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抢,别怪我不客气。”楼梯上的动静,惊动了程昱。他起身出门,一眼看到洒了一地的灵石,眼神不由不冷。就那么赤着脚,他站在楼梯的最高处,俯瞰着楼下大堂内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沉声道。程昱警告下边这些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不介意人家说他霸道什么的。因为他知道,车翻了,就算从里边翻滚出来的是橘子,都有人来抢。更别提这是灵石了。一块灵石的价值是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咱们人多,一人拿几块跑,看他追谁去。”财帛动人心,看着那些近在咫尺的灵石,有人便想搏上一搏。没被你逮着算我运气,被你逮着了你还敢打死我不成?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人呢,待会大家一拥而上,我看你逮谁去。人的脑子,其实聪明得很。这不,瞬息之间有人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聪明是聪明,更多的时候,人没有把这份聪明用到正途上去。
“抢啊!”有些人,选择了退到一边看热闹。更多的人,则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发一笔财。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豁出去了,今儿就干这一笔了。也不知道是谁,在人堆里喊了那么一嗓子。这一嗓子出来,就跟点燃了火药桶上的导火索一般把人们内心的贪念给彻底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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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我的...”人们彼此推搡着,拥挤着,抢夺着。客栈的老板跟小二,此时已经被人们给推到了一边。他们倒是想帮程昱维持一下,可是眼前这么多人,他们又从何下手呢?
“公子...”楼下的嘈杂惊动了春桃她们,几女持剑纵身而下,齐齐聚拢在程昱左右。
“你们堵住大门,谁敢闯,挑了他!”程昱的狠劲上来了,他背着手,顺着楼梯朝下边走着。嘴里,则是沉声对身后的四个丫头吩咐道。春桃等人闻言也不多话,拔剑纵身下楼,抢前几步便将客栈的大门和大堂里的窗户都给守住了。
“砰!”程昱走下楼下,一脚将一个魁梧的汉子踹到墙角。十几枚灵石从汉子的对襟褂子里摔落出来,叮铃铃在地上打着旋儿发出一阵脆响。
程昱随手将箱子提起来,两脚连踢将身前正在哄抢灵石的人踢散开来。砰一声将箱子放到大堂正中,随后一个鲸吸出去,将地上散落的灵石全都吸了过来。叮铃铃,灵石先后朝着箱子里落去。不多会儿,便装满了大半口箱子。程昱看了看欠缺的部分,一抬脚啪一声将箱子给盖上。
“交出来!”他环视着四周的那些人说道。
“跑啊!”人们一哄而散,朝着客栈外头就冲了过去。
“滚开,别挡爷爷的道儿。”春桃守着大门,手里提着宝剑纹丝不动。一个干瘦的男人,拔出腰间的攮子对着她刺过去道。灵石卖了,就能换好多好多逍遥膏,足够自己逍遥快活很久了。汉子心里狂躁无比,一念至此,手里的攮子捅出去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噗!”春桃不避不让,剑尖一挑,挑断了那汉子的手腕。一股血箭飚出,汉子握着攮子的手随着手里的刀一起掉落在地上。
“谁敢闯?”春桃柳眉倒竖,俏脸含煞的冷眼看着眼前那些人喝道。
“嚯...”一剑废了一个人,这种狠厉的手段当时就把那些人给震慑住了。大家齐齐朝后退了两步,身后却又是迎来了程昱的一顿拳脚。
“搜!”程昱将那些行抢之人打翻在大堂,然后拖了一条长椅,啪一声放到箱子边上坐下道。春桃等人闻言,急忙上前挨个搜了起来。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嗯?谁干的?”少时,四女便将众人身上藏的灵石给搜了个干净。一一将其放回箱子,刚准备抬到楼上去,打门外便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几个身背长剑,腰里悬着一枚巡字腰牌的人先后走了进来。为首那人一步踏入客栈,当面就看见了地上的那只断手,还有那个昏死过去的汉子。脸色变了变,他冷眼看着大堂里的人问道。
“巡首大人,你们可来了...”人群中,一个门牙被打掉的胖子急忙跑了过去。先是对着那几人先后施了一礼,然后凑到人家耳边,眼神朝程昱这边看着便嘀嘀咕咕起来。
“哦?还有这等事?哈,你们这群泼皮无赖,终日是正事不做,专做歪门邪道之事。怎么着?今儿可是踢到了铁板?”那巡首听完胖子的耳语,看了看程昱和他身前的箱子,一巴掌甩到身边那胖子的脸上冷笑起来。
“鄙人是本镇的巡防,还请给个薄面,放他们一马。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事情就此打住为好。道友带着这么多灵石上路,还是少惹事端为妙啊。”那巡首走到程昱跟前,先是冲他一抱拳,接着低声对他说道。
“巡首既然开了口,这个面子我们无论如何要给。只是,若再有人来找事。巡首大人,刀剑无眼,届时可别怪我等在这里做出点什么大案要案出来。”春桃闻言,不等程昱开口,接过那巡首的话头往下说道。巡防,不过是镇子上的人集资聘请的修士而已。并非是正儿八经的官家身份。春桃此言,既给了他们一个面子,又顺带着警告了他们一番。
“那是自然,今晚我等定会严加戒备,绝不让人前来打扰几位。”那巡首闻言,连忙点头道。
“都滚!”接着,巡首一回头,冲着那些人怒吼了一声。一个滚字开口,那些人中有的匆忙掩面朝楼上客房跑去。有的则是捂着伤处迈步朝客栈外头走去。总之,这些人当中有住店的客人,也有本地的泼皮无赖。
“几位请回房安歇,我等告辞!”等那些人都散了,巡首这才回头对程昱等人一抱拳道。
“拿去买点药膏。”目送着巡首离去,程昱看了看脸上挨了几拳,此时有些鼻青脸肿的小二,伸手摸出两枚玉珠递到他手中道。
“爷,明儿一早,你们就走吧!”小二接过玉珠,嘴里低声对程昱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