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家的祖坟离市区较远,大概需要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两位老爷子闲聊了会天就觉得精神不济了,于是闭目在车上养神。
“老爷子,到了。”司机开到一座山的脚底时对后座上的赵老爷子说。
赵老爷子睁开眼睛往窗外看了看,感叹道:“人老了,多坐坐就容易犯困。”
温老爷子也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他近来因为服用了封尘彦送的养生丸,加之楚阳的调理,现在身体倒是比以前更加的强健,仿佛年轻了一二十岁的一样。
几人下了车朝着上山走去,虽然两位老爷子感叹人老了,但爬起山来却不含糊,没有拖拖拉拉的。
楚阳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地气,等到赵家祖坟时,他眼睛一亮。
“小楚,这就是我们赵家的祖坟,你看看是不是位置有问题?”赵老爷子指着不远处的坟墓问。
楚阳点点头,四处走动看了一遍说:“赵爷爷,您们家的祖坟选地时是不是请风水师看过?”
“是啊!听说当时还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风水先生给看的祖坟,要不是我祖父对他有恩情,都是请不到他老人家出山的。”赵老爷子含笑着回道,想了想问:“祖坟在这里那么些年一直没出过问题,也就近一年多来家中才诸事不顺的,是不是自然因素改变了祖坟的凶吉?”
“那位风水大师在选此地时确实用了心,赵家祖坟乃是阴宅中八大富贵格局中的太阳穴得位出煞局。”
楚阳指着一个方向说:“坐卯向酉,为双星到向,是大吉的格局。”又指了指另外两个位置说:“左水倒右出辛戌为正旺向,面前见蝙形案,坐于甲、卯为得位,子孙永远佩金鱼,富贵双全。”
“那如此说来我们家的祖坟并没有问题?”赵老听楚阳这般夸赞自家的祖坟风水面上一喜,想到之前的事情又不解的问。
楚阳指着坟地周围许多丛发黄枯萎的草说:“您看,这里的草全都衰败焉黄,还有附近山头上的绿色植物都枯萎了很多。这都是坟内的阴阳二气不协调造成的,如果阴气将阳气全部吞没,那就算埋祖坟外面的位置选得在好也是要出问题的。”
“你是说祖坟里面出了问题?”赵老爷子面色凝重的皱着眉头问。
“是的,祖坟里面出了问题。”楚阳点点头:“整个祖坟都被一层煞气笼罩,
在这样下去势必会渐渐地破坏整个祖坟的风水。”
“那要怎么办?小楚你有办法化解吗?”赵老爷子心急的问。
楚阳蹙了蹙眉头,说:“能,但是我需要挖开祖坟一角看看里面的东西。”
“什么?挖开祖坟?这……”赵老爷子有些犹豫,这挖祖坟可不是好事情。
见赵老爷子的神色,楚阳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补充道:“不会挖及棺木,只用挖开上面即可,我推算了下那东西埋得并不是很深。”如果埋得很深,现在整座坟墓的风水都差不多坏了。
“那东西是什么?”温老爷子好奇的问道。
楚阳耸耸肩道:“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赵家的祖坟被人为的置入了带着阴煞的东西,所以才改变了墓地的阴阳二气,破坏了一部分风水,使得赵家这段时间内诸事不顺。”
“被人为的置入了东西?这不太可能吧?”赵老爷子半信半疑的问,他们家的祖坟位置没几个人知道啊!他这么多年来为人和善也未和谁结下深仇大恨,怎么会被人故意为之呢?
