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见赵子达还在发疯,立马把嘴巴又给他堵上了。
莫承德痛心疾首,“刚才,刚才,我也是这般模样吗?”
“是!”顾心菱点点头,“所以,不得已,我们只能如此对待父亲和赵副官。”
“你们做得对!”莫承德点点头,“心菱,如果程宇回来晚了,只能保命,不能恢复神智,那就别给我治疗了。还有,阿四,如果我的状况不可控了,一枪打死我。我宁可死,也不希望疯疯癫癫的苟延残喘。我莫承德戎马一生,我不想留个笑话在人世间。”
“嗯,嗯嗯!”赵子达突然点头,眼神也不像刚才。
顾心菱连忙帮着赵子达把嘴边的毛巾拿出来,“赵副官,对不起!”
“我跟大帅一样,我宁可死,也不要疯。”赵副官跟顾心菱说道,“到时候,让阿四给我个痛快的,我遗书写的很清楚,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是!”顾心菱忍痛答应。
虽然这样做很残忍,但换做是她自己,她也会这样,宁可死,也不愿意疯。
“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绑着我?我要吃酱鸭子,为什么没有酱鸭子?”莫承德又开始发疯了。
赵子达看着莫承德发疯,也是痛心疾首,“大帅,如果有来生,赵子达去当厨子,天天给您做酱鸭子吃。”
赵子达看着阿四堵上了莫承德的嘴巴,就跟阿四说道:“阿四,堵上我的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堵着吧!”
那刚进来的军医看到这一幕,再也不敢怀疑了,“对不起,顾大夫,是我疑心病太重,刚才误会了你们,我很抱歉。大帅和赵副官如此,我们应该……”
“等药!我相信,程宇一定有办法。”顾心菱说道,此时此刻,不能声张,不能所有人出动找药,她也只能选择相信程宇。
与此同时,程宇在镇子上只买了到十几个干蛇胆,鲜的没有,也找不到养蜂人,但在铺子里买了蜂蜜。他知道货不对板,但想着能不能凑合用,先缓解一下情况。
“回军营!”程宇说道。
“程副官,我们没有买够东西啊!这都不对啊!”胡凯说道。
“如果京都那边一切顺利,东西会跟我们的一起送到。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了。”程宇说道。
一行人往军营开车,而即便是飙车回去,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龙大海在京都,做什么都方便,他找了养蛇人,花大价钱买了两个鲜蛇胆和四条活蛇,有无毒菜花蛇,也有剧毒的眼镜蛇,分别放在筐子里盖好,还贴了标签。至于蜜蜂,就更方便了,随便找了个养蜂人,一个箱子就装了数不清的蜜蜂。
而龙大海安排这些东西的同时,他和军方沟通,军部留守的副参谋当即安排了直升机。
在龙大海看来,顾心菱的飞机太大,启动不方便,而且没有专业的跳伞人员,联络军方在是最佳安排。
龙大海亲眼看着直升机起飞,他看了看表,从程宇给他打电话,到飞机起飞,总共花费一个半小时,要抵达战区,估计要半个多小时,他算是没有耽搁时间。
程宇的车子还没有开回军营,直升机就在军营上空盘旋了。
阿四出去看了看,“是军部的紧急直升机,似乎有人要跳伞。”
顾心菱跟换班的军医说道:“照看好莫安霖,我想一定是药材送来了,我要出去配药。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大帅和赵副官清醒了,也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要有信心。这个时间送来,他们不会一直发疯,最多三五日,就能完全康复。”
“好!顾大夫,你去忙,这里交给我。”军医说道。
顾心菱本也要青玉去休息,但青玉不肯,就偏偏跟着顾心菱。
两人一起过去,果不其然,拿到了龙大海准备的东西,“好了,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顾心菱带着青玉,去了一间单独的医帐,这是先前就安排好的,顾心菱做药,青玉帮忙打下手。
正在做药的时候,程宇回来了,“二少奶奶,是龙爷送东西了吗?我路上看见了直升机。”
“是!”顾心菱点点头,“好样的,时间来得及,现在不要打扰我,让我安静的做药。”
“我还买到了蜂蜜和干蛇胆。”程宇把东西放下来。
“没有用,送去药房,以备以后用吧!”顾心菱说道。
“都怪我,我太自信了,以为开车出去远一点,就能找到。我应该一开始就先给京都打电话求助的。”程宇说道。
“别自责了,我要全力做药,不要吵我。如果不放心,就去帐子里,看看大帅和赵副官吧!”顾心菱说道,“我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全部做好了。”
“好!”程宇转身离开。
程宇进去后,阿四跟程宇说了不少刚才的事情,而刚好莫承德眼神又变了,阿四给他拿开了堵嘴的毛巾,“大帅,这会儿又好些了吗?”
