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牛一夜之间易主,这个消息传到了诸楼,造成了不一样的反响。有的不以为然,有的未雨绸缪,有的则是惶惶不安。不管面上大家是个什么表现,但是背地里,其实诸楼都开始做起了准备。朝天宫他们不怕,但是天机殿却让他们不得不怕。要知道,掌管天机殿的天机,也曾经横扫过天下,最后被五城联手才击败的。那一战之后,五城的实力也大幅度下降。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天宫和万佛,一战下来,天宫天河水军尽墨,众仙陨落不知凡几。万佛如今却只剩下了八十一佛,就连万佛扛把子如来也不知去向,两城可谓是损失惨重。
十一楼显得很紧张,诸楼之间有的在拉帮结伙。有的则是在琢磨是不是要做一做识时务的俊杰。毕竟天机殿实力太过强劲,有时候跟人刚,也要看看刚不刚得过才行。刚不过还要硬上,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倾家荡产,二是家破人亡。当认怂就认怂,该逃跑就逃跑,这不丢人。记住人家的脸,自己个儿多争点气,瞅准了机会把仇报回来,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亥猪跟酉鸡彼此之间走动得十分密切,两楼之间隔三差五的,就会互通一下有无,交流一下感情。若是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同志加兄弟吧!至于桃花庵,他们自从矿山的事情之后就没有再来搭理。人都会选择跟自己档次差不多的人进行交往,这一点是肯定的。也没见哪个开着保时捷的,能跟一个骑爱玛的成为朋友不是?除非骑爱玛的是刻意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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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稀罕搭理,妆别离心里也不置那个气。她现在基本上已经停止了行商,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回了桃花庵。除了零星留在各地的暗蕊之外,如今的桃花庵,百分之九十的人手都已经回到了庄园。回来作甚?没别的,修行!要跟人干仗,首先就要人手。妆别离打算亲自教导这些丫头们,哪怕用上秘法进行拔苗助长也在所不惜。因为看形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让她循序渐进了。
白正方依从了白玉京的吩咐,不断对诸楼进行施压。施压无非分两步走,一是下劝降书,二是兵临城下给予对方最直接的威慑。劝降书这事儿,他倒是一视同仁。就连桃花庵都没落下,同样差遣人马送来了一份。大概的意思,就是桃花庵如果归顺了朝天宫,今后就有朝天宫罩着它了。妆别离没有动怒,只是将劝降书放到一边,甚至还好生款待了信使一番才送他出了庄园。
“依我的想法,刚才就应该砍了那厮的狗头祭旗!”张断崖见不得妆别离对别的男人赔笑脸。等那信使走后,他挠着头瓮声道。
“嗤...然后呢?”妆别离给他端来一盏茶水忍俊不禁道。
“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到这里,张断崖心里的那口气也就泄了。桃花庵眼下缺的,就是那挡兵的将和掩水的土!
“老子总有一天要把白玉京那厮的狗头给拧下来当蹴鞠玩!”坐回椅子上,张断崖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说道。
“是是是,那一天会有的。不过在那之前,我的好人儿你这脾气可得藏着点儿。”妆别离上前依偎在张断崖的怀里,手掌轻抚着他的胸膛腻着声儿道。这调调一出,张断崖当时就高兴了。他喜欢妆别离哄自己,在他心里,这才代表着这个女人在乎自己。
妆别离能忍,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还不足以跟朝天宫对抗。她能忍,不代表别的人也同样能忍。张断崖想干的事情,终究还是有人干了。辰龙楼楼主敖四海,下令将信使的脑袋给砍了,然后挂到了城门口示众三天。
“楼主,要冷静啊!您这么一干,那朝天宫的注意力不都全集中在咱们这里来了?”看着城门上高悬着的人头,辰龙长老之一的敖匡有些忧心忡忡。
“冷静个屁,特奶奶的进门老子好生招待着,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宝库上头去了。区区一个狗腿子,何德何能居然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敖四海显得很激动,宝库就是他的命根子,谁敢打它的主意,他就敢砍了谁的头。
“唉,恐怕...”敖匡又看了看那颗人头,轻声叹息起来。
“恐怕什么?怕朝天宫打过来了?敖匡,年轻时候你陪老子打天下的那股子劲头去哪了?哦,我明白了,那个时候你特么一无所有,只有拿命来搏个富贵。如今你什么都有了,也就变得贪生怕死了对不对?老子龙门一脉的傲气,都特么被你给丢干净了。只要老子风水雷火四部尚在,区区朝天宫何惧之有?”敖四海跟四部长老的交情,称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也只有这风水雷火四部长老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丧气话,换了别人,估计下场跟朝天宫的信使一般无二。
“回去喝酒,增派人手离城百里进行警戒。一旦有朝天宫的孙子打来,即刻报信。”敖四海训斥完敖匡,一拍他的肩膀将他朝城内领去道。等他们一走,那些个只敢远远眺望的民众这才一拥而上,看着城头的那颗人头指指点点起来。辰龙人自有辰龙人的傲气,这股子傲气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任谁都改变不了。没人惧怕朝天宫,甚至于有人还期待着能与朝天宫一战。
“灭一个丑牛,看来还不足以让他们丧胆。”派去辰龙的使者被砍了脑壳,这个消息传回了天机殿。白玉郎戴上面具,再次来到了朝天宫。他心里有恨,可是白玉京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却是不敢不做。
“白正方!”白玉郎坐在殿中,看着下方正襟危坐的白正方喊了一声。
“奴才在!”白正方闻言起身,一撩袍服跪拜下去。
“这件事你作何打算?”白玉郎问他。
“奴才以为,十一楼当属这辰龙实力最为强悍。依照奴才的意思,将他留到最后合力歼灭之方有胜算,若不然...”白正方一番话没有说完,一只茶杯就砸到了他的额头上。
“依照你的意思?”白玉郎起身而立,抬手指着白正方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