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你倒是不贪心,比我预期的还要少了五块,水稻我给你三十五的价格,运输我自己搞。”阿南淡淡一笑,话语之中很是满意,她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村子的水稻要一起收粮,我会派遣一个车队同时运输回来。”
刘大宝大概猜得到阿南是怎么想的,一个是一个车队同时运输起来会很方便,毕竟人家是搞大生意的,可没空在米上浪费时间。
再一个可能是怕走露风声,毕竟这么好的米,要是被别人知道来抢购就不好了。
可是,刘大宝并没有深猜想,他脑子里想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情,他顿了顿,笑呵呵地说:“南姐,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说的三是三块的意思,不是三十。”
刘大宝的话让平时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女强人阿南都面色一惊,不禁在心里一呼,这小子傻了吧,怎么还自己往下调价的。
“你确定自己说的不是英镑或者欧元?”阿南试探地问了一下,毕竟刘大宝说的价格可比自己低得多了,简直差了十多倍,连个零头都不足。
“南姐,我确定自己说的是毛爷爷,三块钱,就三块钱,多了我一分不要。”刘大宝十分肯定地回答了电话那头。
刘大宝说的价格低,并不是不想让村里人赚钱。
三十多块钱一斤,村民一年产的粮食收获的价格可足足抵得上十七八年了,让村里人发家致富可谓一夜可成。
可是,刘大宝明白有些事不可做的太过,不然容易付出惨重的代价。
靠山屯祖祖辈辈都种地,每年的粮食质量差不多,卖到两块钱左右的价格还是近一两年年才开始的,前些年有个一块三四毛钱就不错了,刘大宝记得小时候一斤水稻才五毛钱。
三块钱已经是高价中的高价了,就算五常的水稻,也比靠山屯这边的几个镇子高个一两毛,也没这个价格。
按理说,今年大旱,粮食理应减产,是他用异能帮着村里人止住了损失,又卖上了三块的高价,对村里人来说已经实属难得了。
突然暴涨十几倍的价格实在是太过火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刘大宝懂。
要他真敢把村里的粮食卖到这个价格,村民无法接受不说,再传出风声,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天下有太多的未知了,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能力之前,最好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不然,光是给刘大宝几十亩地,哪怕是粮食只有原来价格,他光靠着卖粮食一年都能成为一方巨富。
那又何苦在这劳心劳力地养猪养野物呢,替村里人种点草还得偷偷摸摸,还不就是为了保持低调,让自己的异能尽可能地不被人发现。
阿南并不知道刘大宝心里的想法,聪明的她惊愕的同时只能把这件事和自己之前的帮忙联系在一起,她心里觉得刘大宝就是在报答之前的恩情,说来惭愧,她在那次的事上确实没有帮上什么忙。
“既然你非要三块钱卖给我,那我只能收下了,从没见过这么傻的卖家。”阿南也不多坚持,既然刘大宝卖她这个人情她也就收了,不禁叹息道:“看来我今年真是行了大运呢,能遇到你这个送钱的大财神。”
只是阿南在心里暗想着等回头把粮食运过来,算下差价,把钱直接补给自己的好朋友于露,反正这二人已经在一起了的,给谁不是一样的。
“那就好,说起财神,你才是我的财神呢,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买家,好端端就要给我卖的东西主动提价。”刘大宝也嘿嘿一笑,说的自然是野物的事,当时可是她主动提及涨价的。
“呵呵,我们都傻行了吧。”阿南咯咯一笑,如银铃般清脆,她又说:“对了,我年前会休一段时间的假,露到时候也要过来我这边玩几天,你一起来么。”
于露要去找阿南的事刘大宝倒是没听她提起过,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发生在三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谁无端端地会提起后面几个月的事情呢。
“这个我还不知道,到时候看情况吧。”刘大宝其实挺心动的,当时郭静把这个叫阿南的女人形容的实在太过美好了,也不由得他不想见见这个人了,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也不敢保证。
“好,那希望你能来咯,我真是想看看一个傻子卖家是什么样呢。”
“彼此彼此。”
两人没多闲聊,刘大宝知道对方事情多,说完收粮的安排之后也就挂了。
村民的粮食已经安排妥当,刘大宝赶紧叫周平通知了下去,让村民做好收粮的准备。
村里人听到大喇叭里喊的三块一斤的价格都有些傻眼,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要知道,这年头粮食虽然值钱也没有特别夸张,别说三块了,就是两块众人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这能是真的么,三块一斤也太扯了,别再像李洪涛似的黑咱们称,那就操蛋了。”村民们都喜欢凑在一起聊天,听到大喇叭里传来的消息,不禁有人提出了质疑,毕竟这价格着实太高了。
“大栓子,你这脑袋咋张的,刘大宝是那样人么,他要是和李洪涛一样,当初就不会把地里的合同撕毁了,那得多少钱啊。”一个刘大宝的坚实拥护者立刻不干了,替刘大宝辩解道。
“狍子说的不错,要我说大栓子你就是傻蛋,主任啥样人你还不知道么。再说了,他有黑称的心,之前就不会先把自己家地收了打样,都称出来一亩地一千九百斤了,要是没那些不是打自己的脸么。”又有一个人补充道。
“我就这么一说,你瞅你俩,我还能不相信刘主任么。他可不像李洪涛那狗玩意,就知道祸害咱们,一个牛场差点把咱们钱全都毁了不说,还黑称。”大栓子正说的来劲,就瞅着眼前聊天的俩人脸色不对,不断地唧咕眼睛:“哎,你们这是啥表情啊,我说的不对是咋地。”
两人皆是一声叹息,这么明显的提示都没看出来,心说你咋还说呢,一个人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老村长,你来了。”
大栓子猛然回头,差点摔了过去,面带尴尬地嘿嘿一笑,说:“老,老村长,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