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地震的时间和地点后,韩诸便打电话给国王先生,将结果告诉了他。
可是那边,国王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拧眉不语。
韩诸微疑惑:“怎么了?”
国王先生沉声道:“地震局也出了观测结果,他们认为这个地震是发生在九月初四,地点是余县,而你所说的那个位置,应该是距离余县四百公里的罗亚市。”
韩诸挑眉:“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诸当然明白,虽然只差一天,差了四百公里,这会对疏散防护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
毕竟如果真得开始有所行动,那么必然会惊动很多人。他们不可能让方圆四百公里的人倾巢而出躲出去的,那将为这个社会的安稳带来很大的影响和骚动。
所以这个定位必须精确,以将影响降到最低。
国王先生沉默了下,道:“我会设法说服他们的。”
韩诸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
作为一个国王,他身上的担子很重。
其实如果他循规蹈矩,只在这种重大灾难来临的时候,尽到他应该做的义务就行了。
比如听从地震局的建议,和诸位内阁大臣商议,积极做好提前预防措施,震后亲自前去慰问,表示沉痛哀悼,同时大力支持震后重建。
他本来只要做到这些,那就是能打一个一百分了。
可是他显然追求的不是一个完美的国王,不是一百分,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尽到除了本职之外的一些责任。
那是属于一个普通的父亲凭着真心才会去做的事儿。
可是他这么做了,却会带来多么大的压力。
这次的事儿,不是上次飞机失事事件,那次的成本无非是一些钱财。
可是这一次,如果一旦得到错误的信息,造成了错误的判断,关系到的是数以万计的人命。
这是谁也无法承担的后果。
韩诸紧紧握着手机,笑了下:“ben,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是不是?”
国王先生点头,沙哑地道:“是的。”
韩诸依然笑着道:“作为一个王后,在这个时候,我有责任也有权利站出来,和你一起去说服他们。”
她停顿了下,继续道:“派你的秘书接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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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正在议事的内阁大臣,看到韩诸的到来,都皱紧了眉头。
一个是她出现在这里是不合时宜的,这像什么话呢,夏国历史上还曾经出现过垂帘听政呢,她这算是怎么回事。
国王先生见此,也知道韩诸的出现不符合规矩,当下提议道:“刚才忙了这么久,也累了,先去喝点茶吧。”
其实大家确实也累了,见国王这么说,又看这王后是有事儿的样子,便也同意去喝茶了。
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大家坐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喝着茶水。
韩诸带着一个偌大的肚子坐在那里,国王先生就坐在一旁,亲自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手里。
她淡然地喝着淡而无味的白开水,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那里。
那群内阁大臣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一个问道:“王后啊,上次你是怎么找到失事飞机的?”
韩诸抬抬眼,笑道:“我会算命啊,还会看地运啊。”
内阁大臣扬眉:“什么叫看地运?”
韩诸放下水杯,望着眼前这群人,沉静地道:“所谓人有人的运,地有地的运,国也有国运。我会算命,不过我不只会算人的命和运,还会算国的命和运,地的命和运。”
话说到这里,一旁一个眉目间有了嘲讽:“王后啊,这事儿哪那么容易,要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把地震的位置算出来了?”
韩诸淡定地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是啊,我当然算出来了。”
她说得太随意了,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当回事,不过所有的人又都有点好奇。
最老的那个大臣笑起来了,笑得和蔼又慈祥:“王后啊——”
这么年轻的王后,他都有些看着不习惯:“你说你算出来了,那你说说,哪天地震啊,在哪里啊?”
韩诸摸了摸肚子,不在意地道:“不就是九月初二,后天,在余县一带吗?”
一听这话,各位大臣们都面面相觑,然后笑了。
“王后啊,你说得这就不对了,这次的地震明明是九月初四,在罗亚市,你这一差,可是差了四百公里呢!”
另一位补充道:“是啊,我们已经开始在罗亚市进行部署了。”
韩诸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你们的罗亚市地震的说法哪里来的?”
老大臣笑道:“自然是地震局的专家经过连夜工作测算出来的。”
韩诸道:“我认为是九月初二在余县地震,这是我算命算出来的。”
老大臣摇头:“王后,算命这个玩意儿吧,其实挺高深的,一般人还真是玩不转。”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你小孩子家的,就别玩这个了。
韩诸自然是明白他们的意思,当下笑了:“上一次飞机失事,我也是通过我的能力算出来的。我既然能够算出那些飞机上人员尚且存活,并且能在所有的人都已经放弃的时候带着救援队找到他们,那为什么我不能算出地震的方位和时间呢?”
接着,她站起来。
国王先生见了,忙伸手,温柔地扶着她。
她在一国之王的扶持下,昂首扫过这些品尝的家伙们。
“我并不是嘲笑地震局专家们的无能,可是纵观历史,有那一次地震他们预测准了吗?我夏国至今五十年以来,也经历了几次中等地震和微小地震,他们可曾准确地预测过?”
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
国王先生从旁,忽然开口道:“根据地震局专家们的报告来看,他们也只有八成的把握,这本来就是一个概率分析的结果,有一定的误差。”
老大臣皱起了花白的眉头:“可是王后所说的,又能有几成的把握?”
总不能让他们放弃地震局的研究成果,去相信王后上下嘴皮一碰算出来的结果吧?
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他们怎么对这件事进行交待?
写复盘书的话都没脸写下来:因为我们写王后的话不信地震局专家的话,所以找错了地震带,所以没有及时为减轻地震伤情做部署。
韩诸自然是将他们的想法尽收眼底,当下却是温声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认为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你们对我的信任度也许只有百分之五十。在地震局的专家结果正确概率为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你们自然是选择相信地震局专家的话。”
老大臣点头:“是的。”
他皱着眉,继续道:“那么王后,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相信你,超过地震局专家吗?”
他们这群老头子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不是非要不相信这位年轻的王后,只是说到底他们也要对这个国家负责,要对夏国的人民负责。
这个抉择是很艰难的,他们的压力并不比国王先生少。
韩诸望了一眼这老大臣,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叫韩诸吗?”
老大臣一愣,终于想起来了:“有一位玄学大师,也叫韩诸。”
韩诸笑望着这群人:“如果是那位大师提出的这个说法,你们会更相信一些吗?”
老大臣深深皱着眉头:“会更相信,因为这位大师,确实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不对的。”
韩诸点头,坦然地望着大家,道:“好,那我要告诉你们,我之所以叫韩诸,是因为我是韩诸大师唯一的弟子。”
众人一愣,唯一的弟子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也继承了师父的名字吗?这叫什么事儿?
他们夏国可是不流行外国人那套夜夜孙子都叫汤姆森的玩意儿啊。
韩诸挑挑眉,淡淡地道:“彭老先生,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师父确实把她毕生所学传授给了我。”
彭老大臣闻言,越发皱起了眉头。
国王先生从旁听着,不言不语,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抬手轻轻地替韩诸揉着膝盖。
韩诸笑了下,望着一旁早已经听得不知所云的诸位大臣,最后却是对彭老先生道:“三年前,你找过我师父,是吧?”
彭老先生顿时愣了下,脸色微变,不过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是。”
他当时找韩诸大师,却是因为一件不能告人的事儿。
韩诸依然笑,轻轻挑眉:“这个事儿,我倒是记得。”
国王先生从旁听着,忽然插口道:“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