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红影的声音,擦了擦眼中的老泪,狠狠地瞪着红影说:“我认得你!我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不过你好狠心!那都是陈天宇干的,跟我儿媳妇和孙女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报仇就找陈天宇去!你还我儿媳妇和孙女的性命来!”
老太太呼喊完后,站起来要往红影身上扑。红影用手一带,把老太太转到身后的黄瓜怀里。黄瓜担心老太太有事,赶紧抱住她,并控制住老太太免得她乱动。
陈小渔以为红影对老太太动手,拼了性命狂叫着扑向红影。红影一手抓|住陈小渔的脖子,将她摁在床|上。陈小渔只觉得脖子好像上有一个无比坚硬的铁钳,如果乱动脖子就会断掉。于是她只好如同小猫一样不敢乱动,哽咽地抽泣着。
“恶魔!放开小渔!放开她!你不能杀她,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老太太撕心裂肺地对红影怒吼。
红影看着老太太,看着她一脸复杂的表情,那无疑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影娃子,你放开小渔。她是你亲妹妹!”老太太突然转变|态度哀求说。
红影愣住了!妹妹?
“影娃子,老婆子我认得出你!看在你|爷爷和我的交情上,老婆子求你放你我孙女。”老太太哀嚎着恳求红影。
红影本没有杀陈小渔的想法,便松开了手。
老太太看到红影松开了手,便对抱着自己的黄瓜道长说:“臭道士,放开我!”
黄瓜赶紧松开老太太,不过手中捏住符咒,时刻准备着阻止意外的发生。
老太太走到床边,抱着陈小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媚|娘,一边回忆一边说:“当年。白家和陈家是世代交好的两家。两家用一条船,一起出海,一起生活,还同一天娶的媳妇,比亲兄弟还亲。”
“后来,白家媳妇秦海燕怀上了小孩,就在家里养胎。可是媚|娘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天宇曾跟我抱怨过是不是媚|娘生不了。媚|娘的身体我懂,不会是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我担心是他自己的问题,就找了很多土方子给他吃。”
“有一天,因为人手不足,白天雷和我们家天宇还有媚|娘一共三人同时出海。结果那天遇上了风暴,船翻了。三人失散。不过后来都平安回来了。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直到一个月后发现媚|娘怀|孕了。天宇很愤怒,要媚|娘把孩子打掉!我以为他疯了,打听后我才知道那天夜里,白天雷和媚|娘被海水冲到了同一个荒岛上。白天雷媳妇怀|孕了大半年,憋了大半年;可是咱家媚|娘那时候长得那个漂亮,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心动。没人敢肯定白天雷当晚有没有做出禽兽行为。”
老太太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媚|娘,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我也是糊涂,还错怪了媚|娘。最后媚|娘以死相逼,我才相信她。万一真的是我们陈家的后代,那该怎么办呢?于是我就劝天宇不要想太多。”
“可是那个不孝子从此就没碰过媚|娘,还分房睡!我也是女人,怎么不知道那种苦有多痛!”
“就这样过了五六年。孩子都出生长大了。小渔长得很像她妈妈,却一点都找不到天宇的样子。天宇更加怀疑了。但是小渔也不像白天雷。他也不敢做什么。后来,听说白天雷在海上发现了个宝藏。叫上了我那不孝子一起出海打捞。宝贝是打捞上来了,非常多。如果卖出去我们两家可以几辈子衣食无忧!可是我那孽障儿子贪心,想把财宝独吞,就提议出海庆祝。白天雷是个好汉子,一直把我生的孽障当兄弟,就没有半点防备,还带上了影娃子一起出去了。”
“孽障最后勾结了海盗把船给毁了,让白天雷夫妇和孩子葬身大海。这些,都是我那孽障儿子醉酒后说的真言。每次喝醉酒就打媚|娘,打得媚|娘全身是伤!我看在眼里,却不敢说什么。因为……”老太太说到这里,捂住脸痛哭起来。
陈小渔听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脸上全是惊异,脑海中一片空白,哭声也停止了。看到奶奶痛哭了,就赶紧安慰说:“奶奶别哭。奶奶别哭。告诉我那些不是真的。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我儿子,难道我希望他是坏人吗?他的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因为白家老头子在事故发生几天后找到了我,对我说当初强|奸我的人是他!”
