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云的房门口,阿香几乎是拼死在拦着门。
莫安航和莫子慧过去,发现竟然顾心菱还没有进去呢!
顾心菱倒是不着急,虽然她不知道莫子慧被栽赃的经过,但她却明白,方巧云越是不让她进去,里面的猫腻就越大,反正只要没有真的小产,晚一些时间检查,也是可以查到的。
“莫伯父,这么晚了,您还是去休息吧!我来处理就可以了。”顾心菱说道,“明天肯定您还要忙军务,休息不好的话,怕是会影响了健康。”
“家里闹成这样,我怎么去休息?再说了,莫安霖让管家来找我,说慧儿受了天大的委屈,要给她做主。”莫承德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猜出来几分了,“心菱,让你受累了。其实,这些事情,你本可以完全不管。”
“莫伯父客气了。其实,阿香拦着门不让我进去,事情就明白许多了。只是,现在只是推测而已。我还是希望亲自给她诊脉。”顾心菱说道。
“家里的大夫和护士都是夫人昔日里亲自挑选出来的。”莫承德叹道。
这时候,那大夫从屋子里出来了,“大帅,大少奶奶刚刚小产,身子骨非常虚弱。两个护士在照顾,好好休养身子,做好这个小月子,日后还是可以生养。但这个时候,她万万禁不起折腾了。所以,希望您能发个话,给大少奶奶一个安静的休养环境,这时候千万不要再打扰她了。”
“莫伯父,我也是大夫,更是女人,而且我负责莫家的内宅事务,大少奶奶流产,我不能袖手旁观,理应进去照看。更何况,我的医术是得到认可的,我也可以给她调理身体。有我进去,是合适不过的了。”顾心菱顺势说道。
“不可,不可!”那大夫有些惊慌,但还是装作淡定的说道,“大少奶奶已经睡下了,虽然顾大小姐医术高明,但此时进去,总有动静,万一吵着了大少奶奶,总是影响她的健康。您是大夫,应该明白,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再说了,只是一个小产,有我安排护士照顾,我保证是万无一失的。难道顾大小姐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吗?”
莫安霖这个时候则是开口说道:“我们都信得过你的医术,但是我们信不过你的人品。所以,心菱必须进去。”
莫安霖随即指着那个守门的阿香,“你,马上让开,否则,别怪我掏枪了。”
“二少爷,求您了,大少奶奶小产身子虚,您就高抬贵手,不要打扰她了。”阿香哭道。
刚才方巧云大闹流产,等屋子里只有她和早先就收买过的医护人员后,方巧云就说过了,顾心菱已经回家了,只要赶在明天顾心菱来莫家之前,先回娘家,其实就是去酒店住下,就可以避开顾心菱,毕竟顾心菱快要结婚了,她若是离开莫家,顾心菱不会穷追猛打。等过一阵子,想查都查不出来了。
但是,她们万万没想到,顾心菱竟然当晚又折返回来了,还就守在门口,一直试图进来。
阿香真的是怕的要命,即使一直守着大门,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莫家是军人之家,莫安霖随时带着枪,万一一言不合打死了她,她真的是亏啊!
她虽然对方巧云是忠心耿耿,但是她也不想平白无故的丢掉小命啊!
莫子慧过来,看见这个状况,又直接说道:“你们不让心菱姐姐进去检查,就是做贼心虚。”
所有人在没有经过顾心菱检查之前,都不愿意把话给挑明了,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可以乱说的。可莫子慧偏偏就是不管不顾,尤其是她还委屈的要崩溃呢!
乔娜则是拉着莫子慧的手,“慧儿,别急,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
乔娜也不说什么,但一句‘真相大白’,已经让周围的丫鬟和小厮能琢磨很多了。只是,这些丫鬟小厮也是精明,不会当着主人家的面儿就议论,但私底下,却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阿香,你让开,让心菱进去。”莫承德发话了,“她是大夫,是最好的大夫。你如果真的护着你的主子,就应该让最好的大夫去诊治。”
“大帅,莫不是您也不相信我?”那姓许的大夫一副委屈的语气,“区区一个小产,难道我还诊治不了吗?您若不信我,我立刻离开莫家。”
“您可不能走啊!”莫安霖拦着大夫,“许大夫,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我信得过你的医术,但信不过你的人品。所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莫家。”
“二少爷,你……你们莫家就是如此仗势欺人吗?我许墨捷在你们莫家兢兢业业的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许大夫吼着,“我……我偏要走,看你能对我如何?我就不信,你还能绑了我不成?我可没有犯法,说到哪儿去,我都有理。”
许墨捷说着就要开溜,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否则真的看你小命不保。
“砰!”