“看看就知道了。”楚阳目光询问的看向赵老爷子,还得经过他同意自己才好行事。
赵老爷子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才说:“那就麻烦小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既然请楚阳来看祖坟风水就要相信他。
楚阳对赵老爷子这个选择还是满意的,风水师看风水最不高兴得就客户的质疑。他朝着坟头阴煞最浓的地方走去,然后翻跳上去,拿出两把刀币就往下挖。
挖了三尺深时,一股浓郁的阴煞瞬袭而出直射楚阳,楚阳调动了一部分元气包裹住手上的刀币,直接对上了那股浓郁的阴煞。
因为刀币在港岛和玛莎蔓战斗的时候被侵蚀过度,上面的阴煞已经不多,所以加持了他的元气后竟挡不住那股阴煞。他嘴角翘起,有趣。
接着楚阳将五枚五帝钱拿出,加持上元气后就拍进了挖出的坑里,口里默念了几句法咒。
没一会,那股阴煞渐渐的被压制住,楚阳才控制着五帝钱说了一声:“起。”
只见五枚钱币从下方激射而上,钱币上还托着一把看上去花纹古朴的青铜匕首。
楚阳在掌心中附上一层元气,然后一把握住那青铜匕首,匕首想要反抗,仿佛发出一声嗡鸣。楚阳一惊,迅速的从身上拿出一张早时候画制的封印符贴在了上面才渐渐暂时制住匕首。
真是一把好法器,没想到贺家这样舍得本钱,算是他捡了便宜。
见楚阳真从祖坟里挖出一把青铜匕首,赵老爷子的脸都白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到的。
“这,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我们家没有和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太阴损了。”赵老爷子气愤的说。
楚阳把玩着手中的青铜匕首说:“十有□□是贺耀军找人干的。”
“贺耀军?我们赵家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缺德的事情?”赵老爷子心中还是有所疑惑,他主要是不明白贺耀军的动机。
“因为贺家用得到赵家,理由就是那么简单。”楚阳笑笑,接着说:“我之前在z市为一名叫刘起的企业家看过祖坟风水,他就是因为不答应让贺耀军合并其公司,贺耀军就请风水师忽悠他大哥将原来不错的祖坟地迁到了一个绝地上。后来他家也是连连出事才找到我的。”
“贺家最喜欢在别人祖坟上做文章,然后以谋取他们想要的利益,这已经不是一两桩了。”
楚阳想到自己和贺家的关系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楚家和贺家不合,他们家也请风水师对付过我们。至于祖坟的事情赵爷爷可以去z市查查就知道了,我并不屑于冤枉谁。”
“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我曾经就听说贺家做事有时候太狠,没想到他们竟然将注意打到了我们赵家头上。”赵老爷子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应付我们赵家的反击。”
赵老爷子信了大半,但也不可能就凭空的全信了,毕竟这件事□□关重大,他还需要回去调查一番再做定论。
“赵爷爷好好去查查肯定能查到漏洞的,阴煞之物我已经取出,我将自己的法器放在祖坟里清除七天,多出来的阴煞就能散去,相信赵家的诸事不顺也会慢慢的变得正常。”楚阳也知道赵老爷子要去查,他巴不得去查,还能顺便查点贺家的*出来,以后贺家想贷款,没门。
赵老爷子笑着点点头:“小楚今天就麻烦你了,听说你们风水师都是要收取费用的,你看需要多少的酬劳,我让儿子打给你。”
“以赵爷爷和我外公的关系,这点小事就不用酬劳了。”楚阳笑着拒绝,以后能用上点赵家的关系可比直接给钱有用多了。
赵老爷子沉默了一分钟笑着说:“行,那我就厚着脸皮不给了,要是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赵家力所能及的都可以来找我。”
赵老爷子这也算是给楚阳卖了一个好。一方面是看在温老的面子上,一方面是想和楚阳这个风水大师交好。
“那我也多谢赵爷爷了。”楚阳不客气的笑着说。
温老爷子脸色带着欣慰,他孙子懂得取舍,真是孺子可教。赵家的势力可不止局限在银行那一块,楚阳和赵老交好,对楚斯煜或者楚家可是很有利的。
楚阳并未直接回楚家老宅,而是将那把青铜匕首送去黄金地带的别墅阵法里清除原主人的气息。
夜晚,在上次楚阳偷听的那家酒吧贺祁的固定包间里,坐着四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
“林大师,今天晚上想要尝尝那种味道的,我帮你安排?”贺祁对旁边坐着的一名长相平凡的年轻男子问。
林飞涛拿起酒杯晃了晃说:“今天晚上来个清纯小男孩吧,我这段时间对小嫩肉感兴趣。”
“行,我一会就去将几个不错的mb都叫来让你挑。”贺祁没想到这人还是荤素不计,男女通吃的。
林飞涛眯了眯眼睛说:“嗯,我喜欢精致漂亮的。”
