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的话温婉是一句都不相信,她从小跟在费恩斯身边长大,如果他喜欢男人,她一定会有所察觉,而且她也没有在费莱的口中了解到半分。
陆正霆这次是专门来北城看许言,因为中间夹着一个费恩斯,时不时地捣乱,他和许言都不能好好地见面,尤其是一见面还闹这么一出戏。
温婉无语地望着红红火火的许言,刹住脚步,定定地望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许言,你到底要去哪里?你别再拽着我乱跑了,待会费恩斯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该!就该让他们着急。”
“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故意给费恩斯添堵呢?许言,你要胡闹可别拉上我,我没这个功夫陪你。” 她正好可以趁着机会让费恩斯知道她是一个深明大义,绝不给他惹麻烦的人,这样一对比,说不定就能治好费恩斯的眼疾。
如此想来甚好。温婉更不可能跟着许言瞎胡闹。她一把甩开许言的手,站在原地,目光坚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闹吧。”
“温婉,哎,你别走啊。”许言试图去拉温婉的手,谁知她反应极快地向前跑了几步,离得远远的。
“都说了你别过来,你别粘着我,我还要去找我小叔呢。”
温婉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不知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如果我把你弄丢了,费恩斯是不是得把我五马分尸?”
就算把她一个人丢在北城,她也不担心自己会走丢,但许言不同,她一不是北城人,二是她也才来北城不过两三次,三是她看上去就傻乎乎地,特别容易被骗。
许言以为是她于心不忍,心里正感动呢,温婉突然很忧虑地蹦了句,“天啊,以你的智商要是真丢了,费恩斯一定会责怪我,算了,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去。”
温婉歪着头,久久没有听到许言说话,她若有所思地瞟了下许言,“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想看见他们俩?”
“恩。”
“那这个好办,这样吧,你去我家,保准没人能对你做什么事,还可以方便你养胎。”温婉眉梢微扬,十分得意地说道,在温家,那就是她的地盘,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就没人敢反驳。
“好。”
“你同意了是吧?那行吧,走着。”温婉转身走在前面,见许言回答得这么爽快,她又有些不悦,回头问道,“我说你这姑娘的立场怎么这么不坚定呢?我们是情敌呢,你还能这么淡定地跟我去温家,你就不担心到了温家,我害你?我告诉你,温家可是我的地盘。”
许言觉得温婉此番说的这些话很可爱,便好笑地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为什么?我是不是长了一张温柔可爱又善良的脸,所以你才会这么说?”温婉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一把脸颊,她倒是觉得自己长得挺美。
许言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恩,因为你看上去就很善良。”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看上去很善良?说得好像我很可恶一样。”温婉一点觉悟都没有,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温婉拦了辆,一上车就报地址,司机回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温婉,年纪看上去不大,不过这身份到不简单。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走?待会造成了交通堵塞,你可别赖在我身上。”
“是是,小姐。”司机忙不迭收回视线,一脚轰油门,汽车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温婉一年到头正儿八经呆在温家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清楚,她为了呆在费家,几乎是寻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甚至是召集家里的佣人想办法,这是她所谓的集思广益。
管家看见温婉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顿时是慈祥又和蔼,温婉笑眯眯地凑到跟前,一张嘴就说,“李叔,给她安排……恩,安排个房间,她这段时间会住在家里。”
“小小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往家里领朋友呢。”
“李叔,我领朋友回家很奇怪吗?”刚才她领着许言一路走进来的时候,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佣人无疑不是用惊讶的眼神看他们。
李叔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没有回答温婉的话,而是直径领着她们俩往客厅走。温家比许言想象中还要大,也还要复杂,在她看来,费家人的关系已经很神秘,还很难以捉摸了,结果温家似乎也不分上下。她环视房内一圈后,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小小姐,小姐这几天正好在家,一直念叨着你呢。”
“我妈回来了吗?不说她要下个月才回来吗?”