伴着一声枪响,许墨捷吓得坐在了地上。
莫安霖其实根本没有打他,也没有打任何人,只是要放枪震慑而已。
莫安霖此时跟阿香说道:“阿香,你若是实话实说,我看在你是丫鬟,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可以对你从轻发落。但你若是执迷不悔,依然负隅顽抗,那么你和你的大少奶奶同罪。我也不藏着掖着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让心菱去检查,如果你的大少奶奶是真的流产了,家里大鱼大肉的给她进补,好好地给她做小月子;但如果她没有流产,是在玩心计,故意陷害慧儿,那我必然追究到底。我绝不会让我妹妹受委屈,平白背黑锅。”
乔娜翻了个白眼,大家都在打哑谜,都知道了,就是不捅破,没想到莫安霖是个大棒槌,竟然直接把话给说透了。
莫子慧连忙附和着莫安霖的话,“我就是因为听见阿香和方巧云说假怀孕的事情,还说等怀胎十月的时候,要抱来一个男孩。所以,她们知道瞒不住了,才故意装流产,还栽赃给我。她根本没有流血,是用的事先准备好的血袋。”
“慧儿小姐,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阿香已经怕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你们若是光明磊落,那就让心菱姐姐去检查啊!你这样拦着,就是做贼心虚。”莫子慧更是不管不顾的,“家里人都是知道的,我以前不喜欢顾心茹,但我却喜欢苓雪,我每天去看苓雪,给她买那么多玩具,大家都看见的。对于方巧云也是一样,我不喜欢她,但我会喜欢我的小侄儿或者小侄女,我根本不可能去推她。她太坏了,故意栽赃给我,她也不用藏着掖着十个月生孩子了。”
莫子慧拉着莫承德的手臂,“父亲,我真的是冤枉的,是她们主仆联手,故意冤枉,欺负我。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真的没有推她。我只是在她门口偷听,被发现了,她们拖着我进屋,故意栽赃我。”
“心菱,你不是伸手不错吗?让莫伯父再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男人不方便硬闯,传出去名声不好。你去吧!我们在门口等你的信儿。”莫承德说道。
顾心菱心头一乐,这莫承德是挑明了话,让她去硬闯,去调查方巧云啊!
“去吧,心菱!”莫安霖也说道,“别让父亲觉得你连方巧云和阿香都打不过。”
顾心菱有功夫傍身,这是莫家人都知道的,毕竟顾心菱在莫家露过身手,莫承德也经常在家里夸她,阿香也是知道的。
阿香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了,她跪在地上,一副要坦白的模样。
许大夫见状,自然要抢先坦白,争取个宽大,所以在阿香开口之前,就大声说道:“大帅,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拿了大少奶奶的银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也是不得已啊!她逼着我,要我做假。她根本没有怀孕,也就更没有流产一说了。”
方巧云在屋子里听到这声音,不由闭了闭眼睛,心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护士小妮和小洛听到后,也吓得不行了,连忙从屋子里跑出来,跪在了莫承德的跟前,虽然一言不发,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帅,我错了,我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她要我做什么,我只能做什么。”阿香在这个时候,只能选择出卖方巧云了,“如果不是慧儿小姐撞破此事,大少奶奶会尽快提出去郊区别院安胎,到时候直接抱一个男孩回来。但被慧儿小姐发现,只能把事情栽给慧儿小姐,并且会谎称流产心情不好,明天一早就去酒店住下,但会打着回娘家休养小月的由头。这些我都在安排了。”
莫承德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家门不幸!”
“父亲,这次一定不能轻饶她。先前您就是因为信了她的假怀孕,纵容了她,轻饶了她。所以,她才有机会陷害我。”莫子慧说道,“您若是不罚她,我就不依了。”
“方巧云,责打一百鞭子,送去清心庵思过,永不得回府。阿香同去。许大夫和两个护士是同谋,每人责打二十鞭子,赶出莫家。”莫承德说罢,又是长叹,“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