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稳如泰山,瞧着孙承纬抬脚想要走,洪亮声音一字一句对着他后背说:
“不好意思,孙总,最近一段时间,您不可以出国,不可以离开本市,需要找您了解情况的时候,还得请您多多配合,否则,只能强制。”
兔子急了还咬人。
孙承纬也是狗急跳墙气急了眼,气的浑身发抖站在张队长办公室中央,伸手一指张队长叫嚣道:
“老子就是不配合,你有种就过来抓我啊!”
张队长从容表情淡定解释:
“孙总,根据刑法某某条规定........。”
“去你妈的法律!”
孙承纬早起气成了绛紫色,他再也不想多看张队长那张似笑非笑的胖脸一眼,他担心自己要是在刑警队长办公室再多呆一会肯定要被“神经病”气疯了,一扭头气急败坏急匆匆下楼而去。
“这帮王八蛋,简直就是故意找碴!”孙承纬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愤愤道。
他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绝不能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了,要是自己的自由一直被普安市公安局这帮孙子控制着,自己还怎么做生意?一寸光阴一寸金哪!”
从公安局刑警队张队长的办公室回来后,孙承纬彻底断了找公安局领导讨要公道的想法,他一个人静静坐在房间里思考了很长时间,伸手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手机给叔叔孙部长打了个电话。
孙承纬打电话时说话声音带着明显焦虑不安:
“叔叔,我找你有点事。”
孙部长没好气道:
“说吧,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孙部长最近只要是一接到孙承纬的电话全都没什么好事,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只要主动跟自己联络,必定是找自己帮忙来了。
孙承纬在电话里把自己在普安市的处境跟孙部长说了一遍后,埋怨的口气对叔叔说:
“真没想到普安市公安局的一帮小鬼居然这么难缠?我哪里就跟小老鼠认识多长时间,现在整天被公安局的人骚扰,我可真是烦透了!”
孙部长听了侄儿的话也有些不高兴:
“这个刘国安究竟怎么搞的?让他照顾你在普安市的生意,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整天如犯人一样的被公安调查?”
孙承纬此时倒是替刘国安申辩了几句:
“叔叔,我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刘国安在普安市的说话分量并不能一言九鼎,就是一个狗屁,什么鸟书记,我看是马屁精差不多,奶奶的,不做事整天就是语言的巨人,谁也不把他当回事,最起码市公安局的领导好像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孙部长听了这话也有些无奈,思忖了片刻对孙承纬道:
“这样吧,我看普安市的政治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你还是赶紧抽身回来吧,别把时间再浪费在那种地方。”
孙承纬苦笑道:
“我也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我现在走不开啊,我手里那块地总要处理妥当才能走,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孙部长问:
“你上次不是已经跟一个老板协商过此事吗?”
孙承纬无奈道:
“对方出价实在是太低了,正好是底价,我总不能一分钱都不挣就把项目给转让了?”
孙部长听了这话也有些头疼,交代侄儿:
“那你反正抓紧点,别在那块淤泥地里越陷越深。”
“好的,我明白了。”
跟叔叔汇报完眼下自己在普安市的处境后,孙承纬有些颓丧的挂断电话,他心里琢磨,“眼下的形势,只能再去找余丹丹谈谈了,只要她肯多出几千万,自己立马点头把项目转让了,可是那娘们看起来那么精明,她会同意自己加价的要求吗?”
孙承纬不敢耽搁,撂下电话马不停蹄又去找了一趟余丹丹,尽管明知道送上门的买卖吃亏是必然的,可他现在除了赶紧找人脱手商业会所项目根本无路可走。
余丹丹那儿早听余局长说过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那帮人是如何如何的折腾孙承纬,搅的他坐立不安屁事干不成。
按照余局长的原话说,“那个孙承纬都快被刑警大队那帮人给气疯了,现在别说是商业会所项目事宜,就是外地的一些工程项目他也根本顾不上。”
余局长还说,“孙承纬现在已经是火烧屁股巴不得早日逃离普安市才好”,余丹丹当时听了心里就揣测,估摸着过不了两天,孙承纬准会憋不住再来找自己谈商业会所合作一事。
果不其然,两人首次谈话过后的第三天,孙承纬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他倒是客套,礼貌问余丹丹有没有时间?说是如果余丹丹有时间的话希望见面再聊聊。
余丹丹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对她来说,现在的孙承纬主动找自己,就像是肥猪找进屠夫家,送上门的肉岂能不要?余丹丹赶紧在电话里答应着,“有时间有时间,孙总随时过来就好。”
两人联络过后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孙承纬急匆匆出现在余丹丹酒店的经理办公室门口。
一眼瞧见身材高大的孙承纬面带微笑走进办公室,余丹丹那神情就像是看见一沓沓厚厚的人民币从门口进来,心里乐开了花。
余丹丹装着什么都不知情,冲着孙承纬热情招呼:
“孙总,好久不见,最近在哪里发财?”
