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宇跟着何云堂上了车,车子缓缓开出古玩一条街,何震宇才不解的向何云堂问道:“爸,刚才那个宁远到底是什么人啊,您竟然对他那么客气?”
“九玄门新任的门主,宁远,清平道人的亲传弟子。”何云堂淡淡的道。
“九玄门?”
何震宇一惊,讶异的问道:“九玄门不是我们何家的仇人吗,您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如今清平道人已经死了,九玄门让一个毛头小子当门主,您为什么还那么怕他?”
“你知道什么?”何云堂冷哼一声道:“清平道人辈分极高,这个宁远是清平道人的弟子,和你爷爷是平辈,即便是我也得叫一声前辈,眼下鉴宝会马上就要开了,我若是失了礼数,岂不是要被江湖同道责难。”
说着话,何云堂伸手拍了拍何震宇的肩膀道:“你以为我愿意向九玄门低头,清平道人虽然死了,但是九玄门毕竟底蕴深厚,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而且贺正勋还在,已经十多年没出过手了,谁又知道他有没有迈进元神境界,当年你爷爷吃了亏,就是因为对九玄门的了解不清楚,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何震宇不忿的道:“爷爷就是被哪个清平老头杀害的,他在世的时候我们一直隐忍不动,他死了,我们都不能报仇?”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何云堂冷哼一声道:“这一次鉴宝会我就是要摸一摸九玄门的底气,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依仗,然后再想办法动手,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们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明白了,爸,”何震宇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厉色,咬牙切齿的道:“今天这个场子,我一定会找回来的,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宁远在我面前跪地求饶。”
“会有那么一天的。”何云堂揉了揉何震宇的脑袋,话音一转问道:“你的功夫也不算差,怎么被哪个宁远制住了,他才二十岁,竟然那么厉害,难道也进入了灵识内敛境界?”
“我不知道?”何震宇摇了摇头,很是有些郁闷的道:“我开始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因此一开始就有些轻敌,也没有动用秘法,和他比拼的是拳脚,他的功夫很不错,已经练出了暗劲,我还没来得及用秘法,就被他制住了命门,根本不知道他的秘法修为。”
“哦!”
何云堂眼睛一眯,沉吟了一下道:“你把你们交手的经过细细的和我说一遍,任何细节也不要遗漏。”
何震宇细细的回想了一下,把从和宁远起冲突开始的细节,详细的说了一遍,甚至连两人的对话都原话重复了出来。
何云堂听完,细细的思索了一阵,然后问道:“你有没有察觉出他的灵识波动?”
“没有?”何震宇摇了摇头。
“按说不应该啊。”何云堂轻声呢喃道:“清平道人的弟子,即便是二十岁,也不可能没有进入秘法,要不然怎么接任掌门,可是没有灵识波动,难道他已经进入了人灵识内敛境界?”
“二十岁的灵识内敛!”何震宇摇了摇头道:“不能吧,我也是一年前才进入的灵识内敛,他才二十岁。”
“要是没有进入灵识内敛,就是用什么东西隐藏了灵识波动,我为了隐瞒你的修为,就一直让你佩戴着掩饰灵识波动的玉符,九玄门应该也是如此,当然,也不排除他真的进入了灵识化形,这世上的天才绝对不止你一个。”何云堂道。
“哼,即便是他进入了灵识化形,也绝对时间不长,我已经进入灵识化形一年多了,识神更加凝实,我就不信他会是我的对手,而且他功夫已经到了暗劲,秘法必然要差些,齐头并进可是会分神的。”何震宇明显很不服气。
“呵呵。”何云堂爽朗的一笑道:“若是这样,你这个仇并不难报,过几天的东南鉴宝会上,你就可以向宁远挑战,当着众多江湖同道的面让他颜面尽失,这前辈高人虽然让人敬畏,能迎来很多面子,同时没有相应的势力,却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挑战,二十岁的前辈,到时候估计不少人都想上前去试试。”
听何云堂这么一说,何震宇顿时眼睛一亮,甚至有些期待起来。他自认为今天吃亏,就是轻敌,没想到宁远的功夫那么厉害,已经到了暗劲,这才被宁远制住,若是比拼秘法,他不信宁远会是他的对手。
想到到时候在前来参加鉴宝会的江湖中人面前,他把宁远击败,让宁远颜面尽失,让九玄门成为笑柄,何震宇就是一阵爽快。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件事,向何云堂问道:“爸,这九玄门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过鉴宝会了,这一次宁远回来吗?”
