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获得了闫博年和齐天翔频频地点头赞许,就连一向严肃的闫勇,也颇为满意,闫晓蓓就有些坐不住了,截断了刘鹏的话头,接着说:“这种投资资金,主要的手段就是炒作或投机,就像刚才刘鹏说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自有资金,即使是力隆投资这样的大集团,他们的资产规模也不过千亿左右,而且还都在各个项目和公司里发挥着作用,现金流一直都是他们的短板,需要不断的腾挪才能保证天量资金的调配和使用。”
“而且这些公司的胃口还很大,投资领域和范围很广,资金效率必须高效才能适应自身的需要,况且这些融资资金使用成本很高,杠杆资金更是有着严苛的时间和盈亏点限制,遇到风吹草动就可能带来资金危机,从而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闫晓蓓说到了兴奋点,不满得意了起来,会意地与刘鹏对视了一眼,笑着说:“只要让他们的节奏慢下来,或者资金沉淀下来,就掐住了他们的死结,想不死都难。”
看到闫晓蓓眉飞色舞的神态,闫勇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硬硬地说:“什么死呀活的,大姑娘家家的,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
刚才抢话被闫博年数落教育的一番,现在又被闫勇指责,闫晓蓓不干了,狠狠地瞪了闫勇一眼,望着闫博年撒起娇来:“爷爷,您看老闫这态度,这不是严重的家长作风吗?您作为老家长,这不是明显的僭越吗?您不能没有态度,民主集中制是我党治国理政的重要制度设计,不能在他身上变了味。”
闫晓蓓的撒娇立即引发了闫博年的哈哈大笑,伸出手指,指着闫晓蓓戏谑地说:“这僭越都出来了,看来也是宫廷剧看多了,不过说法还是对头的,闫勇对你的指责没有道理,应该批评他,有闫老在这里坐着,什么时候轮到他老闫说话了?这样的说法你还满意吧!”
闫博年的话立即引发了小餐厅几位的哈哈大笑,连闫晓蓓也不由羞红了脸,狠狠地向闫勇撅了下嘴,作了个鬼脸,得意地说:“我也就是举例,只是为了回答省长姑父的考题,又没有真的让他们死,何况他们的死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说了,还是让刘鹏说吧!”
刘鹏听到闫晓蓓点将点到自己,就像事先商量好似的,默契地向闫晓蓓会意地笑了一下,才对齐天翔说:“其实刚才小蓓已经说出了答案,只要我们采取一些措施,让他们的资金不能变现抽逃,上市公司申请停牌,非上市公司停止股份流转和交易,就不用其他的什么办法,困也把他们困住了,杠杆资金和高企的使用成本,任何一个投资集团也承受不了,只能是看着资金链断裂,然后乖乖地投子认负。”
齐天翔呵呵笑出了声,与闫博年对望了一眼,满意地看着闫晓蓓和刘鹏,赞赏地说:“很好,不愧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看问题很准,分析的也很到位,可以勉强得到六十分。”
面对闫晓蓓和刘鹏满心欢喜,又充满疑惑的表情,齐天翔依旧笑着卖着关子说:“想想为什么只是及格,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
“省长姑父,您就不要难为我们了好吗?还是告诉我们吧!”闫晓蓓一脸乞求的神色,故作可怜地看看闫勇,又望着齐天翔低声央告说:“老闫已经不满意我们两个的表现了,我们要再说,说的不到位,他又该凶我了。”
“想想《三十六计》的第十九计是什么计?就像你刚才说的,投资集团高杆杆、高成本的投机之下,最害怕的除了资金链断裂,还担心什么?战线长,范围广,又最担心的是什么?”齐天翔虚心善诱地望着闫晓蓓,又看看刘鹏,从刘鹏焕然大悟的表情里知道了他已经明白了过来,就不再兜圈子,直接了当地揭开了谜底,缓缓地说:“釜底抽薪,你们两个只想到被动的防御,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进攻?项目和资金发生问题之后,用来运作资金的上市公司就处在风雨飘摇的境地,资本市场胜者为王,他可以来挖我的墙角,难道就不允许我拆他的老窝吗?”
很久没有说话的闫博年,看到闫晓蓓和刘鹏心服口服的表情,悠悠地说:“知道什么叫高手了吧!知道你们为什么只是及格水平了吧!你们的省长姑父,或者说省长舅舅,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资本市场高手,只是不愿意表露罢了,学学吧,年轻人!”
望着闫晓蓓和刘鹏仰慕的眼神,听着闫博年不加掩饰的夸奖,齐天翔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微微地笑着,顺着自己的思路对两个年轻人说:“这样吧,你们两个人既然参与的这件事情,就参与到底吧!给你们一个与资本高手同场博弈的机会,开开眼界。”
齐天翔说着,看着闫博年含笑不语的神情,就慢慢地解释道:“该给他们一个施展和锻炼的平台了,不然怎么都觉得他们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其实他们已经有思想和见识了,只是需要时间,需要磨练,更需要机会。”
“省长姑父,您准备让我们干什么?”闫晓蓓忍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不停地追问着:“您快说说呗,具体干什么?”
“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具体的事情需要团队分工,你干什么自然有人会安排你做的。”齐天翔笑着望了望闫晓蓓,然后看着刘鹏说:“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参加培训了,先跟着罗剑副省长做做协调工作。小蓓是河州市金融办的人,与河州重机集团金融服务中心的付俊明,河百集团财务部,还有市证券公司的专业人员,组成一个专业的团队,具体负责资本操作和股份运作的事情。几条线同时发力,打一个漂亮的阻击战。”
闫博年耐心地听着,呵呵笑着说:“这样好,既锻炼了年轻干部,又挽回了国资损失,还表明了省政府对经济发展的根本态度,一举多得,很有眼光和谋略。”
闫博年说着,心满意足地看着几个人说着:“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兴尽意阑,可以结束了。”
望着闫博年满意的神情,齐天翔觉得多日来压在心里的重负,终于有了一个基本的结果,真有些如释重负的轻快感,可却明白,现在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下面的事情还有很多,也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