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言再次开口问道。
陆正霆拧着眉,他也很想问为什么,“当时我是喝醉了。”
“喝醉了?”许言勾起嘴角反问,嘲讽地瞥了眼陆正霆,“一句喝醉就算是你对我的解释?陆正霆,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好糊弄?真的很蠢?”
“许言!”陆正霆那句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的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地咽了回去,他望着一脸冷漠相对的许言,突然觉得语言的解释是太苍白。
许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突然掉进了陆正霆的怀抱,只见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她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后倾斜,许言惊呼一声,倏地抬头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面孔。
“你松开我!”
“你相信我……”
“我说,你放开我!”许言愠怒地瞪着陆正霆,用力地在他的怀里挣扎。
她现在太厌恶这种不能反击的感觉。几经挣扎都无法从他的怀里出来,许言就忽然地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
陆正霆以为是她愿意听着自己好好解释,就在脑海里开始搜索组织语言,他调查得来的结果其实和柯雅如的说话并没有太大的出入,换句话说,他的确在自己不清醒的情况之下把柯雅如给睡了。
脑海里最终冒出这句话显然让他觉得很是头痛,许言既然知道了,那想必就是听见了那天他和柯雅如的谈话,那自然也应该知道柯雅如怀着他的孩子……
每一个消息都能让许言把他直接打入冷宫。
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许言冷静下来后,率先打破僵局,“你松开我。”
“我不松。”
“我嫌你脏!”许言突然大吼一声。
有点沙哑的声音骤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陆正霆瞬间被她这句话给震住,“你说什么?”
“我嫌你脏!”许言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话音一落,她明显地感觉到陆正霆气场全开的凌厉和骇人。
陆正霆用力地收紧双手,许言吃痛地叫了一声,陆正霆仿若没有听见,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鸷,令人心生恐惧。
陆正霆冰冷的声音带着如寒冬腊月般刺骨的凛冽,语气里又带着些许汹涌的暗潮,“脏?你嫌我脏?”
许言紧闭着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面露痛苦之色却又强忍着。昨晚的宿醉已经让她整个五脏六腑很难受,而陆正霆还用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用力地圈在怀里,用力地砸着她呼吸难受。
“说!”陆正霆见许言低头不看自己,便板正她的身躯,逼着她与自己对视,见她脸色难看,他以为是因为许言嫌弃他,理智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正霆心中燃烧着团团火焰,愤怒地盯着许言,一字一句地冷声问道,“你嫌我脏?”
许言深感不安,也察觉到陆正霆眼中的危险,她一开口,便被陆正霆找准机会,俯身而下,封住她的嘴。
带着如侵略般的姿态,陆正霆一步一步地把许言逼近了死胡同,也把他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他仿佛失去了理智,或者是内心的兽性爆发,许言被她压在身下,双眼充满了惊恐地盯着正在脱她衣服的男人……
“不要!”许言大惊失色,大吼一声。
显然,这一招并没有用。
陆正霆依然继续着给许言宽衣解带的动作,粗暴又不讲道理,动作毫无怜惜,只有如发泄那般的兽性。
毫无一物可以遮挡,此时许言就像是一只被人扒了皮的青蛙,任人宰割。她把几乎已经是夺眶而出的泪眼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牙齿紧咬着下嘴唇……
陆正霆平时在这方面都很迁就她,也很顾忌她的感受,而此时,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平日里的温情,有的只是他的暴戾,当陆正霆突然一下贯穿她时,长时间未经人事所带来的痛楚使她毫无意识地缩起了身体。
一下又一下,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许言只觉得自己是在度秒过年,她后来也没有力气去挣扎,无力地躺在床上等着陆正霆完事。
什么时候结束的?许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知道。
天旋地转,脑中宛如被大雪覆盖了厚厚一层的荒地,白茫茫地一片,遥遥无望。
陆正霆离开她,站起来时,身上的衣服只是有少许的凌乱,跟许言比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许言,“脏?”
