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6(1/1)

【46】

“忘了介绍。”听见周近远的话,姚佳年开始介绍起来:

“这位是高律师。”

“高律师,这位是我的朋友,周近远。”

周近远和高律师两人互相微笑着握了握手。

“姚小姐,既然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高律师对姚佳年说道。

姚佳年点点头:“谢谢高律师了。”

“姚小姐客气了。”

高律师走后,周近远坐去了他的位置,问姚佳年:“你怎么会见律师?是有什么事情么?”

姚佳年点点头,对周近远淡淡一笑:“我准备跟季沉离婚。”

“离婚?”周近远闻言大惊,惊后又有一抹欣喜之色掠过,姚佳年瞧出周近远的神色变化,她忽而想到之前给项瀚打的电话。

在电话里,她听到项瀚跟周近远的对话,说周近远……

姚佳年不觉有些尴尬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周近远连忙收敛起不应该出现的表情,问姚佳年:“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没好好的。”姚佳年说道,“我跟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一直都存在很大的问题,只是以前她不愿正视,只是以前她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可是现在,她并不这样想。

她已经不想再跟季沉继续生活下去,更不愿再与陆颜有什么牵扯。

姚佳年微微叹出一口气,不再往下多说,她看向周近远笑了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说来也蛮惨的,我这些天被我家那位老太太逼着到处相亲,老太太生怕她孙子我娶不到老婆。”周近远十分无奈,他往外指了一下,说,“刚才我就在那里,跟一位女士相亲来着。”

姚佳年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着弯了唇,见她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容,周近远也不知心情该好还是该坏。

姚佳年要跟季沉结婚了,她就要单身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难得的机会,他是应该高兴。可是,见姚佳年整个人都有些憔悴的样子,他心里又不忍心,心疼得很。

他又问姚佳年:“你请律师,是季沉不肯离婚么?”

“我前前后后也跟他谈过几次,第一次,不欢而散。第二次和第三次,他直接不肯再见我。”姚佳年说道。

周近远点了下头,说:“最好还是再跟季沉好好商量一下。”

“我也知道,诉讼离婚始终也不好看,而且又要分居两年才能离。”姚佳年说,她想了一下,“我会再去找他试试看。”

“佳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是健康最重要,注意保重身体。”

“恩,谢谢。”姚佳年微笑,“我会的。”

……

周近远本想约姚佳年一起吃晚饭,但想到她最近在忙离婚的事,便就作罢。

一来姚佳年最近心情不佳,可能并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二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跟姚佳年单独吃晚饭,被有心人士看到,或许传出些姚佳年的微言。

告别姚佳年之后,周近远开车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路上,接到陌生来电。

电话刚接通,那边便传来一声娇怒声,对方似乎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女人,重重喊他的名字:“周!近!远!”

周近远对那声音并不熟悉:“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我是谁?”那女人发脾气道,“我才刚跟你相完亲,还没过几个小时吧!”

“吕小姐?”周近远想着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便没有存吕莎的电话号码。

“你现在在哪?怎么还不回来?我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连你的人影都没看到!”吕莎怒而质问他道。

“等我?”周近远一头雾水,“你在哪里等我?”

“在哪里?当然是在你家楼下!”

周近远轻“呵”一声。

察觉出不对劲,吕莎又问:“你报给计程车司机的那个地址,难道不是你住的公寓地址?”

“吕小姐,我想我们并没有那么熟。”周近远说道。他只是随便报了一个友人的地址而已。

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吕莎又羞又气又急,未等她说话,周近远已经出了声:“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周近远挂断电话。

吕莎在陌生公寓楼下,窘迫得直跺脚。

……

陈小雨这些天将她跟项瀚之间的问题处理得很好,无论项瀚如何表现,她都不愿再原谅他。

得知姚佳年要离婚的消息,她请假出来陪姚佳年逛街。

在她看来:越是受伤的女人,就越是要活得光鲜亮丽。

季果果诊所有事走不开,只能姚佳年跟陈小雨两人去逛街。

姚佳年给自己买了好几件衣服,又买了一条项链,还有一副不便宜的珍珠耳环,最后,又跟陈小雨一起去美容院做了个全身spa。

逛完街,陈小雨不肯回去了,非要跟着姚佳年去紫荆公寓,说今晚要跟姚佳年、季果果一起住。

两人回到公寓,季果果已经下班在家,且做好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闻着菜香,陈小雨直夸季果果厨艺一级棒。

姚佳年笑,感觉全身心都放松开来。

三人一起坐下吃饭,有说有笑,也算和和美美,陈小雨突发感概:“既然母猪不会爬树,男人不能轻信,那要不我们三个搭伙过吧?”

