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的很美好,他只把自己当做一个被雇佣的人,做事领报酬就可以。但很明显,岩心是一个很热情好客的女子,他又没有把一清他们三个人当成他雇佣的工人,进了屋子就是客人,不待一会儿是不可能的。
更让一清没办法的事,虽然连心住在这样的地方,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他不是以光林军的记名弟子,就是正式地址。看他前两年进进出出身边都有你光临军坐下的正式弟子护送的阵仗,他的身份,八成不会很低。
年终之中,魏晨结丹的修士若是身着绿衫,地位就跟结丹真人差不多。修士们在一个比较和平的环境之中的话,除了修为之外,也看中潜力。
宗门之中自来是多高的修为,收多大潜力的地址。除开一些极个别的例外和变数,灵君收的弟子,将来也多半就是林军。真情收的地址,将来就很有可能是珍惜。
淮山的这位于光临军,据说还非常年轻,似乎离千岁都还远着。仙台之近有差不多两千年的寿命,这位一关林军,将来很有可能被称为移光证据。他收的弟子,大部分也就跟他一样,有可能突破成为真菌,就算是突破不了,在林军之中也是最厉害的一批。
只要言心事正正规规走过了考验成为得一官林军的地址,差不多就已经可以说,你光临军的现在,就是他的将来了。
虽然说淮山并不是临终之中很有名的地方,俺这里好歹也是林中一个小区域的中心。林总像怀山这样的地方,数量也不是多到普遍。这个山头上的老大,实力最强的修士,在整个林中,已经能够算是排的上号了。
闫莘将来很有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身份的女子,现在对他们这些地位不知道低了多少层的修士,完全就是在平等的交流。已经注意着带她来了这里的那两个休息的神色,他们虽然对闫莘也有尊敬和讨好,可神情之中是真的没有多少拘谨,显得很是放松。
这明显是接触的次数多了,他们弄明白了严新的为人,知道言行虽然有高高在上的资本,却不打算高高在上。
一千虽然有预感,但他终归还是没有肯定过言行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他没办法只能相信。可是岩芯几乎是刻意的跟他说了言轻轻的名字的事情,总是让已经没有办法认为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心眼儿的女子,他的眼神真的到最底里都是干净的。
他现在矛盾得很,他盼望着接近年薪,以期找到线索,却有希望暂时离这些麻烦圆圆的,他赶紧去提高实力。他希望自己在岩心的眼中特殊一些,让她好确定一些事情。又希望自己在闫莘的眼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跟她拜托的别的去寻找丹材的修士一样……
的确是一样的,闫莘对谁都很热情,要是对她表现的冷漠一些,易清倒是要提起心来了。一边是因为特殊而提心吊胆,一边是让一天放心的同等对待,却要呆在这个屋子里面……北热情的主人家留在这里做客,在这屋子里面,易清说实话,她觉得如坐针毡。
要走的话,走不开,也不合适。不走的话,他真的是难受。他这人闲下来就是会乱七八糟的想,尤其会让他起各种揣测的源头还就在他的面前转悠,以前觉得她要是无法很快走掉的话,他大约会在脸上露出什么马脚。
言行到底是不是像他表面上这样,一群下不了定论。所以,在他的面前,他无论如何要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和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给他们上课茶水之后,言行也坐在了桌边。已经不喝茶,连那鸟鸟的茶香都闻的少,他略略侧过了三次坐着,把脸别开,听着两个能说话的女修士说话。他跟那个因为性别不同所以插不进话的男修士一起,当着沉默的倾听者。
可能是因为,幸好是因为闫莘跟这个被他乘坐啊真的女修士比较熟悉,桌上差不多都是她们两个人在说话。闫莘有的时候会觉得是不是冷落了一群,会直接开口问她什么,但因为易清实在是不会闲聊的缘故,闫莘提起的话头,很快就会被带过去。然后,以前继续庆幸的沉默,只听着别人说。
其实说的也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也就是那个叫阿珍的女修士,跟严新讲了讲这一年都碰到了什么妖兽,她做这份工作有多辛苦罢了。这个阿珍的意图,易清听了三句话不到就听出来了,她身边那个男修士,似乎也清楚他的意思,有些不安的坐着,偶尔抬起头瞅一瞅一亲和严新,然后坐的更加不安。
这不就是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这两个修士八成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出身,能够跟严新这样的修士扯上关系,已经很值得庆幸了。但是互相接触之后,这个阿珍发现岩心比他想象之中要单纯一点,要本一点,所以他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多了一点。
不停地念叨找这两种单才有多么危险和辛苦,这是想多要一些报仇?还是想要言行在付出报酬之后,在记她的人情?
