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今夜三光
何育涛微微点头,恭敬回道:“谢李帮主!”
李登悔亲自给何育涛倒满醇酒,酒香四溢直透心肺,老李望了何育涛数眼,意味深长的冒出:“谢我干啥?大家都是生死兄弟,你又是我派到林浩轩身边的王牌大发,为清首帮做了那么多事情,真正要说谢谢的人是我。”
何育涛有些愣然,随后点点头。
他默默的捏起酒杯仰头喝尽,在接下来的敬酒中,何育涛是来者不拒的跟人碰杯,连连喝了数十杯几近摇摇欲坠,让堂主们都惊呼这位李登悔红人的酒量,于是宴席的气氛显得相当热烈,大家跟何育涛又亲近了几分。
喝到晚上十点多,何育涛终于醉倒了。
李登悔望着烂醉如泥的何育涛,偶尔还能听到他嘴里叫喊的醉话“我不是,我没有。”于是老李收敛起温润笑容,向身后的亲信吩咐:“把军师扶去三号客房休息,没有我命令,任何人都不要随便打扰他,明白吗?”
两名亲信点点头,走上来把何育涛扶走。
三号客房是李登悔招待贵客之地,他竟然让人扶何育涛进去休息,就表示他对何育涛的重视,没有多久,何育涛被丢在舒适的大床上安睡,也就睡了半个多小时,因喝酒过度而渴水的他不由连呼:“水,水,水!”
一抹幽香淡淡袭来,一杯净水很快放到何育涛手里,后者捧着杯子死命喝完净水,随后在何育涛的模糊意识中感觉到有柔滑的手抚摸自己脸颊,夜深人静且喝醉酒的男人在温柔挑逗下不断颤抖,最后猛然抱住模糊影子。
压抑让何育涛失去了理智,他使出力气推倒影子并压了上去。
陈师师在何育涛粗鲁进入自己身体瞬间,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叹息,脑海中回荡着李登悔简短的命令:想办法掌控住这个男人的心,把他日常所有情况都给我汇报,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身为清首帮的人,当然唯李登悔命令是从。
灵湾最高级的夜总会,也是清首帮倾注数亿重金的豪华场子,今晚依旧歌舞升平活色生香,数十清首帮众按部就班的巡视检查,还有十余持枪帮众躲在包房唱歌,他们都是李登悔临时调来镇守场子的人。
李登悔心里也怕林浩轩报复,所以收缩兵力扼守要地。
凌晨四点半,寻欢作乐的客人们几乎都搂着小姐散去,在附近的宾馆酒店或者车里进行儿童不宜的事,偌大的凌来峰夜总会变得清冷起来,再过半小时就可以打烊睡觉了,所以保安和妈妈都百无聊赖的等待下班。
清首帮众更是伸着懒腰,准备回家睡大觉。
初春的凌晨,虽然天气回暖,但落叶仍然在寒风中飘舞,那一丝萧瑟之气似扯似断地在空中弥漫,都说天亮前是睡觉的最好时段,所以四五点的岭北街道连半部车辆都见不到,商店更是紧紧关闭静等朝阳东升。
远处的天桥,几个乞丐盖着报纸。
因为寒冷而无法入睡的他们,只能靠在墙壁哆嗦着聊天,偶尔唱几句戏曲“杨家披衣征伐,元军危如累卵”灯光把他们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也把音调拉得老长老长,他们倦怠地等待着暖阳照身的时刻。
数部面包车像是利箭般驶过天桥,掀起阵阵的刺骨寒风。
这个凌晨是血色的,是被记入清首帮史册的清晨。
夜总会终于到了打烊的时间了,保安们都松懈的伸着腿脚,就在这时,街道尽头驶来两辆黑色面包车,它们不动声响的在夜总会门口停下,夏元四兄弟动作利索的从车内钻出来,他们是第一批到达的人,在暗黑夜色的掩护下,十余个飞鹰堂的兄弟迅速地向里面冲去。
夏明他们穿着黑色的军服,是真正的美军装备。
无线电通话耳机就挂在头上,脚下是高帮小牛皮靴,手里全是乌黑发亮的ak-47,飞鹰堂的兄弟在乔永魁的严格训练下早就成为雇佣兵式的黑道人物,上次在弘港浅水湾只是牛刀初试,这次算是飞鹰堂的真正亮相。
游子已经带人潜到供电区,这方圆数公里将变成漆黑无光。
不过对于飞鹰堂的兄弟来说不是问题,他们戴着红外线透视眼睛,眼前是青灰色的景象,有无数的小红点在闪动跳跃,为了培养这批威慑力量的兄弟,林浩轩在这方面投资巨大,前后砸进三四个亿,还不包括阿乐哥的粮草。
夜总会里毫无察觉,直到灯光全部熄灭才有人尖叫。
但此时醒悟显然太迟了,当镇守的清首帮众感觉到不对劲时,夏明兄弟已经冲进凌来峰夜总会,第四辆第五辆面包车高速抵达,同样是飞鹰堂的成员,车上跳下来的弟兄们从各个方向堵死了凌来峰夜总会通往外界的通路。
第六辆面包车戛然而止,乔永魁拿起望远镜扫视。
“岐少有令,今夜,三光!”