季果果:“……恕不奉陪。”

陈小雨重重叹出一口气;“哎!果果你拒绝我也不能拒绝得这么直接啊!”她看向姚佳年,说:“佳年,既然果果不愿加入我们,那就只好我们两个人白头到老了。”

姚佳年被她逗笑:“你呀!”

季果果:“小雨,你要真这么思嫁,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学长,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你认识了学长,就少来祸害佳年了。”

“哼!”陈小雨一副傲娇模样,“我跟佳年相爱相伴这么多年,说祸害多伤感情!”她看向姚佳年,眼睛笑眯眯:“佳年,你说是不是?”

姚佳年笑呵呵,软软说道:“是跟你相爱多年呢?我可不好这口。”

“佳年!我看你是跟季果果呆久了,一点也没有以前那么乖巧可爱了!”陈小雨佯装生气,“季果果,都是你的事儿!”

三人啼笑皆非。

……

又过几日,姚佳年接到季老太太的电话,喊她跟季沉一起回季家老宅吃晚饭。

季果果也接到了电话。

看样子,季老太太还不知道她跟季沉之间发生的事。

姚佳年跟季果果商量了一下,觉得她还是不去吃饭得很,免得在长辈面前跟季沉起什么冲突,她不愿当着长辈的面跟季沉提离婚,更不愿再在长辈面前跟季沉假装恩爱。

等到季沉同意跟她离婚,她再跟季沉一起,将离婚的事情告诉季家的长辈。

季沉打电话给姚佳年,想接她一起去季家老宅,被姚佳年拒绝。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姚佳年跟季果果一起出门,姚佳年去买些菜,打算自己在家做晚饭,季果果则直接去季家老宅。

姚佳年去超市逛了一趟,买了些食材和零食,回到紫荆公寓,却意外在家门前看到了季沉。

他正等在那里,见姚佳年回来,他不禁弯了下唇,但他唇角的那抹浅微笑意只浮现了一秒多种的时候便消失不见,因为姚佳年看到他并无任何喜色,只生分地对他说:“季先生来找我,是要谈离婚的事么?”

因为她的话,季沉的心脏有些揪紧:“佳年……”他看了眼姚佳年手中提的超市购物袋,说,“跟我去老宅吧。”

姚佳年没理他,拿出钥匙就自顾自地开了门,季沉跟着她走进屋里:“我们一定要这样么?”

他不能给她她所想要的婚姻爱情,伤了她的心,却又不愿意干脆大方地放她自由,她找他谈离婚的事,他干脆对她避而不见,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姚佳年心里不舒服,他对待她的方式让她觉得委屈。

并不想理会季沉,姚佳年将刚买的食物拿去厨房放下,她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下一口后,见季沉也走来厨房,她微皱了下眉头:“你不去老宅么?去迟了让长辈等不好。”

“佳年,奶奶很想见你,跟我一起去老宅吧。”季沉往姚佳年走来,他伸手想要扶上姚佳年的肩膀,却被她躲开,季沉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表情一滞,脸色显出几分落寞。

姚佳年往客厅走去,说:“我不会去的,你走吧。”

季沉又跟着她来客厅:“别任性,佳年,看不到你跟我一起去老宅,家里的长辈会怎么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家里的长辈不开心吧?”

听到季沉那一句“别任性”,姚佳年心里猛地升起一团火,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之后又转身去看季沉,说:“季沉,我们走到离婚这一步,难道是因为我的问题么?”

