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澜刚从入定中出来,自从固元印回到他体内,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复原了。
还没来得及起身,腰间就是一紧。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竟然没发觉。此时腰被一条胳膊缠着,只觉那一截地方热乎乎的,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身体了。
“卿澜,你给本君说清楚,你是不是去过冥渊之地,一共去了几次?”
“这个……”卿澜转身看着眼前这人故意板着的脸:“问这个作甚?”
焱苍直接上手,捏住卿澜的下巴,扯着唇角邪笑:“哼,做什么?本君都是你的人了,你说本君要做什么?”
卿澜目光如水,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轻轻拨开下巴上的龙爪,起身,直接岔开了话题:“天庭最近静的出奇,怪哉!”
确实如此,焱苍都回来了,天庭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帮牛鼻子好不要脸,竟是当这五百年不存在吗?”焱苍捞起卿澜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缠来绕去的玩耍:“我还等着天帝交人呢,想必他不敢不给。”
有些事不好逼得太急,焱苍也只能等,动手就没意思了。
毕竟魔界现在确实不复当初,不能不顾忌一点。
两人下了一盘棋,卿澜让了又让,最后那条龙终于赢了一回,缠着卿澜要奖品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问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
卿澜云淡风轻的道:“都是多年前的事了,龙君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
焱苍双眼一亮:“你用的手?”
卿澜看了那龙一眼,淡定的转过了身。
那龙看着卿澜清俊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用扇子敲着桌子,总感觉卿澜的眼中藏着点什么。
这种抓心挠肺的滋味很不好受,有那么一刻,焱苍恶从胆边生,如果直接扑上去的话卿澜会不会一袖子把他扇回冥渊之地?
想起那人柔软的带着凉意的唇和光滑诱人的皮肤,焱苍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失控起来。
辛墨骤然现身,看见焱苍也当没看见,直接找卿澜去了。
焱苍跟上去,就只听见辛墨对卿澜说了四个字,没有异常。
卿澜点了点头,辛墨退下去了,焱苍很受伤的道:“墨墨已经不是从前的墨墨了。”
刚到屋外的辛墨差点一个跟头从半空中栽下来。
一炷香之后,辛墨来到了天魔崖。
魔界现在整一个千疮百孔的,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好在幻杀和妖月无事,否则可真是群龙无首了。
看见辛墨,妖月的眼睛直盯着他身后:“你家真君为何没来?”
辛墨斜了他一眼,视线随即落在君如陌身上。
君如陌看来伤的不轻,脸色苍白。
可能正是因为他没了精神,也就没了那股子浑然天成的魅气,现在看起来倒像一个俊美的贵公子。
他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斜靠在踏上,这个姿势让辛墨第一时间想到了焱苍,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头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看什么看,小心你的眼珠子。”君如陌气血不稳,易燥易怒。
辛墨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扬手一扔,丢给了君如陌,板着脸冷酷之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
君如陌举着手里的瓷瓶,唇角勾了勾,嗓子眼里似乎粘满了蜜:“你给我送药?”
辛墨鼻翼一动,似乎是哼了一声,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死大黑狼。”君如陌恨恨地打开瓷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妖月在一旁捧着脸眨着大眼睛啧啧道:“看人家多关心你啊,这可是仙界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你还对人家那么凶。”
君如陌勾了勾唇,嘴上却带着不屑:“哼,稀罕!”
仙界。
元夕恨不能在门口挂一个牌子,上面就写着“龙君与哮天犬不得入内”。
以前焱苍虽然也是玉肌山的常客,好歹每天还有来有回,现在居然是有来无回了,除了把小蛟龙送回去后来就一直在玉肌山不走了,竟是常住的架势。
一个仙女见元夕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追上来调戏:“小元夕,你怀里藏的什么?给姐姐看看。”
元夕这货也是个怂的,平日也就敢在卿澜和焱苍面前哼,外人面前就是个怂包。
尤其是面对漂亮的仙女,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这个是我从卯日星君那求来的蜂蜜,姐姐有事吗?”
“蜂蜜?真君居然喜欢吃蜂蜜?”
“不是不是!”元夕赶紧替自家真君辩白:“不是我家真君,我家真君那样的人儿才不喜欢这些东西,是龙君要的。”
仙女姐姐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八卦:“听说龙君现在住在玉肌山了,他和真君……”
元夕立刻挺直了腰,义愤填膺:“你们休得胡说,龙君只是来做客,他是真君好友,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哪样啊?小元夕,你紧张什么?”
元夕咬舌,落荒而逃。
回去把蜂蜜重重往焱苍跟前一放,刚想问焱苍何时回他自己的府邸,外面元心就跑了进来。
“龙君,你家来人了,说是你家发大水,淹了无业宫。”
焱苍摸着下巴想了想,半天才道:“这倒是有趣了啊。”
元夕耐着性子:“龙君,你不回去看看?”
“嗯,要回去。”说着人影一闪,直奔后山找卿澜去了。
于是元夕就吐血的发现龙君又牵着他家真君的手,两人飞向无业山的方向。
于此同时,辛墨在无业山山脚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九冥。
君如陌吃了辛墨的送的药,刚运功疗完伤,辛墨就带着九冥回来了。
“我已经通知真君和龙君九冥的事,这段时间,你们好自为之。”辛墨道。
九冥回来了,证明前面卿澜和焱苍的推断是正确的。
幕后之人肯定就在仙界,至于天帝是否知晓,这个卿澜也说不准。
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