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浅彻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古寒怔愣了下,“是你们?”
他们最近需要一批货物,但是没有货源,好不容易与越南人接触,有他们想要的那批货,奈何还没来得及交易,越南人已经把货物卖出,治愈卖给了谁却怎么也不肯说!
没想到竟然是他们!
“你想怎么样?”薄浅彻机械的扯了扯,声音淡漠与往常无异,但若是仔细听,定能听到他声音里的一丝沙哑。
云思晚冲他笑笑,没说话,侧头对搂着自己的男人说:“我困了。”
“那我们回酒店睡觉。”
话毕,搂着她的肩膀要走,可是云思晚却站着没动。
秦世瑾低头看她,听到她妩媚的声音道:“穿高跟鞋好累,我不想走路了。”
眼底浮起的光又宠溺又无奈,打横将她抱起,一边恍若无人走向门口,一边不算责备的数落:“都叫你别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就是不听!”
“我想装的有点气势嘛……”
“不用装就很有气势了,我的女王大人……”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声音也渐渐的远了。
薄浅彻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耳边她轻盈略带撒娇的声音不听的在徘徊,眼角的眸光看着被放在古寒手里的托盘,瓶子里装的是他和云思晚的孩子……
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好像被什么困在原地,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而她却早已走远。
蚀骨的寒凉与绝望漫上心头,在瞬间就将他吞没了。
…………
酒店,房间。
十一被两个黑衣人摁在椅子上,不管他怎么问,他们都不说明来历,他想逃跑,却打不过他们,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发愁。
猜测该不会是薄浅彻发现薄情放了自己,所以又派人把自己抓住了。
只是这次为什么是关在酒店,而非地牢?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抬头正要看是何方神圣,映入眼帘的面孔却让他惊讶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慢慢的站起来,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她就会不见了。
“老……老大……”唇瓣颤抖,激动的好不容易叫出三年没叫出来的声音。
云思晚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没有故人重逢的喜悦,扬起手一个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十一被她打蒙了,捂着被打的脸颊,红了的眼睛看她,语气有些委屈,像三年的他,“老大……”
“你是白痴吗?就凭你也能杀了薄浅彻?你的脑袋是摆设用的吧!”云思晚冷着脸呵斥道。
“我就是想给你和宫蓝染报仇!”十一声音哽咽了下。
宫蓝染的死,孩子的死,云思晚的失踪,一直是他和阿九心头的伤,后来他去参加比赛,一路成为车王,阿九去做无国界医生,女帝一伙人彻底散了。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车王,已经达成了,感觉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说好永远不分开的女帝一伙,最终阴阳两隔,生离死别。
他不甘心,他想要为宫蓝染和老大报仇,哪怕是送了他这一条命也无所谓。
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会被活捉,更没想到还能见到老大!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帮我报仇?”冷言冷语,态度冰冷的可怕。
十一脸色一变,焦急的开口:“老大,我……”
不等他的话说完,云思晚冷冷的开口:“不要叫我老大,三年前我就说了女帝解散,我再也不是你们的老大!”
“可是老大……”
云思晚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吩咐两个黑衣人,“把他丢出佛罗伦萨,不准他踏进佛罗伦萨一步,更不准他接近我半步!”
十一闻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么冷漠的话语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老大,老大……”
两个黑衣人将他架起来往外拖,不管他怎么叫,云思晚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十一被他们拖出去带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秦世瑾靠在门框上,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拂过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明就很关心他,为什么又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不是听到十一被薄浅彻抓住的消息,她不至于急急忙忙的就来了佛罗伦萨,以至于所有的计划都提前了。
今天即便薄情不放十一,她也会派人把十一从地牢里救出来。
薄情放了他,她还是不放心,怕祁东城他们暗地里又用什么肮脏的手段,所以才派人直接把他打昏带回来。
云思晚转身,眸色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淡淡的声音道:“你管的太多了。”
步伐迈起要走出去,经过秦世瑾的身边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去哪里?”
云思晚睥睨他,没了在薄家的温软和顺从,生疏的语气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真把自己当我男人,想要管住我!”
拨开他的手,利落的离开了。
秦世瑾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唇角的弧度若隐若现,“利用完就丢掉真是一个凉薄的女人。”
一旁的手下忍不住出声:“先生,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秦世瑾抬了抬手表示不用,站直身子准备回房间,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说:“派两个人,小心点别让她发现,没有必要不用现身。”
虽然说她的身手不错,可这里是佛罗伦萨,不是金三角,还是小心点好。
那个女人越是不把他当一回事,他就是越舍不得让她死。
男人就是犯贱。
他,也不例外!
…………
墓园。
云思晚走到一个墓碑前,弯腰放下怀里的白玫瑰,伸手摸了摸黑白照片里美的不真实的脸蛋,声音轻轻的在空气里发酵,“宫宫,好久不见。”
“对不起,到现在我才来看你,你一定气的想揍我了。”
说着,扯唇笑笑,苍凉而苦涩。
“祁东城死了,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安心吧。那些该死的人,我也会一个个亲手处理掉,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没有人可以再伤到我了。”
话音刚落下,有人接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