季沉深深地看着她。

姚佳年苦笑两声,又说道:“我承认,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是,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出在你身上么?季沉……”她别过脸去不再看向季沉,继续说:“我累了,我疲于应付你,疲于应付陆颜,疲于应付我们的婚姻。”

“请你出去。”姚佳年指着门口,对季沉说道。

季沉上前两步,紧站在姚佳年跟前,她不想与他距离太近,忙要往后退,季沉却伸手牢牢钳制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他半分。

他垂眸看她,眼神里晦暗不明:“姚佳年,我说过,离婚?想都别想!”

姚佳年紧皱着眉头看他:“放手!”

季沉不为所动。

姚佳年声音上了一个调:“我让你放手!”

季沉:“不放!”

“季沉!别让我瞧不起你!”

“瞧不起我?那你瞧得起谁?陈新禾?”季沉此刻的眼神如鹰隼一般,他凑近姚佳年的耳朵,用一种极其阴暗的声音说道:“你因为陈新禾是什么善茬?我告诉你,他脏得很!”

姚佳年:“季沉!我再说一遍,我要跟你离婚,跟陈新禾没有半点关系!你也不用一直揪着他不放!”

季沉眼里有抹阴狠的光,也不顾姚佳年一直挣扎着脱离他的禁锢,季沉发狠般地吻住姚佳年的耳垂,姚佳年气从心来:“季沉!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的吻没有半分的犹豫停止,吻过她的耳垂,又去吻她的脸颊,最后吻住姚佳年的唇肉,姚佳年越是挣扎躲避,他便越是发狠地吻她。

男女力量悬殊,又加上季沉铁了心一般,用上了很大的力气,任凭姚佳年如何努力也挣脱不开,季沉的强吻让她恼怒不已,姚佳年狠狠去锤季沉,可他仍旧岿然不动。

心里的羞愤让她红了脸,季沉正含住她的唇肉用力地吮,她泄愤般地咬下季沉的唇,没多久,便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在这个吻中散开。

姚佳年急得直掉泪,说话的声音也落进季沉的吻中,显得含糊不清:“别让我恨你!”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姚佳年窘迫万分,心里对季沉更是恼怒不已,季沉吻她吻得不愿休止,姚佳年慢慢停止了挣扎,见她安静承吻,季沉吻她的力道也便逐渐温柔起来。

门铃停了几秒钟之后又开始响起。

季沉置若罔闻,他又吻了姚佳年一会儿,接着慢慢离开她的唇,他喘着气,垂眸看她,与她距离极近,他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吻去她流下的泪珠,柔声说道:“佳年,我们和好吧,跟我回家。”

见他禁锢住她的力道变轻,姚佳年一把推开他,她抬头,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佳年!”季沉又往前走向她。

姚佳年连忙退后几步避开他:“季沉,如果这就是你挽回我的方式,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非但不会有任何积极效果,还会让我更加急于逃离你!”

说完,姚佳年快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小心碰到置物柜,撞落放在上面的一个瓷制花瓶。

花瓶落地,发出瓷器破碎的巨大响声。

门外的人按了两次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以为屋里没人,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屋里传来花瓶落地打碎的声音,担心姚佳年的安慰,他开始用力敲起门来。

“年年!你在里面么?年年!”

季沉也听出这是陈新禾的声音,他心里越发恼怒,理智更是崩塌得一干二净。

姚佳年的手还没能碰触到把手上,身后季沉已经快步走来,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便将姚佳年扯离大门。

“季沉!你闹够了没有!”姚佳年怒道。

陈新禾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年年!你在不在里面?”

听了陈新禾的声音,季沉更是怒火攻心,对姚佳年吼道:“你这些天都在跟他见面么?姚佳年!你急着跟我离婚,是迫不及待要回到陈新禾身边么?!”

