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装聋作哑地自动忽略掉陆正霆所说的下一步,而陆正霆似乎也很配合她,还真的就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们就以这种上下的姿势僵持了许久,最后许言败下阵,抬手推搡了一把陆正霆,有些郁闷地说道,“别以为我很期待,其实我一点都不期待,我看那我们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闻言,陆正霆好笑地捏了一下许言的鼻子,用着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宝贝,虽然我现在特别想要你,虽然医生说过了危险期,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再等等,等你的身体好点,你说呢?”
“我说你个大头鬼,睡觉。”许言就像是被人撞破了心底的小心思,忍不住起了小情绪,脸颊一红,愣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陆正霆硬生生地推倒,然后胡乱地抓住被子就把自己捂在里面,闷声不吭,撅起屁股对着陆正霆。
陆正霆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他爽朗的笑声,这就让许言觉得很是刺耳,她气得直咬牙,他明明就是在说自己急不可耐,可是她哪里有急不可耐?
“宝贝。”陆正霆软言细语地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地响起,却丝毫没有打动捂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还在闹别扭的小女人。
“……”
“宝贝,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我就勉为其难地……”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赶紧闭嘴吧。”许言气恼地掀开被子,瞪大了眼睛盯着陆正霆一眨不眨,尤其是在看见陆正霆脸上欠揍的表情,她真的希望现在手里把千斤锤,然后直接对准他那张笑眯眯地脸,砸下去。
当然,这只是许言内心的想法,就算真的有千斤锤,她也舍不得下手,那可是她男人,关于一辈子幸福啊。
陆正霆为了安抚炸毛地许言,憋住不笑,跟变脸似的,在弹指挥手间,正色地哄着许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话,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反抗,更应该顺从你的意思。”
“滚吧你,现在来认错我给你说,俩个字,没用。”许言说完这句话,再思考陆正霆的话,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好像跟她理解的意思不太一样。
来不及细想,陆正霆长臂一挥,横在许言的胸前,轻轻地把她往下一扯,许言便平稳地倒在他的臂弯中,长臂一收,将许言紧紧地箍在怀里,另一只手就像是摸猫咪一般轻轻地摸了一下许言乱糟糟的头发,低头落下一吻。
“乖,不闹了,今晚真不行,我醉了,待会掌握不了分寸,下次好好的补偿你。”
“陆正霆,你滚蛋吧,老娘哪有跟你闹!”
陆正霆乍得从许言的嘴里听到一句老娘,顿时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伸手勾起许言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半响过后,再松开,许言已经明显气息不稳。
“要是再从你的嘴里听见这类话,还得这样惩罚你。”
“你这头披着羊皮的色狼,你就是趁机吃我的豆腐,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呸呸呸,陆正霆,你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许言打死也不会承认,她今晚除了是在他身上闻到柯雅如的味道有些心情不爽,还有就是今天她整整睡了一个白天,现在特别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陆正霆好像是知道点了什么,一个翻身再次将许言压在身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拿你真没办法,就只有满足你的样子望着身下的许言,言语在此时看来都是多余的,还不如行动。
磨磨蹭蹭,许言最后还是如愿了,而陆正霆也是真的担心自己会上瘾,到时候真要把她给折腾狠了,心疼还是自己,所以这次就特别正人君子地没有把她要了,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最后只有去卫生间,自行解决。
许言的身上已经被陆正霆擦干净了,所以她到是一脸享受又心疼地望着转身去了浴室的男人,心里有些一丝不忍,不是听说要是长期压抑对身体不好吗?
