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帝国的准备工作仍然在进行着,经济封锁、间谍活动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进行着前期战争的准备活动,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敌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
寒冷让所有的湖泊和河流都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坚冰,但是在厚厚的坚冰之下,仍然有着河水在流淌,仍然有着淡水水族在进行着活动和生活。
同时,这点点的空隙也让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客人有了可乘之机,成群的海族通过河流的入海口逆流而上,去到各个湖泊中开始构建用来战争的营地。
厚厚的冰层轻易的掩盖住了他们的痕迹,从冰面上往下看,根本无法看清河底的情况,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水族,他们在波罗的海海族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已经无法组织起成型的军队进行抵抗。
这些水族连逃跑的地方都无法找到,因为厚厚的冰层彻底的断绝他们逃到岸上的可能,要么他们加入到敌人之中,要么就成为一具尸体。
波罗的海水族将会在各个湖泊中开始构建营地,依托着些营地,他们将会在春天的时候把所有的河流和湖泊都封锁起来,并且开始袭击河边湖边城市的行为。
这是场全面的战争,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各个势力都会暂时的放下曾经的矛盾和仇恨,共同的去反抗波罗的海帝国的入侵,阻挡侵略者的前进脚步。
作为进攻一方的侵略者,则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从经济、政治、军事这三方面三管齐下,从外部阻止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盟友,内部挑动斯堪的纳维亚各个势力之间的矛盾。
冬天,只是冬天,这是最后平静的冬天,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战争就会开始,帝国将会从暗转明,正式的对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各个国家宣战。
漫长的冬天就这样过去了,因为波罗的海帝国的所作所,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很多人都无法熬过这个冬天,他们或是被饿死,或是被冻死。
在联合王国的宣传下,活下来的人都把仇恨的目标放在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同时耶阿特的遗族在这个冬天受到了其他种族的排斥。
他们被看成了波罗的海帝国的一部分,被当成了未来的敌人进行对待,而耶阿特人也不会去辩解什么,他们的国家被自己人所毁灭,不管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还是在联合王国,他们都是不被容纳,被排挤的外来者。
耶阿特人对于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对于联合王国,他们也没有什么归属感,他们中的一些老人还在怀念贝奥武夫时代的辉煌,而小孩也在老人的影响下,日日不忘记关于乌普兰的怨恨。
不过要说他们同波罗的海帝国进行了联系,那就真的是在冤枉他们了,他们还有着耶阿特人的矜持,并不愿意加入到波罗的海帝国之中,他们仍然存在着想要恢复耶阿特人辉煌年代的想法。
随着耶阿特人成为了导致所有问题的罪魁祸首,联合王国内部的矛盾开始得到了延缓,而有着齐格蒙德的统帅,联合王国的军队同阿缇拉人进行了几场不分胜负的战斗。
极大的影响了哈桑们的行动,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就这样被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之中,没有继续的扩大,并且没有真正的波及到军队。
哈桑既然作为波罗的海帝国的盟友和雇佣军,收了帝国的好处,他们当然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帝国所代价的任务,但是他们都不着急,都在等待着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他们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要注意到的是在什么时候杀死对方,机会不管是十次还是百次,他们都只会选择他们觉得最恰当的那次,因为毒蛇的毒药,只要一次就可以让敌人致死。
没有引发内战也没有关系,联合王国内部的矛盾只是暂时的被压制住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消失,也没有被真正的解决,等到一些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爆发出来。
例如在联合王国迎来失败的时候,在那些种族为了失败而互相的推卸责任,互相的进行指责的时候,之前所存在的矛盾很容易就会变成冲突的导火索。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各个民族,脾气都不怎么好,非常的暴躁,比起用言语,他们更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言语的冲突很快就会变成肢体上的冲突,相互之间拔刀相向就会变得理所当然了。
哈桑已经有了想法,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混入到了联合王国的军队中,其中一些人还顺利的成为了军官,等到战争真正爆发的时候,他们可以随着军功自然而的继续升迁,最终成为将领,然后在某个巧合的时候,作为导火索引发已经隐藏起来的矛盾。
不,挑起这样的矛盾可以在最后暴露之前在做,他们只要能够获得足够高的位置,他们就可以不停的把联合王国的情报送到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中,另外他们还可以凑巧的获得一些胜利,来让联合王国的军队陷入到更为不利的境地之中,创造出一些让帝国获得大胜的机会。
如果能够获得杀死齐格蒙德的机会那就更好了,因为随着齐格蒙德的死亡,处于帝国的齐格鲁德的地位将变得无可替代,他完全可以在帝国的支持下,利用巴鲁森格对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宣布所有权。
以阿缇拉帝国为敌人拉拢联合王国下面的那些部落和领主,以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斯堪的纳维亚为借口,分裂联军的力量,针对阿缇拉帝国发起战争,没有任何反制手段的联合王国,实在是给太多的机会给哈桑们了,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被哈桑们利用了。
漫长且残酷的冬天就这样过去了,在所有人的瞩目中春天来临了,很多人都觉得随着春天的到来,生活会好转,他们能够摆脱寒冷和饥饿,庆祝自己再一次的存活。