孙承纬演戏的功夫也不错,心里明明急的火烧火燎,嘴上却轻松应和道:
“呵呵!借余总吉言,今天过来找余总,还是为了上次商业会所项目有意转让的事情。”
生意人谈交易就跟演戏似的,到底哪句台词该怎么说,至少在心里提前过三遍,甚至要比演戏还得用心十倍百倍才行。
演戏要是演砸了还能再来一次,生意场上涉及到商业谈判的大事一旦话说出口那可就是板上钉钉再也收不回来了。
孙承纬其实没什么心情跟余丹丹闲扯,简单跟余丹丹客套了几句后,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冲着余丹丹开门见山问道:
“余总,大家都是生意人,商业会所项目只要你稍微退步一些,这笔买卖就算是成了,这项目我忙活了好几个月,你总不能让我一分钱都不赚?”
孙承纬说完这句话后,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他心里实在是不甘心按照上次的价格成交,但若是余丹丹一而再的坚持不提高价格,他也没什么好法子,谁让自己急着出手呢?一时半会又没有其他合适买家?
余丹丹的态度已然很坚定,她明确对孙承纬表态道:
“孙总,我可以把你那块地拿下来,但是只能用1.6亿的成交价,我这心里也是没底啊,批文没下来,谁要是把那块地给吃下,谁就相当于捧了个烫手山芋是不是?要是十年八年的批文不下来,我可就亏大了,资金可就损失了。”
孙承纬见余丹丹又提到“批文”两个字,心知这是商业会所那块地抛售的致命硬伤,也说不出什么硬话来,只能敷衍了一句:
“那倒也不至于吧,毕竟土地的价值在一直增长中,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本的。”
余丹丹郑重其事反对他的看法:
“亏不亏本还真是很难说,现在的房地产经济跟以前比那可差远了,国家的政策朝令夕改,谁又知道几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孙承纬听余丹丹的口气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想来想去,还是感觉有些无法接受余丹丹的出价,做生意这些年,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纠结过,放手或者是不放手,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余丹丹看出孙承纬心底里那份纠结和痛苦,在一旁故作轻描淡写说道:
“要不,孙总再考虑考虑?”
她反正是不着急,到嘴的肥肉迟早还是要咽到自己的肚子里,她断定眼下的形势,孙承纬就算今天不点头签合同,他也撑不了多久还得低头。
孙承纬就着余丹丹的话茬说了句:
“那行,那咱们就都在考虑考虑?”
“行。”
孙承纬和余丹丹两人关于商业会所项目的第二次商业谈判结束。
这一次,虽然没有当场成功签署合作协议,但是余丹丹看得出来,孙承纬的态度其实已经动摇,她相信过不了多久,接下来的第三次双方谈判中,这笔生意肯定会让她心愿得成。
当天晚上,普安市某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喧嚣,涂脂抹粉打扮性啊感的女郎不时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像是发啊情的母狗恨不得当众撩起及p的短裙露出私啊处引男人上钩。
酒吧角落一处暧啊昧灯光笼罩的包厢里,江浩洋正陪着孙承纬在喝闷酒。
摇曳黯淡的灯光,让整个环境显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孙承纬和江浩洋分别搂着两个大波女人,不停的把酒杯中的洋酒往嘴里灌。
孙承纬心情不好,手里端着酒杯多少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不一会的功夫一瓶洋酒下肚大半,让坐在他对面的江浩洋心里担心他别再喝出状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