“这……这意味着白天雷和陈天宇其实是亲兄弟!因为天宇长得像我,所以别人认不出他们两个是亲兄弟!……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老太太说完,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悲伤之情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红影知道这个消息,也算是十分震惊!怪不得爷爷当年要带着自己离开。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年那个年代,被强|奸的女人是没人要的。都怪我自私!都怪我自私。我被强|奸后就去勾引陈家老头子。陈家老头子是个呆|子,不懂男女之事。于是我就勾引他上床,然后逼他爹娘让我们成亲。后来就生下了天宇。”
“我以为我会将这些秘密带入棺材里,但是看来不行了。你们两家的恩怨情仇已经够多了!无论小渔是白天雷的孩子还是陈天宇的孩子,她都是你们白家的血脉。我实在无法看到一个亲|哥把自己的亲妹妹亲手杀死!就像天宇害死自己兄弟天雷一样!”老太太说到这里,气息变得十分微弱。
用激动的语气说这个故事让她消耗了太多的剩余生命。黄瓜看到不妙,赶紧上前说:“老人家不要过于悲伤,你身体……”
老太太摆摆手说:“我要说!我知道我活不长了!我也不想带着这么多秘密下地狱!让我说完!”
“我只是个女人。分不清那么多对与错。那时候我只想坚强地活下去。媚|娘的身世跟我很相似,所以我无法再看到她被伤害。不过陈天宇不满意,他拿了财宝换来的钱去买官。结果被他当上了。他的阴险和残忍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当上大官后,他就娶了更大的官的女儿做老婆,便和媚|娘离了婚。他一直都怀疑小渔不是他亲生,所以小渔也不要了。就把她们娘俩留在这里。老婆子我看不惯,就以死相逼留了下来。他除了给我们钱外,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其余时间都不会过问她们的生死!要不是老婆子在这里,他或许连钱也不愿意给!”
“我实在想不到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不过今晚,我算是想通了。白家老头子是个强|奸犯,我是个自私的老婆子,还能生出什么好玩样儿来!老婆子我算是认命了!我是该死的!不过小渔不同,小渔这么善良,肯定不是陈天宇的孩子。她肯定是白天雷的孩子。只有白天雷的担当和媚|娘的善良才能生出这么好的孩子!”
“影娃子你也是!白老头子离开那天,我就猜出你没有死!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知道白老头子肯定会让你回来报仇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坏孩子。你是白天雷和秦海燕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秦海燕是我们村最好的媳妇。这么好的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个好孩子!咳咳……咳咳咳……”
老太太说到这里,开始不停地咳嗽。黄瓜道长赶紧摁住老太太的手说:“老人家,可不能再坚持了,你已经很虚弱了。”
老太太甩开黄瓜的手,笑着对小渔说:“小渔,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一定要听哥哥的话。现在妈妈不在了,奶奶也活不长。你一个女娃子需要一个能够保护你的哥哥。知道吗?”
“奶奶……你不会死的!奶奶……”陈小渔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事复杂得让悲伤中的她完全无法理解。
红影眉头皱了皱,说:“我今天不是来杀你们的。”
老婆子听了红影这话,身形抖了一下,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陈小渔。
陈小渔看了红影一眼,点点头说:“他还帮我挡了子弹。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
老太太的眼神突然变得特别空洞,嘴里囔囔说:“小渔,小心那个狐狸精!小渔,小心那个狐狸精!……”
老太太声音越说越小,说了几句小心狐狸精后,便没了气息。
陈小渔摇了摇老太太,心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说:“奶奶!奶奶!您别吓唬小渔!您别吓唬小渔啊!”
黄瓜探了一下老太太的脉搏,叹了一口气,站到一旁不说话。他也挺震惊的。这三代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像一团乱麻!白老头强|奸了老太太,生下了陈天宇。陈天宇却把亲生哥哥白天雷全家害得家破人亡。现在,红影的出现又让陈天宇的家支离破碎!这等奇闻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得不惊叹!
不过,这些杀手从何而来呢?黄瓜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抽身出来后,发现了这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老太太最后提到狐狸精,是真的狐狸精还是特指某个女人?
一切好像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老太太的话里好像还隐藏了一些秘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老太太所说的话是不是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