贺祁挑挑眉,直接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就有人带了几五个长相漂亮的少年,林飞涛眼中流露出满意的色彩,一次就点了两个。
剩下的三个也没走就留下服务几人,贺祁虽然喜欢的是女人,但也不是没玩过mb,所以将一个看上去很妖媚的少年搂紧了怀里。
林飞涛也很奔放,搂着两个男孩就开始上下其手的占便宜,还将其中一个摸得喘息连连,他更是笑着将手伸进了对方的后面。
就在要更进一步动作时,他突然怔了怔,眼中流露出抹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将手伸了出来。
那少年被摸了全身发软,见他将手伸出,就一个身子的附了上去蹭。
“出去。”林飞涛脸上的兴味全部消失,带着冷意的看着旁边刚才还打得火热的两人说。
两人一下就愣住了,但是林飞涛的眼神太吓人了,他们急忙点点头就拉了拉衣服走出了包间。
“你们也出去。”林飞涛面无表情的看着包间的其他人说。
贺祁的朋友知道这人得罪不起,就搂着包间里的陪酒男女一起出了门,包间里就只剩下林飞涛和贺祁。
“怎么了?”贺祁不解的看着林飞涛问。
林飞涛黑着脸,声音很阴沉:“我在赵家主坟布置的阴煞局被破了,我的青铜匕首法器被拿走了,还抹除了我留在上面的气息。”
“什么?怎么会这样。”贺祁大惊失色的问。
“不知道,谁道行有那么高?竟然能抹除我匕首上的气息。”林飞涛抱着双手靠在沙发背上思考。
贺祁听他这么说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楚阳,他拿出电话叫人去查了查,半个小时后得到的答复肯定了他猜测。
“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贺祁挂了电话眼中全是阴厉。
“谁?”
“就是楚家那个小畜生。”贺祁咬了咬牙,他和小叔布置的局又被楚阳破坏了,他真想跑去一刀捅死他。
林飞涛虽然才入世俗没多久但是也知道贺楚两家的恩怨,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就是杀了我大师兄和二师兄的那个风水师?”
尤川和鲁兴怀的死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楚阳干的,但贺家都将罪推到了他身上。
“就是他。”
“哼,我们一脉就师傅和我们师兄三人,没想到两位师兄都死在他的手里。现在又破坏我布置的阴煞,收了我的法器,我倒是要去会会他有多能耐。”林飞涛虽然和两位师兄感情一般,但对楚阳收了他的法器还是耿耿于怀,他不但要抢回来,还要将楚阳碎尸万段。
贺祁沉着脸点点头,林飞涛表面是那位的小弟子,可他却从爷爷那里知道其实林飞涛就是那位大师的儿子。
这次楚阳得罪了林飞涛有他受的,如果能直接杀了那小畜生最好,如果不能杀了,那以小畜生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林飞涛。只要林飞涛一死,那位大师一定会大怒,到时候楚阳绝对死无葬身之地,他都能渔翁得利。
杀子之仇不同戴天,他就不信那位还在云游的大师能坐得住。贺祁阴险的笑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楚阳并不知道有人盯上他了,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反正他一直都有和贺家背后风水师对上的准备。
过了两天他就去学校报到上课,刚到周五,一下课他就接到了叶染的电话,语气很急,具体也没说清楚事情,就让他去叶家的私人医院只说季扬病了。
楚阳急匆匆的赶到病房时就见叶染坐在床面前,床上躺着一个人,脸上长满了红斑,已经看不出长相。
“怎么回事?”楚阳瞪大眼睛看着床上气息很弱的季扬,对叶染问道。
叶染脸色泛白,眼圈青黑,一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过,他紧握着季扬长满红斑的手,语气带着颓败:“不知道,前两天他身上突然长了红点,我带他来医院检查说是过敏了,没想到昨夜全身都长满了这种红斑,医生也判断不出来是什么病,现在还再化验。”
楚阳走到另一边,拿起季扬的手腕把了把脉,眉头越皱越深,随后他又翻了翻季扬的眼皮,发现他嘴里发出难过的呜咽声。
楚阳拿出身上的五帝钱分别放在季扬的五个部位,慢慢的季扬痛苦的神情才好了些,渐渐地进入了沉睡状态。
“怎么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叶染急迫的抬头问。
楚阳脸色阴沉的点点头说:“他被下了茅山咒术。”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叶染大惊,听到咒术两个字就知道不好。
“他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楚阳深思了会问。
叶染回忆了一番后,说:“对了,这个星期于曜来找过他,第二次还带着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我见那人总有种很邪门的感觉。”