但是
从冬眠中苏醒的野兽,他们拖着饥饿且虚弱的身躯,开始四处的寻找食物,但是这块贫瘠的,经历了漫长寒冷的土地上,并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填饱那么多野兽的饥饿。
于是,自相残杀,互相攻击就这样在这片土地上开始了,不过自相残杀和互相攻击只是那些个体为单位的野兽,以家庭,以族群为单位的野兽开始对联合王国的城镇发起冲击。
因为野兽们那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从城镇中飘来的属于食物的香味,那是为了接下来的战争,而被储备起来的食物,那是足够让野兽们摆脱饥饿和虚弱的食物。
被食欲和饥饿所支配的野兽开始成群的向着城镇发起了冲击,但是他们的冲击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外,无法取得太大的战果,这些城镇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时代就为了应对兽潮的攻击而修建得非常的坚固,又为了应对可能的战争配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
斯堪的纳维亚人已经熟悉了兽潮的攻击,毕竟每年春天都会来一次的袭击,不熟悉都不行,他们都知道兽潮的攻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弱,已经死去的野兽的尸体会让还存活的野兽填饱肚子。
在填饱了肚子,摆脱了食欲和饥饿的控制之后,野兽不会继续的对城镇发起攻击了,因为野兽们也是知道那些城镇的难缠,继续的攻击下去,他们会有很大的可能死在城镇的城墙外。
但是,斯堪的纳维亚人弄错了一件事情,他们这个春天需要应对的不只是来自森林和荒野的饥饿野兽,还有已经对他们明白无误的表露敌意的波罗的海帝国。
野兽只是无关痛痒的顽疾,真正的麻烦已经悄然而至
那些已经隐藏在他们的周围,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因为冰消雪融可以正常活动的海族,开始向周围的城镇发起了进攻,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架设在各个河流上的桥梁,切断一个个城镇的联系。
波罗的海和北海方面的同时发起了袭击,目标是所有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沿岸的城镇,更准确的来讲他们的目标是那些港口和停靠在港口上的船只。
战争就这样突然降临到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即使是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们还是被海族的攻击给打懵了,完全不知道如何的去应付,至于反击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海族根本不会离开大海和河流,他们也根本无法进入到大海和河流中去进行战斗,很多时候他们只能徒劳的站在岸上,向着大海和河流投掷石块和射出箭矢。
这样当然是无法击败海族的,只是单纯的在浪费他们的弹药,让他们的敌人获得更多的物资,用以在之后的战斗中,用在他们的身上。
曾经也有愤怒的人冲到了大海中,但是几分钟之后水面上就浮起了尸体,在人们的注视下,几头鲨鱼开始分食那具尸体,不到一会就剩下一具缓缓沉入深海的骸骨。
搭乘船只出海什么的就更是不可行了,那些体型比船只还要大的海兽,轻易的就把船只击毁成了碎片,就算是专门用来进行海战的坚固战船,也无法坚持太长久的时间,无法从人们的视线离开,就变为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残骸。
有着漫长海岸线的联合王国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但是阿缇拉帝国的情况要好得多,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修建什么港口,修建什么桥梁,原本就没有就别提什么损失了。
如雪花一般的求援信件被送到了高姆的台面上,但是他同西格妮都无法找到太好的解决办法,不管陆地上的军队有多么的强大,都不可能在大海,在河流,在湖泊中战胜海族,那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地方。
这个时候,高姆不由得再一次的怀念起德雷克了,如果她还活着,北海没有被波罗的海帝国征服,海族就绝无可能这样猖狂到这样的地步,他们也不会如此的憋屈,连还手和反击都没有办法做到。
有人也许会问了,为什么不派出传奇的施法者去解决那些海族,有着太多的魔法可以轻易的解决那些海族的吧。
高姆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的行动被西格妮给阻止了
理由非常的简单,波罗的海海族那庞大的人口基数,不知道诞生了多少的传奇,这些传奇之前没有加入过战斗中,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加入战斗中。
现在联合王国手中能够动用的牌面并不多,传奇施法者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张,每一位传奇施法者对于联合王国都是战略性的武器,绝对不能如此轻易的折损。
并且,西格妮认为,这些海族的攻击只是持续的削弱联合王国的力量,让帝国在接下来的战斗里面获得更多的优势,并不能够在这场战争中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联合王国需要整合所有的力量,通过这些海族的袭击尽可能的完成对权利的整合,等到真正的同帝国进行战争的时候,整个联合王国的军队只能有一个声音,高姆的声音。
这样的政策的确是正确的,但是正确有时候带来的就是剧痛,西格妮的傲慢带来的不只是凝聚,还有着底下民众的愤怒和仇恨,他们仇恨带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波罗的海帝国,但是同样痛恨毫无作为的联合王国。
高姆的统治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出现了危机,并且因为所有人都在关注波罗的海帝国,都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些危机,他们认为只需要击退波罗的海帝国的入侵,就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
西格妮的智慧的确是让人难以忽视,但是过于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是让她忽略了底下民众的诉求,斯堪的纳维亚人从来都不是一个顺服的民族,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之后也不是。
巴鲁森格的血脉的确是占据着大义,的确是他们所信仰的神灵的后裔,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人们盲目的信服的理由,对于这些生活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人来说,信仰并不等于服从和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