他的怒吼声被门外的陈新禾听到,陈新禾更加用力地拍起门面。

姚佳年狠瞪了季沉一眼,她绕过他就要去开门,可身体却突然腾空,季沉已经拦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疯了!放开我!季沉!你放开我!”姚佳年喊道。

季沉径直将她抱进了卧室房间,将姚佳年扔放去床上,姚佳年来不及起来,季沉已经欺身压近,将她整个人控制在他身下。

他此刻的双眼已经有些发红,姚佳年怒而扬手,狠狠给了季沉一记耳光。

她用了大力,打过他之后,她的手掌心都有些发麻。

季沉的眼神有些恐怖,他发狂地吻住她,伸手去撕她身上的衣服,姚佳年用力推他:“季沉!你混蛋!”

那一边,陈新禾在外面急得踹门,正准备下楼去找保安,可却碰上刚回来的季果果。

季果果去老宅吃晚饭,却不见季沉,她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妥,找了理由提前回来,却见一个男人在踢门。

这个男人她先前见过,叫陈新禾,来家里找过姚佳年几次,只不过姚佳年都没有见。

“你干嘛?”季果果过去问。

看见季果果,陈新禾有些激动:“快开门!季沉在这里!”

季果果不免有些迟疑,陈新禾被关在门外,会不会是姚佳年故意的,想跟季沉两个人好好谈谈有关离婚的事,不愿被陈新禾打扰?

见她动作慢,陈新禾急起来:“快点!我听到动静,年年有危险!”

季果果一愣,连忙掏出钥匙,陈新禾急不可耐,一把夺过季果果手里的钥匙,打开门后便快步走进,循着姚佳年痛苦的叫喊声,他冲进卧室,见季沉正伏在姚佳年身上吻她,陈新禾红了眼,上前就掀开季沉。

姚佳年上身穿的衬衫已经被季沉撕开,季沉一离开她身上,她便立马拉过被子将自己遮挡着坐起身来,陈新禾见她满脸是泪,更是怒不可遏。

季果果也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过来安慰姚佳年,姚佳年偎进她怀里。

陈新禾跟季沉扭打起来。

姚佳年心烦意乱,不管是季沉还是陈新禾,她此刻都不愿看见。

“请你们出去!”姚佳年突然出声吼道。

伴随着她的声音响起,打斗中的陈新禾跟季沉慢慢停止了动作。

他们愣着不动,姚佳年又吼一声:“走啊!”

两个男人看向姚佳年。

姚佳年并没有看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她将头埋在季果果怀里,无力地说道:“果果,让他们走。”

季果果见状也紧紧锁住了眉头,她看向杵在床尾的季沉跟陈新禾两人,说道:“没听见吗?佳年让你们走!”

“年年……”陈新禾欲上前,被季沉拉住。

季果果将姚佳年抱紧一些,对季沉跟陈新禾说道:“如果真为佳年好,你们就先离开这里。”

见姚佳年在季果果怀里的受伤模样,两个男人虽有心留下,但想了想,还是双双离开。

刚才跟陈新禾打了一架,季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对于刚才对姚佳年所做的事,他心里懊悔万分。

两人走后,季果果拿热毛巾给姚佳年擦脸,姚佳年心情稍微缓和下来,对季果果说;“我去洗澡。”

季果果:“好。别多想,洗完澡再说。”

姚佳年点点头,之后便拿衣服进了洗手间。

季果果走去厨房,见那里有新买的食材,可还没来得急做饭,她怕姚佳年洗完澡出来肚子饿,便叫了两份外卖,她之前在季家老宅,也没怎么吃好。

坐在客厅等外卖的时候,季果果意外接到chris的电话,自从她回国,这是chris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以为他就就把她忘了。

接通电话,季果果问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那边响起chris欢快的声音:“果果,我现在已经到你所在的城市了!”

季果果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无所谓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讲:“那你说说,你来这里干嘛?”

chris的声音依旧很欢快:“来这里上学啊!果果,我现在可是交换生,怎么样,我说过会来找你,没骗你吧!”

“你来真的?”季果果讶异,“怎么会这么巧?”

“当然不会这么巧!”chris说道,“我都追你追到这里了,果果,这次你可不能再辜负我了!”

这时,正好门铃响起,季果果想着估计是外卖送来了,便不再跟chris多说,扔下一句“以后再联系”便要挂断电话。

见她这般,chris在季果果挂断电话前最后说了一句:“果果,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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