“是啊!程宇,你小子怎么才回来?让我这个大帅频繁发疯失常,胡言乱语的,你是存心让我出丑吗?”莫承德虽然是责怪,但语气里却是玩笑,“现在几个小时了,我还有救吗?”
“大帅,都是我的错!现在二少奶奶在做药,她说还要二十分钟。”程宇跪在了莫承德跟前。
“起来!”莫承德说着,又突然吼道,“你是谁,跪我面前,是要拜我为师吗?要当我的徒弟,你先去把胡振安的脑袋送来。”
“大帅,胡振安早就死了啊!是您击毙的。”程宇懵了。
阿四连忙堵住莫承德的嘴巴,“程副官,大帅这个是间歇性的失常,一会儿脑子糊涂,一会儿脑子清楚,已经闹腾好多次了。大帅和赵副官都让我一直堵着他们的嘴,但我发现了,他们只要恢复清醒,眼神是不一样的。真是受罪了。还好拿了空投的东西,否则大帅让我开枪击毙他,我真的无法下手。”
“少帅呢?少帅怎么样了?”程宇看着趴在床上昏睡的莫安霖。
“少帅更没事儿了,明天早上,他可以下地,可以去巡视军营了。”阿四说道,“只是,二少奶奶说了,少帅虽然可以走路,也不用一直隔离保护,但伤口还需要慢慢愈合,不能剧烈运动,最好不要让他亲自带兵打仗。但坐镇指挥战斗,绝对没有问题了。她先前用了什么针灸法,少帅也是受了不少苦,但治疗成功了,总是好的。”
“那就好!”程宇点头,他是没看见之前顾心菱给莫安霖施针的痛苦,否则不会这么轻描淡写了。
阿四则是说道:“少帅吃苦了,那行针的痛,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少帅铁骨铮铮,子弹都不怕,还怕针灸吗?”程宇依然不明白。
“针灸不痛,但打通那几个穴位,会痛的生不如死。”顾心菱拿着药进来,后面还跟着青玉,青玉带着蜜蜂箱子。
“什么?什么意思啊?”程宇追问。
“回头跟你解释。先给大帅和赵副官治病。”顾心菱说道。
顾心菱看着赵副官和莫承德的眼睛,“赵副官是清醒的,先给赵副官治。给他解开绳子,把鞋袜脱掉。”
阿四连忙照办,顾心菱把一碗汤药给赵副官,“赵副官,先喝药!后面的治疗可能有些疼,您要忍着点儿。”
“先救大帅啊!”赵副官着急,“我一个副官,死不足惜,先救大帅。”
“时间来得及,大帅这会儿神志不清,治疗困难,先给您治。他清醒了,我立马给他治。放心,赵副官,您和大帅都会好起来,相信我。”顾心菱把药碗送到了赵子达的手里。
赵子达一饮而尽,根本不怕苦。
而此时,他的鞋袜也被脱掉了。
顾心菱用银针刺了涌泉穴后,拿了一个小麻袋,把赵子达的脚放进去,随后就放了蜜蜂进去,把麻袋口给扎上了。
“赵副官,这个很疼,但可以以毒攻毒。而且,不用麻醉药,会相克,损了心神。只能忍着。”顾心菱看着赵副官痛苦的模样。
“把我绑起来,我怕我忍不住乱动。”赵副官喊着,“堵上我的嘴,我不能喊。”
“阿四,照办!”顾心菱狠心说道。
顾心菱看见莫承德偏着头,看着旁边痛苦的赵子达,知道莫承德又恢复神智了,连忙拿掉他嘴巴上的毛巾,“父亲,先喝药,您不用担心赵副官,那是治疗呢!”
“您是松绑,接受治疗,还是就这样绑着?”顾心菱问道,也要征求莫承德的意思。
“绑着吧!有备无患!”莫承德说着,就把顾心菱喂给他的药汤喝下去了。
顾心菱如法炮制,给莫承德也用了蜜蜂。
莫承德问道:“这要蜇多久啊?”
“十分钟一轮,蜇完我施针,做针灸疗法,而后再十分钟,反复三次。”顾心菱说道,“也就是累计受罪三十分钟。”
“心菱,我和赵副官受了这一通罪,能恢复吗?”莫承德问道。
“快则天亮就能彻底恢复,慢则三五天时间。根据体质来定。”顾心菱说道,“所以,父亲,您不用担心,我说过,东西找来了,我就一定可以给您和赵副官治好。”
“好啊!”莫承德说道,他要用说话来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好觉得太痛,“霖儿没事儿了,我和我老伙计也没事儿了,我们化险为夷,孙福增下毒的计划破碎。但我要装疯!让他继续钻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