“会的,我早已经让人把请帖送去了九玄门,贺正勋已经收了,而且告知到时候会前来。”何云堂点了点头,看向何震宇笑呵呵的问道:“怎么,迫不及待了?”
“呵呵,自然迫不及待,您让我这几年隐藏秘法修为,还不就是为了在这次鉴宝会上立威,这个宁远就将成为我的垫脚石。”何震宇自信满满的道。
“好了,不要太过自信,小心阴沟里翻船,这几天你就不要乱跑了,好好休养,也不要再去找宁远的麻烦了。”何云堂叮嘱道。
“放心吧爸,我知道分寸。”何震宇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应道。
何家父子两人一路边说边聊,何震宇刚才的颓废和郁闷早已经一扫而空,只渴望鉴宝会快点到来,好让他报了今天的屈辱。
而这个时候,宁远和张军鹏也已经离开了赌石的店铺,继续在四周溜达,一边转悠,宁远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翡翠。
这块翡翠虽然不算大,也只有核桃大小,而且也只是糯米种的,比不得冰种和玻璃种,但是却很是通灵,正适合用来温养法器。
这么一块翡翠,雕刻几个吊坠和几个玉符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温养一段时间,就是几件护身法器。
以宁远现在的境界,这种一次性的护身法器自然是用不到了,不过拿去送人还是不错的,很多年都没怎么和父母好好聚聚了,宁远也打算忙过这一阵,回家看看,自己可是还有个妹妹,也一直没怎么见过。
都说修行者五弊三缺犯其一,宁远虽然二十岁就能进入灵识化形的境界,却也少了很多儿时的乐趣和家庭的温暖。
张军鹏一路上对宁远是非常的热情,时不时的问东问西,向宁远讨教古玩,宁远也很耐心的给他解释。
到下午五点四十左右,宁远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刚进古玩街遇到的那个摊贩老板打来的,老头姓廖,名叫廖武阳,是辽海市本地人。
宁远挂了电话,和张军鹏来到街口的时候,廖武阳已经收摊了,见到宁远过来,笑呵呵的道:“听说小兄弟刚才赌石赚了不少,恭喜恭喜。”
“呵呵,您老也听说了?”宁远笑呵呵的问道。
“那是,这古玩街没什么秘密,我听人说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就猜到是你。”廖武阳笑眯眯的看着宁远,意味深长的道:“没想到小兄弟和何云堂也认识,我都有些后悔找你了。”
“呃!这找我掌眼和何云堂有什么关系吗?”宁远愣了一下笑问道。
“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我老头子估计要多让出一些好处了,原本以为你是个外来户,好欺负呢。”廖武阳笑道,说话倒是很风趣。
几个人边说边走,廖武阳直接领着宁远和张军鹏来到街边的停车场,手中的钥匙一摁,一辆黑色的奥迪轻轻叫了一声。
这老头看上去穿的不怎么考究,不过座驾倒是不差,最新款的奥迪L7,六七十万的豪车。
廖武阳请着宁远和张军鹏上了车,就拉着两人直奔饭店,在一家名叫香脆楼的饭店门口停稳。
这香脆楼看上去装修的很不错,至少也是四星级的饭店,廖武阳下了车,一马当先就领着宁远和张军鹏进了饭店,被服务生领着进了包间。
三个人在包间坐定,点了菜之后,廖武阳看了张军鹏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当着张军鹏的面说。
宁远看出了廖武阳的犹豫,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关系很好,您老有话直说。”
听宁远这么说,张军鹏是一阵激动,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有跑路,要不然此时宁远绝对不会这么说。
廖武阳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的道:“不瞒小兄弟,我看上了一个物件,一只清代的六方套瓶,我查看了一下类似的拍卖行情,如果是真品,拍卖价保守估计在六千万甚至更高,就是有些吃不准,所以打算找小兄弟掌掌眼。”
“清代的六方套瓶!”宁远轻声重复了一句,笑呵呵的看向廖武阳道:“这件东西眼下在别人手中吧,您老害怕这是个局?”
“不错。”廖武阳点了点头,毫不隐瞒的道:“这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对方急着脱手,要价三千万,如果是真品,一翻手就可以赚一倍,确实让人心动,但是我也怕打了眼,被人骗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