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离开的是白长安等人,他们明白顾知深的意思,作为表率先离开了病房。
每个人离开之前,经过云简月身边,与往常一样叫声“嫂子”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诗茵先是看了一眼顾知深,暗暗的深呼吸,然后这才慢慢的离开。
最后离开的是傅文清,离开之前,淡漠的扫了一眼云简月,冷哼一声,明显是对她心有怨怒。
病房一时间很安静,云简月以为他说的“你们”也包括了自己。
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犹疑了一下,小声的说:“这是曾沛熬的汤,你记得喝。”
说完,侧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苍白却又阴沉的脸庞,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敢,怕惹得他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
恰好顾知深阴鹫的眼神射过来。
云简月立刻移开目光,贝齿咬着唇瓣,默默的要走出病房,打算去问问医生,他的伤势。
手刚摸到冰凉的金属,身后传来波澜不惊的低音:“站住!”
云简月回头看向他没有表情的五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倒水。”他低垂的眼眸没去看她。
云简月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要水喝。
犹豫下,小心的说:“要不你还是喝汤吧!曾沛特意为你熬的。”
顾知深掠眸,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简月就当他同意了。
顾知深住的是套房,有一个小厨房,她去厨房拿碗和调羹,走到桌旁,将保温桶里的汤倒在碗里,小心翼翼的端到他的面前。
汤还很烫,冒着热气,云简月放在**头柜上,先凉一会。
眸光在他的身上看了看,穿着蓝色的病服,手臂看起来没有受什么伤,右腿小腿却裹着绷带,想来一定是伤的比较重。
很想问问他:“痛不痛?”
话到唇瓣又咽回去了。
出了车祸,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
顾知深不说话,云简月也就一直不敢开口,甚至不敢问他怎么会出车祸。
看到汤凉的差不多,咬着唇瓣,开口:“汤可以喝了,你能自己喝吗?”
顾知深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拿起身旁的手机拨通电话,“我母亲走了?”
云简月端着汤,站在病**边,看着他没再多说,直接掐断通话,又看向自己,说:“放下,你可以走了。”
一时间怔愣在原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喝汤吗?
那为什么又叫住自己?
顾知深见她半天都没反应,剑眉蹙起,紧抿的唇瓣再次轻启:“如果我母亲找你,不管她问你什么,你绝对不能承认那晚你是在医院了。”
清澈的瞳仁倏然缩紧,突然就反应过来。
他刚刚叫住自己,是不想自己出去面对傅文清,是怕傅文清问起那天晚上的事。
他,不想让傅文清知道外婆的事与自己有关。
“可是——”云简月呢喃的开口,外婆的死,的的确确是和自己有关。
“没有可是。”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顾知深冰冷的声音打断,阴鹫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想顾云两家斗的你死我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