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不话,可出来的话就有意思。”齐天翔微笑地看着徐方,饶有兴致地对罗剑:“看来徐方同志还是有些想法的。”
罗剑回望着齐天翔,呵呵笑着回应道:“老徐这是在为基层农村揽才啊!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上山下乡运动啊!”
徐方知道齐天翔和罗剑一唱一和,有着明显的用意,就也不甘示弱地边走边:“齐省长刚才不是也了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现在正是新农村建设和城镇建设的关键时期,可农村如今的现实却是空心村、留守村随处可见,这样即使建起了漂亮的楼房,修通了公路,又有什么实际意义,还是要让年轻人留下来,留得住,才有希望。”
看到齐天翔和罗剑都在认真地边走边听,后面还跟着几位厅局级领导,徐方含蓄地接着:“科技下乡、人才下乡、资金和技术下乡,让农村也能实现致富奔康的目标,就必须结合机构改革的实际,进行必要的制度和机制设计,这样的上山下乡很有必要。”
“确实很有必要,这不但是经济转型期的需要,也是全省经济协调发展的必要。”齐天翔站住了脚步,认真地望着徐方道:“三大产业农业占了一大块,社会的稳定繁荣农村更是重中之重,康社会建设农民不富就无从谈起。这些工作可以先行一步,可以拿出方案,各部门配合,争取尽快形成局面。”
着话,就走到了回廊的交叉口,齐天翔停了下来,与罗剑和徐方等人握手告别,然后在张的陪同下向三号楼走去。下午的老干部会议在这里举行,尽管时间还早,可齐天翔还是希望早一赶过去,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离三号楼还有很远,省老干局的童局长就远远地迎了过来,握手寒暄之后,殷勤地将齐天翔迎进了楼,将齐天翔送到沙发上落座,然后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到齐天翔面前的茶几上。
做完了这一切,才满脸堆笑地望着齐天翔解释道:“孙省长已经从省政府的办公室出来了,估计也快到了,您看您是上↗↗↗↗,楼休息一下,还是我先将会议的大致议题给您汇报汇报?”
齐天翔摆摆手,温和地对童局长道:“不用,你有事先忙吧!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一会孙省长到了提前给我一声就行了。”
“用不着提前,这不就到了么!难道还要您省长亲自迎接不成。”一声爽快的话声响起,话音未落就见到孙萍芳大步走了进来,边走边笑着:“省长都到了,我这分管领导还没有到,这不算工作失误,也有慢待的意思。”
齐天翔赶忙站起身来,迎着孙萍芳走了几步,伸出手来与她握了一下,诙谐地着:“大姐驾到,当然是要迎接了,失礼的应该是我才是啊!”
“失礼什么?您不是已经站起身迎接了吗?还什么失礼?”孙萍芳对齐天翔的谦虚和周到很是受用,就呵呵笑着解释道:“也是开了一上午的会,原本准备午休一会的,可想着您上午的活动在这里,知道您不会休息,就赶了过来,可还是落在了您后面。”
孙萍芳着话,接过了童局长递来的茶杯,对他摆摆手:“你去忙吧,齐省长和我谈工作上的事情,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看到童局长笑着离去,孙萍芳慢慢地走到齐天翔旁边的沙发前,先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才款款地落座,望着齐天翔笑着:“我也就是个急脾气,想着利用下午开会之前这时间,接着和您昨天的事情。”
“昨天什么事情?”齐天翔故作迷糊地问道,随即仿佛恍然大悟地:“是办公会议的事情吧!昨天的事情多了,大姐你的是哪一件事?”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完没多久就一概不认了。”孙萍芳知道齐天翔是故意装迷糊,可还是认真地:“昨天会议上再多的事,我都不关心,我就关心文化系统改革的事情,更关心什么时候您去调研解决问题。”
孙萍芳认真了起来,齐天翔也不好再打哈哈,就认真地想了一下回应道:“近几天可能不行,国家旅游局的钱震局长下午到,罗剑同志已经到机场去接了,晚上有一个欢迎宴会。他这回来是对国家级旅游景区进行评估的,我得陪他下去走走,几个重要景区如果能升级和重新定位,获得国家旅游局的推荐,明年的旅游产业收入增长,还是可以预期的。只能是回来之后安排时间了。”