命令通过无线电传了出去!
夏明向左右两侧打出手势,夏元和天光立刻率人从两边包抄过去。
枪声四处响起,夏明扶了扶红外线眼镜,气势磅礴的步入夜总会的大堂,入眼的是满地血泊,男男女女的尸体倒了在各个角落。
好些好在抽搐,显然没有完全死去。
夏明动作利索的领着两名亲信向里面走去,到现在为止,他根本没有机会射出一枪,疯狂的飞鹰堂的兄弟只留给他一片狼籍,***!照这样杀下去,老子岂不是打酱油?
就在这时,楼上疾然扑下两个身影。
从对方的来势和动作,夏明判断出这是两名强手,而且他们肯定是知道惊变后就藏在暗处,等待机会击杀后面扫尾的自己,面对鱼死网破的敌人,夏明没有丝毫惊慌,反手拔出匕首射了出去,上身同时向后仰起。
匕首划着华丽弧线,没入左侧敌人前胸。
在对方发出惨叫的时候,夏明险险躲过右侧敌人劈出的短刀,同时膝盖向上势大力沉的顶起,砰的声响,扑来的敌人被夏明狠狠顶在腹部,向侧狼狈的摔倒下去,还没发出嚎叫,飞鹰堂的兄弟已经把枪顶在他额头上。
夏明出脚把他踹翻,鄙夷的开口:“敢偷袭老子?”
这名敌人表现的还算硬朗,不仅没有屈服在飞鹰堂的兄弟的枪下,还死死盯着夏明用闽南语咒骂着他,夏明虽然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从其神态判断出是在骂人,当下用冲锋枪狠狠的砸在他嘴巴,前后十余下。
每下都是用尽全力,这名敌人顷刻被砸得满嘴鲜血。
夏明脸带微笑的挥手让人把他提起来,然后用标准的普通话开口:“你嘴巴还挺硬的,不仅敢偷袭老子还敢骂老子,今晚就杀鸡拜拜猴子!”随后向飞鹰堂的兄弟吩咐:“把他押出去,吊死在门口的旗杆上!”
飞鹰堂的兄弟点点头,立刻把死命挣扎的敌人拖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时间,用消防水管做成的绳子就套上这名敌人的脖子,随后扔在门口的旗杆上吊了起来,敌人垂死挣扎的晃动着身躯,但动作幅度随着时间渐渐变小,最后就毫无动静的在旗杆摇曳,成为午夜吊尸。
夏明扫过两眼,满意的点点头。
他正要向里面走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旁边的单人沙发,随即听到后面有沙沙作响的动静,他好奇的绕了过去,看到柜台下面藏了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五官清秀,只是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和害怕。
接触到夏明血红狰狞的眼神,旗袍女人本来绷紧的身体瞬间瘫软,夏明温柔的把右手伸了过去,在她光滑的脸蛋划过,女人止不住的哆嗦了下,断断续续的说:“大,大哥,饶了我,我才上班两天,我什么都……”
夏明细细审视女人,感觉她长到有点像嘉欣。
他不紧不慢的拍拍旗袍女人的脑袋,眼光落在她若隐若现的白皙大腿,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夏明扭头回望过去,乔永魁正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起来开口:“老大,这女人才上班……”
他话还没说完,乔永魁就举起右手。
一道寒光从夏明面前划过没入旗袍女人的她脖子,貌似嘉欣的女子哀嚎倒地,在夏明的诧异中,乔永魁已经阴沉着脸喝道:“你违反命令,差点害死自己,回去给我关禁闭。”
夏明神情立刻变得肃穆,随即回头审视旗袍女子。
只见她流淌的尸体中,右手紧紧隐藏在后面,夏明过去把她踢了开来,一把银灰色短枪赫然入目,夏明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差点遭了暗算,当下脸色巨变的站起来,像是暴走的狮子向前冲去,手里的冲锋枪四处点射。
在某个阴暗角落,他又见到一名女孩。
他这次没有任何废话,左手抽出皮靴里的短刀,右手抓住女孩子的头发猛然一扯,刀锋划过鲜血溅射,他面无表情的舔掉刀口的血珠,见到靴子上处处都是血,脚底更是如此,于是在地毯擦拭干净才再向前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