“陆正霆,你不是人!”许言低声地吼道,身体带给她的痛苦始终不及心上所受的伤害,她缓缓地闭上眼,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浸入床单,湿润一小片天地。
陆正霆不做声,面上难看极了。转身就进了浴室。许言听见了走路的声音,曾经她以为这是让她感到心安的声音,现在,她觉得是让她感到解放的声音。
许言缓慢地睁开眼,偏着头,吃力地伸手拿起旁边的床单,她的身体依旧如之前那般呈现着,她顿感羞耻和难看,她用被子裹着身躯,陆正霆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换了衣服。
她吃力地撑着床的边缘才坐起来,下面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不由得紧皱着眉头。
陆正霆从到床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烟,随即抽了一根出来,啪地一声,打火机清脆的声音让许言身体微微一颤。
烟味在屋里散开,熏得许言难受。
以前她跟陆正霆说过,她一直觉得男人完事后抽烟是一件很不尊重女性的行为,至少在她看来的确是这样。
陆正霆并没有这个习惯,可是今天却这样做了。
许言默不出声,面无表情地裹着床单步履艰难地走进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陆正霆已经不在这个房间了。她扫视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陆正霆的身影。许言拉开衣柜,看着镜子里一身都布满了乌青的自己,嘴角泛起的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
她挑了件深色的衣服,一直觉得化妆是件麻烦事儿的她在脸上涂涂抹抹,给自己画了一个简单也精致的妆容。
幸好陆正霆没有让她禁足。
许言提着包先去看婴儿房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儿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她低头在儿子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又去了一趟小晗的房间,小晗正好在换衣服,说是待会要等弟弟醒了,带他出去玩。 小晗扬起头看着闷闷不乐地许言,眨着大大的眼睛,担心地问道,“言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
许言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言姐姐,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爸爸把你惹生气了,是吧?”小晗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瞥了眼许言,然后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雄赳赳气昂昂地又道,“言姐姐,你放心,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闻言,许言忽然欣慰地在小晗的头顶上摸了一两下,咳了几声说道,“我知道。”
“恩,言姐姐,你穿成这样是要出去吗?”
“我有点事要出去处理一下,待会你陪着弟弟玩,好吗?”
“当然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弟弟。”
许言牵着小晗出现在餐桌前,萧兰卿看见她的模样,顿时不解地问道,“言言,这大清早地你是要出去?”
“有点事要处理。”
“不吃早饭了?”
“吃了再走。”
萧兰卿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刚才我看见正霆急匆匆地出去,问他走哪去,他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你说说,这清早八早,能有什么急事?”
“我不知道,公司的事我也不清楚。”许言淡淡地说道。
“你这孩子……”萧兰卿笑了笑,见许言漫不经心地吃着东西,就没有再开口说话。
许言吃的很慢,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这东西吃在嘴里宛如嚼蜡。小晗坐在她旁边连喊几声都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言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许言快速地说道,随即又道,“我吃饱了。”
话音一落,萧兰卿连忙出声喊了声许言。许言提着包就直径离开了家,留一下一老一少不明所以地望着对方。
许言从家里出来,并没有给司机打电话,而是自己从车库里挑了辆跑车。经过了林荫小道,视线瞬间开阔起来,上了内环高速,进了城,许言直接在立交桥上被堵成了狗。
她的车在其中最为显眼,加上现在时间正处于上班的高峰期,她关上了车窗,如蜗牛的速度在前进。
好在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没有迟到,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许言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是一件茶楼,十分符合宁静致远的韵味,淡雅,宁静,复古。她走进大门,报了名字,由服务员带着上了二楼的包厢。
柯雅如已经坐在这里,一手捻着茶壶,一手托着茶壶的下方,正在煮茶。包厢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味,只是闻着都让人觉得身心愉快,内心平静。
服务员退出包厢,许言直直地朝着柯雅如的面前走去,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直奔主题,“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拐弯抹角。”
柯雅如继续捣鼓手上的东西,慢悠悠地说道,“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吗?”
“直说吧。”
柯雅如放下茶壶,盯着许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