陆正霆完全不知道许言在担忧什么,如果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想着都是自己会不会行的事,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忍着,绝对要一展雄风,让她瞧瞧自己到底行不行。
被小折腾一把,许言瞬间觉得睡意袭来,她蜷缩着身体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而陆正霆这边显然已经空荡荡地没有一张可以遮盖的被子。
陆正霆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一个把自己裹成一个弯曲的蛇形的人,好笑地许言还知道把脑袋露在外面,头顶那盏橘色的台灯就这样照着她的脸,仔细看,还看见她的嘴因为呼气出气而翕动着……
许言的睡颜有时候很折腾人,可以让人一晚上都睡不着,但有时候又很安静,让人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盯着她姣好的容颜,好似看她睡觉都能使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满足。
而深感满足的人大概除了陆正霆,也没有别的人了。
翌日,天大亮,阳光和煦,一缕幽幽地光线透过那一片细密的树叶折射进房间里的地毯上,床边的闹钟突然闹了起来,许言昨晚睡得极好,一夜无梦,她伸着懒腰,眯着眼,下意识地伸向还在闹个不停地闹钟,“啪”的一声,摁下暂停。
她之前为自己制定的一系列计划都因为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孩子而暂停,不仅如此,也是身边所有爱自己的人的眼中的大事。
比如老爷子,比如萧兰卿……
她被陆正霆勒令不准去公司上班,美名其曰是产假。她无力反驳家里三尊大佛,只得弱弱地独自为一个阵营,然后苦兮兮地瞅了一眼这个,瞟一眼那个。
心累,怀孕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没怀孕的人这么紧张。
正因为许言成天地呆在家里,才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清楚了解,陆正霆为了她无聊,在家里专门给她弄了一个游戏室出来,虽然在她看来,这些游戏不仅烧脑,还费力,不过还是得承认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而在许言所忽略的这个世界里显然在暗地里发生了改变。
老鬼的人连续蹲点,摸透了詹萌每天不变的行程,选择了在这一天动手。而很不凑巧地在这天,詹萌的手里正好掌握了柯雅如设计陆正霆以及设计陆氏的证据,她犹豫了许久,正打算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宁西。
自从停车场事情,宁西连着几天都在喝酒,喝酒的人要么是因为喜欢喝酒,要么是因为心里藏着苦闷,要么就是像宁西这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喝酒……
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和柯雅如以前的过往,同时也会偶尔地插入詹萌那天从车上下来,脸色苍白,手扶着车身,站在车前的孤单身影。
他一向自诩高智商,但是对爱情,说实话,他觉得那就是一场一个愿挨一个愿打的游戏,他很少会认真地思考这种看来很愚蠢的问题,可是真当他认真思考时,顿时觉得这真他妈的太难了。
宁西的手机已经有几天没有充电了,期间倒是有很多人找过他,唯独没有那两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见鬼了。他眯起眼扫了眼面前的酒瓶,啧啧了嘴,继续拿起酒瓶,对准嘴就往肚子里灌。
有时候酒量太好,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
“叮叮叮”
宁西漫不经心地放下酒瓶,歪歪倒到地伸手去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沙发中央的手机,他可能在不经意间用屁股压了一下,所以手机卡在中间,他扯了好一会儿才拿到。
这个女人终于舍得打电话来了。
宁西揉了揉犯疼的额头,脑袋还有点晕眩,滑错了几次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轻飘飘地声音,詹萌握着响了半天才被接起的电话,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在哪里?”
“家里,有事吗?”
“我想给你看点东西,我知道你和柯雅如的关系,或许你知道,或许你不知道……”
宁西愈发地觉得额头上的神经在突突地跳着,顿时难受倍增,他刚才没注意听,所以重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宁西,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柯雅如她……”
“嘭”
詹萌的话只说了一半,宁西就听见了电话里传来无比清晰的激烈碰撞声,也因此,詹萌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色铁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急切地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声吼道。
“詹萌!詹萌,詹萌!……”
回答他的是嘈杂的声音,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也有警报的声音,好像还有救护车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拽着手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直接冲了出去,在车库随便挑了辆跑车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等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江城转了一大圈,才想起自己完全不知道詹萌现在在哪里。
车厢里无意间被他点开的电台,正在插播一条新闻。
“成国大道中段,一辆福特汽车突然撞上一辆黑色宾利,道路已经暂时被封锁,如有需要经过成国大道的朋友们,可以绕……”
宁西并没有把车祸和詹萌想在一起,可是他这心里就是默默地感觉到很不安。
就在这时,远在北城的宁东却打了电话过来,他心烦气躁地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被骂的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