“这不是听说你落水了,小姐担心你,所以提前回来了。”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我落水的事情?我不是说不要告诉我妈么?”温婉脑袋瓜子一疼,这事她妈妈知道又会开始没完没了地念叨。
这话刚一说完,身后就传来声音。
“婉婉,你不要李叔告诉我什么?你又惹什么事了?”
一听这声音,温婉瞬间皱起眉头,抬眸郁闷地瞅着李叔,似乎在说,我妈在身后怎么都不提醒一下?
李叔无奈地冲着她笑了一下,抬头望着她的正后方,毕恭毕敬地喊道,“小姐,小小姐带了一位朋友回来。”
温婉捏了一下鼻尖,回头笑嘻嘻地冲到温芩身边,忙不迭地挽住她的胳膊,跟个孩子一样撒娇,“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下个月才会回来吗?不过你现在回来更好,我超级想您呢。”
“你这个死丫头,你会想我?你的魂儿都落在费家那小子身上,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温芩语气温和,并没有夹杂怒气,她指腹在温婉的额头上狠狠地摁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许言。
“这位是?”
许言微微一笑,主动介绍道,“阿姨,您好,我是婉婉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言言。”
“看来你和我们婉婉关系还不错,要不然她也不会把你往家里领。既然来了,就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需要什么也别客气,直接跟李叔说一声,和我们婉婉做朋友是不是特别地糟心?”
“并不会糟心,婉婉很善良。”
“我这个女儿的确很善良,但是她也是一个惹祸精。”
“妈,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再说我什么时候惹事了?”温婉一点都不认同温芩的话,当场就反驳回去,这些私底下说说她到没所谓,但干嘛要当着许言的面说,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啊?
温芩轻笑几声,摸了一下温婉的脑袋,“你惹完祸哪次敢回家?还不是跑去找你小叔,让你小叔给你解决?”
“我没有。”温婉表示坚决不承认。
“好好好,你没有 ,难道是妈妈记错了?”温芩好笑地望着温婉,她亏欠这孩子太多了,在温婉出生后的三年,她就开始忙着工作,一年下来,在家的时间还不没有两个月,也正是因为如此,对温婉疏于关心,导致她小时候不小心跌进河里,落下一个恐水症。
温婉和温芩相处的画面让许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和母亲在一起时的模样,她正暗自伤神,就听见温芩柔柔地开口道,“你们都饿了吧?李叔,你去让厨房做几个她们喜欢吃的菜,一个小时候开饭吧。”
“妈,我先带许言去房间,你有事的话就赶紧去忙吧。”
许言被温婉强行拉到房间里,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睥睨着许言,“我警告你,你不能把你听见的事去告诉费恩斯,要不然,哼哼,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许言还没有弄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到了吃饭的时候,许言才算是彻底明白。在饭桌上,温芩时不时地会提起温婉小时候做过的糗事,然后逗得她脸色涨红,然后自个儿笑得特别的温柔。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婉在走廊上一把拉住许言,突然问道,“许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哦,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在关心你,我就是害怕你要在我这儿出事,我就没法交代了。”
“我知道。”许言知道温婉的好意,她只是想起了萧兰芝。
温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许言不说,她也就懒得问。回到房间,她一个飞身趴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她才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找到费恩斯的电话拨过去,等了好一会儿,话筒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有事?”费恩斯问道。
“谁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小叔,你可不能过河拆桥,现在许言在我家呢。”
“恩?所以呢?”
“所以你要对我好点,要不然……”温婉哼哼几声,“我就把她赶出去。”
“你不会。”费恩斯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紧皱眉目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尤其是听见温婉刚才那似笑非笑地哼哼声,心里忽然荡起阵阵涟漪。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如果费恩斯能说出和许言一样的话,她会被气死的。
“好了,没事就挂了。”费恩斯盯着面前的男人,此时他们俩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对峙,如果他不说出许言现在在什么地方,陆正霆是不会离开,但偏偏,他还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