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自毁仙身,算是断了与浮光真君的师徒情分。活着,幻杀和师父都难受,所以他死了。
一心求死,最后在幻杀的怀里咽了气。
幻杀没有哭,她把逍遥子的尸体放进了冰棺,然后带着逍遥子的魂魄杀去了冥界。
浮光真君死了徒弟,又没在焱苍手里讨到便宜,这仇是正儿八经结下了。
焱苍对此毫不在意,比起君如陌和幻杀,说实话,那套雪白的仙衣也就卿澜穿着能入他的眼,别的不管真君还是上仙,懒得看。
不过,自从焱苍对浮光真君出手,魔界一干魔众看焱苍的眼神又不一样了,那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期待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可惜魔尊还是没心没肺,满眼只有一个卿澜。
第二天,卿澜去看了九冥。
没有人知道是谁伤了九冥,他沉睡了这么久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可想而知九冥当时伤的有多重。那段时间天庭几次围剿,能伤到九冥的也只有仙界的人,君如陌不做他想,凶手肯定就在仙界。
睡在冰床上的九冥脸上戴着半个银质面具,露出来的那半张脸非常英俊,却布满阴寒。
卿澜探出神识,发现九冥的元神已经修复的差不多,应该快醒了。
从九冥那出来,焱苍就发现卿澜不对劲,晚上也不入定了,也不看书了,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害得焱苍一颗心脏提得老高。
咱家卿澜这表情真是让人忐忑啊!
卿澜在焱苍眼里一直都是聪明有余机灵不足,不说百分百能拿捏住卿澜的心思,大部分还是逃不出他的火眼晶晶的,不过卿澜这要说不说是为哪般?
难道突然开窍发现咱的狼子野心?
怎么可能,想太多了。
卿澜的视线又一次落过来的时候,焱苍果断上去搂住对方的腰,偷偷摸了两把,嬉皮笑脸的道:“这是怎么了?玉肌真君莫不是终于被我的美色俘虏了,准备表白?”
卿澜明显一愣。
焱苍看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心都化了,这个呆子。
“不是的。”卿澜认认真真的解释,焱苍特别想喷一口心头血,就着两人暧昧的姿势,卿澜接着道:“我是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这呆子,你都这么说了,还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说着撩起卿澜的一缕黑发凑到鼻前,淡淡的松香,卿澜从头到脚都迷人。
卿澜的注意力没有在焱苍迷醉的脸上,他拧了拧眉头,再一次对他自己苦恼起来。
禅古上仙几次三番叮嘱他要沉住气,可是他到底没有沉住气。比如逍遥子的事,比如现在焱苍的事,不对,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件事,因为关于焱苍,所以卿澜难得迟疑。
“你还记得一虚老道吗?”
“怎么不记得?我差点被他夺了魂魄。”焱苍目光闪了闪。
卿澜严肃起来:“他的嗤魂阵是九冥的,不管是从时间还是从实力上分析,九冥不可能是一虚重伤的,嗤魂阵应该是别人给他的,我和师父都怀疑,有人从九冥那里抢了嗤魂阵,然后给一虚,让一虚来对付你。”
焱苍记得那个时候他刚断了龙脉,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不久就遇到了一虚,出事那天,卿澜和辛墨都刚好不在。
就好像,一切都在某人的算计中。
卿澜转过身,拳头紧了紧,却故作轻松的道:“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往后多注意一下。”
这个呆子!焱苍都快笑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吗?
并且,如果真像他说的那般轻松的话,这个猜测为什么过了两年多才提起?
长臂一勾,呆子被勾进怀里,焱苍热烘烘的胸膛贴上去:“卿澜,你还瞒了我什么?老实交代!”
“没有。”卿澜摇头。
“你难道不想告诉我此事也许跟仙界有关?或者说,你怀疑逍遥子的事他们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我?”卿澜惊讶的张了张嘴,他实在不擅长说谎,焱苍心里笑翻了,继续道:“让我猜猜这些人想干什么,不想我成仙?还是想把我逼成魔,然后让天帝再一巴掌拍死我。”
其实焱苍还有一个感觉,对方不仅仅是想让他死,而是要他彻底的死去,不能复活或者轮回,彻底的消失,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比如一虚那个嗤魂阵,如果一虚得逞,他的龙魂就会被一虚吞嗤炼化,到那时,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焱苍。
如果成魔,那更好办了,天帝一巴掌的事,如果再来一次,想必卿澜也没有办法救他了吧?
卿澜有点闪神,焱苍说话的语气一贯的吊儿郎当,好像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是搁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很用力。
就好像,被他手臂圈住的人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我不告诉你,是我担心这些事会影响你修炼。”卿澜顿了顿,自认为自私的道:“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还能上我的玉肌山,苍松下埋的玉肌露你一直没有找到,已经好几百年了,不过知道坏了没有。”
腰上的手臂又是一紧,焱苍的舌头都打架了:“坏了也没关系,坏了照样喝。”
卿澜拍拍他的手,眉头微凝:“搂这么紧做什么,实在不雅。”
焱苍则是在想,卿澜这是希望我成仙吧?
“卿澜,你身上好香,我就喜欢这个味儿。”某条不要脸的恶龙又开始耍赖。
卿澜的思维已经落在正事上了:“仙界有一部分人视你为眼中钉,你和魔界又与浮光真君结了新仇,以后行事千万要注意。不过有我师父在,你倒不必太担心,关键是不能乱了心神。”
焱苍把脸埋进卿澜的脖子,蹭啊蹭:“卿澜,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咱师父呗。”
“时机到了自然能相见。”卿澜无视了颈间的热度,总觉得焱苍的话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