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这个名字,要是可以随随便便的打听到的话,一千也就不至于从来没有听说过了。想要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疫情需要专门找人去问。而如今,他在这片战场上稍微熟悉一些,能够找到问两个问题的人,貌似也就只有一个糖盒了。
独自历练的这十来年,从来都没有想起过人家,现在有事了,有问题了,就想到唐禾了……人家姑娘也是有脾气的,伊青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唐河如今已经不在这里了。他虽然还在白云峰战场,但因为炼丹炼的好,如今已经不在白云峰周边的这几处阵便带着,而是去了白云峰修炼。
找不到靠近她本来就是别有目的,他利用起来自然毫不手软的糖盒,以前原本还以为他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打听不到一族到底是谁了。结果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没想过去找的人,再见之后他也没记住的人,告诉了他一族是谁。
不知许誓言是怎么清楚易清何时回到正点里头的,在他打听唐河的行踪的时候,许世言来找了他。
谁誓言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一斤好不好。之前遭遇那样的情况,他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许世炎不知道。而正是因为不清楚,他才越发担忧他人事不知之后,易清会怎么样。
其实,一听要比他好的多了。虽然说也有时间没过多久的缘故,来见易清的时候,许世言还格外的虚弱。倒是一听,尽管深入了边境线的另一边,可因为有曲白在,她活蹦乱跳的。如果现在他脑中那种麻麻的感觉彻底散去了的话,她真的就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我听辛师兄说,一竹师兄最后还是赶回来了。有他在,你也确实不会有什么事。”
“一竹师兄?曲师兄吗?”以前本来根本没打算向徐士岩问去白的事情,却不防对方直接提到了。这要是不接上话赶紧问一问他疑惑的事,机会岂不是浪费的太可惜了?
“嗯,一竹师兄可是如今林中仅存的两个白衫弟子之一,虽然他年纪还轻,如今也就是个三百余岁,跟咱们差不多的年纪,修为却已经快到了真君的境界。”
巡视员本来是不想多讲话的,他甚至都不想过来看易清。她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会让已经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叶青,而正是因为真的喜欢,他才要远离。
只是,他终归是没有管住自己,从新芽那里知道了一听回来的消息之后,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脚就已经带着她来了易清的居所前,他的手就已经敲响了他的房门。
用眼睛看到一群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确认他安全无虞之后,他再一次没管住自己。易清请他进屋坐,他就进去了,进屋了之后又说话了,说话了之后看易清有兴趣听,他就说的更多了,没有半点儿在别人面前的沉默寡言。
之前跟许世炎重逢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想来可能是为了避嫌不方便。现在在这私底下……到张剑大陆这些年,其实颜倒是变得能说话了一点。以前在炎龙界的时候,他记得这人好像是冷漠少言的代表人物。
其实严总也不好抬头直勾勾的看一清,也不好一直垂着头,要怎么表现得从容自在一些,这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其实颜暂且解决不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易清,在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浑身哪里都不对劲。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只能不断的说话。却不想,这样的掩饰之举,倒是让易清误会了。
一边误会着许誓言改了性子,听完他的话,一听不由一边惊讶的吞了吞舌头——各个宗门都有白山弟子,但要说哪个宗派的白山弟子最稀罕,那肯定是林中的。这么大的东门,白山弟子就只有两个,不像是梧州门,至少五六个是有的。
而林中,除了五中门之外,别的宗派也没法比。林中这么大,天才有这么多,本来白山弟子的数量应该超过十个才算正常的。可如今只有两个,再也没有新的被选上来,可想而知林中白山弟子的稀有程度了。
一个宗门的白衫弟子,肯定就是宗门年轻一代修士的代表。他们的修为最强,要不然就是潜力最大。而曲白,目前看来是修为最强的。
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啊!他也三百多岁了,连个邻居都还不是。人家同样三百多岁,却已经过了仙台之境的种种坎坷阻碍,如果不是因为浮云秘境只有林君能进去的话,易清觉得,曲白应该早就突破了。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白山弟子,她是一个小世界的修士……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易清身为当事人,想一想也都真的很是纳罕。
意外的从许世妍口中打听到了他想知道的事之后,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打算,一天也不赶,只默默听着他说。其实也是生活在林中竹峰的,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他要多,听他说说话,也是有好处的。
刚才察觉到有人敲她房门,他还以为是不是有人找错了地方。出来一看是许世岩,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算是老乡,如果不是看徐诗妍一副虚弱的快晕倒的样子,她是不会让他进屋的。
跟他说了这些话之后,易清才庆幸,有时候当一个正常柔软些的人也是对的。要是他之前将许世岩拒之门外,这些年除了打妖兽之外,根本就没结交什么人的自己,要到哪里去打听一族这个人?
已经准备多听听他讲话了,其饰演的理智和克制心却回来了。他逼迫着自己开口向一清到别,并且扯出了一个很不错的他来看望一清的理由——他们总归是老乡不是?在这藏剑大陆,也没有几个银龙界的修士,互相牵挂担心一下,简直不要太有道理!
送走了扯了一个很不错的理由的许世言,以前又一个人待在了屋中,不由得想起了曲白说过的话——他们一起去佛缘秘境。
取白最好只是客套一下,否则的话,她怎么办呢?