“这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要拍板的事,不差这几天,只要您心里装着这些事情就行了。”听着齐天翔的解释,孙萍芳也不愿过多较真,可还是缓慢地:“我倒是愿意就此进行试,减少行政和市场两种手段的交叉,使文化市场管理单纯起来,也免得整天扯不清的官司。现在有着完善的高压线在哪里摆着,文化产业市场化也出格不到哪里去,索性放开让他们参与市场竞争好了。这个时候搞机构精简正好,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齐天翔明白孙萍芳话中所指,就淡淡地笑着:“欲速则不达嘛!谨慎一不是坏事,多想想也可以将执行中的问题和矛盾捋清楚,防止反复。”
孙萍芳笑着撇撇嘴,不无好气地:“您是要谨慎,可有的人却可能要的是时间,拖下去好脚底抹油,免得连累自己。”
“这倒是实话,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能摆得上桌面就好。”齐天翔不愿就此纠缠下去,也知道孙萍芳想要的潜台词,就缓慢地道:“大姐的意思我明白,时间会很快,不会如你担心的久拖不决,也不会光打雷不下雨,会有结果的。”
“您能这样,我就放心了。”孙萍芳也不愿过多涉及这个话题,就转换了话题:“下一步还是要在养老市场化这方面下功夫,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方法,给大姐听听,启发启发思路。”
齐天翔知道这才是孙萍芳真正想的问题,就呵呵笑着玩笑地:“你老大姐已经成竹在胸,还用的着我来启发吗?是不是需要我来把把关啊!”
“养老市场化,大姐的法很好,可问题是要什么样的市场化,是有限责任公司,还是无限责任公司,这是需要探讨的问题。”尽管知道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最佳场合,可到了这个话题,齐天翔的神情就不由变得严肃起来,缓慢地:“现在但凡到市场化,最后的结果不是乱象丛生,就是僵而不活,现成的例子就摆在哪里。房地产市场化,变成了地方政府和地产商的资金盛宴,让老百姓买不起房子。教育市场化,催生了拔苗助长的教育体系和理念。还有金融、医疗,市场化不能成为盘剥百姓资产的收割机,更不能每一个改革举措的出台都是针对老百姓的口袋,成为造富机器,而不是实实在在的惠民助民,这样的思路有问题。”
孙萍芳对齐天翔的感慨很是认同,就附和地:“不但是思路的问题,更有指导思想的问题,有的政策制定的初衷就是针对老百姓的,或者是以增加政府收入为目的的,而打的旗号却是为百姓谋福利,这话多了别老百姓,连自己都不信了。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言自明,财政收入入不敷出,不得已而想出的损招。”
“有这样的问题,就必须引起重视。”齐天翔想了一下,没有再接着下去,而是打住了话头:“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清楚的,但有一我们制定政策时应该注意,那就是分清楚公益事业和经济活动的区别,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市场化就是利润和投入产出比,有些账是不能这样算的,尤其是政府制定政策,更是不能只算经济账,还要算政治账,要统筹兼顾才行。”
孙萍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回应着齐天翔的话:“您这些提醒很及时,还是要多组织几次座谈,广泛征求各方的意见,下午的老干部会,就可以提出来听听老干部代表们的意见,兼听则明嘛!”
“好一个兼听则明,大姐看来这是要见缝插针啊!”齐天翔呵呵笑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向孙萍芳示意了一下,征求着她的同意,看到她欣然头,就抽出了一支烟,着深深抽了一口才:“政府主导,社会参与,个人负担,这应该是个基本原则,可具体比例就牵扯到各方很大的利益了,要形成纺锤形结构,可以借鉴全民医保的思路,相信应该是可以获得相见的效果的。”
齐天翔着话,望着门外渐渐出现的人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就看着孙萍芳微笑着:“这看来外边的人已经等急了吧,还是让大家都进来吧!毕竟是座谈会,不能就咱们两个人座谈吧!”
齐天翔诙谐地话语提醒了孙萍芳,就呵呵笑着站起身来,对齐天翔:“您坐一会,我出去看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还是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