“于曜?他还再纠缠季扬?”楚阳声音发冷,上一世季扬就死在了于曜手里,现在那该死的男人还不放过他。
自从那次在z市于曜被楚阳和封尘彦膈应走后,很久都没找过季扬,直到季扬到b市经营婚纱分店时才再次缠了上来。后来叶染和楚阳联手整治了于曜一番,还刻意的打压于家的产业,让他自顾不暇,没想到这次既然被他逮到了机会。
“他很久都没再来找过季扬了,就这个星期很奇怪的来了两次,我还以为他不死心,没想到是要害季扬。”叶染脸上布满了阴霾,他一定不会放过于家的,要是季扬有什么事,他定会让于家陪葬。
“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们做的了。”楚阳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季扬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想来是那青铜匕首的主人借于曜的手向他宣战了。
“季扬他有救吗?你能化解的对不对?”叶染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爱人的身体。
楚阳神色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说:“暂时化解不了,我只知道他中了咒术,但具体的化解之法还得要找到那名下术的茅山术士。”
“那我们就赶快去找吧。”叶染从来未这般焦急过,他对于曜和那名风水师恨透了。
楚阳冷笑一声,眼中的狠戾怎么都掩盖不了,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这段时间照顾好季扬,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
“那他有生命危险吗?”叶染点点头,他也知道要是和风水师对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仍然很担心的问。
楚阳睁开眼睛,目中已经恢复了平静,“暂时没有,我用五帝钱法器压制住了他身上的咒术,这几天都让他佩戴好这五枚铜钱,可保生命安稳。”
“那就交给你了,这个情我记住了。”叶染感激的看着楚阳道。
楚阳摇了摇头:“季扬即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友,而且那名风水师也有可能是针对我的。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他的。”
“于曜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叶染不管楚阳和那位风水师的恩怨,但季扬的事情绝对是于曜做出来的,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阳见从来都是君子如玉的叶染失态,脸色第一次露出狠辣和阴霾,也知道他对季扬是用了心,心里为好友感到欣慰。于曜的事情叶染处理确实更合适,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楚博轩和苏锦璃的订婚宴定在下个月举行,这个时间很仓促,一方面是楚老太太急着想将她喜欢的孙媳妇定下来,一方面是苏家为苏锦璃安排好了上大学的事情,所以两家一拍即合将日子定了下来,并广发请帖,宣布订婚消息。
两人订婚宴开席前封尘彦还在赶来的路上,楚阳穿着白色的西装陪着新郎接待客人。这次的订婚宴办得很隆重,除了两家的亲朋好友外,b市商圈上流的富豪基本都到场庆祝,军方的大佬也来了不少人祝贺。
在订婚宴快要开始时,突然来了两拨不速之客。
刘婉筠穿着一身抹胸的拖地礼服,打扮得精致华丽,独自款款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女主角。
楚博轩见到刘婉筠时很诧异,看到她的穿着打扮时眼中带着不悦和复杂,他并未上前迎接,而是依旧带着文质彬彬的笑容紧紧牵着苏锦璃的手。
苏锦璃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艳丽的身影,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里不是很舒服是肯定的,但她并未表现出来,依然保持着甜柔的笑容。
只是刘婉筠还未到跟前,就见不请自来的贺祁带着一名面容普通的年轻男子也走了进来。贺祁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挺直脊背大步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男主角。
楚阳脸色露出抹玩味的笑容,这狗男狗女倒是心有灵犀,想砸场子都如出一辙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