想去白这样的修士,佛缘秘境里头那些500年的丹才,他应该是看不上的。之所以还没有从仙台突破九重,成为一位真君,如果不是因为积累还不够多,突破的时机还没有到,那就是取白在压着,就在等着浮云里进的这一回。
宁可不突破真君,也都要进浮云秘境,去白肯定是冲着一些更珍贵的东西去的。
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过一些传言,有关于浮云秘境的出现原因。
当前大陆有一个中门,名叫夕无寺。里头的修士当然也修炼,不过是用他们独特的方法走成仙的路。从西乌斯自立为一个中门一直到现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这寺庙里自然也出了很多惊才绝艳的和尚尼姑,而其中家喻户晓,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位,便是成功飞升为仙的云木和尚。
榆木和尚各种各样的传说,暂不必多提。跟浮云秘境有关的一件,才是以前现在最关心的。
不管是已经覆灭的紫霄峰剑修,还是林中普通正统的修士,还是西湖寺里的和尚,或者是天机岛上的神棍……只要是修士,就没有几个赤手空拳的。那位榆木和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法器在身,并且不止一件。
他有一串佛珠,威力的话……已经成仙的人用过的东西,会差到哪里去呢?
在榆木和尚飞升上界之后,他身上一些被仙界所排斥的部件,就被他留在了藏剑大陆上。其中,也就包括那串佛珠。
没有任何人知道于木和尚的那串佛珠,到底被他丢在了什么地方,大家只知道那串佛珠,总共九粒珠子,每一粒,都已经衍生出了小小的灵气空间。
榆木和尚是万年前的那个时代的修士,过了这么久的漫长岁月,他的那串佛珠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无人可知。
不清楚是谁头一个说浮云秘境跟榆木和尚的那串佛珠有关系,但不管怎样,这一句很难被证实的话,到底是传开了,稍微用心刻一点去打听消息的修士,几乎都知道这个。
浮云秘境里面,比一些500年的丹材珍贵的东西,当然就是那串佛珠了。而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那串佛珠之中有可能会蕴藏的云木和尚留下的一些传承什么的。
了解一个已经成了仙人的和尚的修炼经验,这种事,任何一个修士都打破头都要抢着去做,也包括向取白这样的白衫弟子。
他们就算是再有天赋,再有名望,那又如何?他们到底还没有成仙,他们的高高在上,是因为他们在跟普通的修士相比。跟仙人比起来,不仅白山弟子不算什么,就是林中的掌门啊,灵宗里头颜家新家的老祖宗啊,都不算是什么!
谁都想要揭开浮云秘境的秘密,谁都想要知道榆木和尚修炼成仙的过程或者是他修炼上的一些窍门,易清也想知道,听过了那些传言,现在身为林中白山弟子的曲白又这样……这怎么可能让一千不多幻想一下?
全仙啊!仙人可都是长生不老的,到时候拥有着无尽的生命,他有再多的麻烦都可以慢慢的去解决,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做所有的,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她……那样的日子,又让人怎么不向往?
注意了一下乾坤袋里面的那块干拿着很沉的铜牌,虽然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易清还是不由得去想,去白到底为什么要去淡水孔雀一族的禁地去拿这块铜牌,尽管那对于他来说好像也并不是什么绝对不能做的事,可如此费周章只是为了一块牌子……难道这东西也跟浮云秘境有关?
他不好跟去拜问,他要这块牌子,究竟是为了去做别的事情,还是因为浮云秘境,他只能猜这块牌子大概是什么信物钥匙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可以帮助祛白拿到宝贝,甚至获得传承。
曲白应该是通过一些途径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做这样的准备。让林中的白山弟子这样积极筹备的,应该不会是假事吧。若是真的,若是真的……那还真是招人眼馋!尤其,如果他根本接触不到也就算了,偏偏去打还说了那样的话。
他们一起去富盈丽景,然后他看着曲白获得所有,虽然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吧,但是,他也不至于会好受呀!
算了!他还是不想这些了!先出去继续历练吧!不管怎样,头晕没劲,易清是打算一定要去的。那么如今他就应该抓紧了,毕竟,结丹真人可进不了浮云秘境。
以前来了又马上走了,在另一边关注着许世言的行踪的新家,一边恨铁不成钢,颇是有一种自家的儿子找不到媳妇儿的急躁感,一边也是真正的高看了1100眼。
能让不一般的人喜欢的女子,自然也是不一般的,这道理是肯定的。就算是出了例外,精神物质上都不门当户对的两个人在一起了,这样的一对还能够美满到老的,他新牙还没见过呢!
……扯远了!他一直挺欣赏许诗妍的,小世界的修士又如何?懂得努力就是好的!头一回知道徐世炎还有喜欢的姑娘时,他一下子就好奇万分。如今终于是见到了,也了解了一点,十七还从迎龙街带回来了许多有关于一千的传说……如果暂时不去想一千的真实身份的话,这个女子,还真的是值得人倾慕。不是身为一个爱恋的对象,不是身为一个女子,是身为一个修士,一个人,她真值得人敬重。
雪白的任务就此告一段落了,不知有人对他评价如此高的易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后,他也就不再找唐河了。离开阵点,易清又回到前十年她历练的地方,一头扎进妖兽的怀抱,再也不理世间之事。
就这样,转眼间又是一年。一天一直记挂着他乾坤袋里头的那块牌子,惦记着将其物归原主,但他却从来都没有再见过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