦带走,小师弟你尽快准备一下。”
黄獾闻言心中一喜,大少爷终于又有动作了?
“马上就来!”他说着就一溜烟进了膳房,锅里的糖浆早就熬好了,当即做了一批新鲜出炉的糖葫芦,和已经做好的炸鸡一起端了出来。
两个执事弟子似乎真的饿了,也不急着走,就在膳房吃起了炸鸡。
黄獾感受着内甲一阵阵的滚烫发热,心中惊疑不定,仔细地绕着圈打量着两位师兄,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强烈的大少爷气息,到底是哪来的?可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心中不由得一阵纳闷。
“小师弟,你老围着我们转圈干什么?”袁平皱眉道。
焦运也疑惑看着他。
“啊?呃,没有啊。”黄獾吓了一跳,连忙凑上去,给两人一阵揉肩捶背,嘴里连道:“嘿嘿,师弟今天不是刚刚去通天树下听了讲道嘛,觉得那几位仙师实在是厉害,又想到两位师兄这样的执事弟子,关键时候竟能代师讲道,心中敬佩啊!”
两人微笑起来,继续吃鸡。
趁着揉肩捶背的功夫,獾哥在各个位置来回试探,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体靠近焦运右脚的时候,内甲尤其滚烫!
只是焦运大马金刀的坐着,两脚踩在地上,让黄獾无从下手。
黄獾想了想,忽然满脸堆笑地凑上去道:“师兄,今天仙师教我们的‘五心向天’的修炼姿势,我给忘了,你能给我示范一下么?”
所谓五心向天,即是盘膝打坐时,双足心、双手心、头顶心都对着天的姿势,据说乃是最容易吸收天地灵气的姿势。
黄獾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焦运师兄的鞋底有没有什么古怪。
谁知另一边的袁平热心的很,居然马上放下手中的炸鸡,双腿一收,就摆出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五心向天”打坐姿势,笑道:“没想到小师弟如此好学,你看我。”
焦运一边用力撕扯着炸鸡,一边含糊不清地点头道:“唔,没错,就是那样。”
黄獾一脸黑线,想一把掐死热心的袁师兄。
看焦运吃得带劲,黄獾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只见他忽然跳到两人面前,摆出一个单脚站立、另一脚翘起的姿势,举着一块炸鸡,神秘兮兮道:“两位师兄!我近日发现一个神奇的事情,若以‘金鸡独立’之姿势吃炸鸡,味道更佳哦!”
袁平和焦运无语地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真的,不骗你们!”黄獾急了,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炸鸡,使出浑身解数,故意嚼得津津有味,露出夸张的陶醉之情!三下五除二吃完一块炸鸡,更是把手含在嘴里拼命吮吸,嘴里发出异常享受的呻吟声。
“这……”两人对视一眼。
“那便试上一试?似乎也没关系。”焦运嘟囔道。
两人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翘起左脚,咬了一口炸鸡。
“味道没变啊。”
“不对不对!”黄獾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要翘另一只脚!另一只!”
两人无语,换了一只脚翘起来,再次咬了一口炸鸡。
黄獾眼睛一亮,他一眼就看到,焦运的右脚鞋底上,粘着一片紫黑色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