已经默默听着,不做评论,不做提醒,就看着岩心被那个阿珍这么忽悠。
人跟人果然是不同的,今天随随便便就听出的意思,岩心却好像完全没想到。她听阿珍说任务当中的那些“艰难”,听得聚精会神。尤其是阿珍说他跟姚手对战时候的场面时,大约是因为他就像他说的那样,从来都很少对付腰瘦的原因,他听得最认真了。
“……那家伙猛地一下扑起来的时候,速度太快了!这种妖兽到处都是,这位师妹应该也遇到过,是不是觉得……”以前只是旁听,但他的这种沉默,很明显的是让阿珍给误会了。
这女子一副“原来你也是聪明的,知道片言行这种傻子的人”的样子,说着说着偶尔还会拉上一千给他做证明。不过,她见易清长得好看,性格也跟他的脸一样好看并且有距离感之后,就不怎么多拉上他了。只是会偶尔鄙视的瞧她几眼,衣服明明就不是怎么样的人,偏偏还要端着,简直差劲的模样。
一千完全懒得理他,连哭笑不得都没有功夫。他在注意着眼睛,真的听得非常认真的岩心——要是她现在还是装的,那一天还就只能佩服了。做戏做到这个程度上,真的是值得人学习。反正他是看不出来了,只能直觉性的觉得,岩心应该没有那么笨!这个阿珍简直就像是在忽悠傻子!
十株不算是那么难找的单才,换一块三等零食,怎么这个阿珍还觉得他吃亏了?
如果言行现在是装的,那么这屋子里面的四个人,真的就是三个在看着一个出丑。易清是个很大磨的观众,严心是的很会配合的观众,那个跟阿珍一起来的男修士,是最难受的观众。
他们是一起来的,阿珍说的话,虽然说并不代表就是他说的,但到底会影响到别人对他的看法。那男修士听啊真的话说得越来越过分,就差没有说他今天要拿出来的每一注单才,都是他拿命去争来的。所以,怎么能使出一块三等于十呢?一株一块三的零食,他都嫌亏时,终于是让一起感谢的主动开了口,你起了今天他们三个人来严新的住处要做的正事。
那个男修士好像不觉得言行是傻子,说起话来的时候头低着都不敢看他:“闫师姐,找好的单才,师弟都带过来了,世界看一看吧。这几天不是有位真人要开坛授课,师弟跟人约好了一起去听,这会儿就不多打扰师姐了。”
那男修士好像真的是不想再呆下去了,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做下去了。话说完之后,他连让岩芯反应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就将自己乾坤袋里面收整好的单才拿了出来,迫切的等待着岩芯过目。
好不容易有人提起了这是,好不容易能够走了,以前自然是要牢牢的把握住机会。那个篮球是跟别人约好了,她自然也是跟别人约好了……反正没有人去深究,言行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个傻子,他们扯什么借口出来都行。
同样二话没说的拿出来自己乾坤袋里面总共加起来的四十朱丹材,一天就等着收灵石了。他没那么大的胃口,这些当才能够换四块三等灵石,他已经觉得非常划算了。
“哎呦怎么这么快就要走?”甜心嘴巴一圈,一副还想听阿珍再说上三天三夜的模样,但看一千和那男修士好像都真的有事儿,他也不好强留人家,随便检查了下两个人拿出来的单产,一边惊叹这一轻找单才的效率,一边从乾坤袋里面往外拿零食。
“清清,你真的是刚结丹没多久吗?我去,你什么时候带一带世界我啊?我这世界当得真是丢死人了。喏,看你们一个两个都着急得很,我就不留你们了。真是……我这里也一天到晚的没人来,你们都不留下来陪我说几句话……哼,还是阿珍最好了!”
给了一清四块三等零食,从严新的乾坤袋里面掏出来的三等零食的分量,粗粗用眼睛一看,以前就知道要比机修堂里面拿出来的报酬好……不仅多而且品质好,那个阿珍果然是得了失心疯了!我要的太多,可能最后什么都没有哦!
闫鑫说的话让俺真和那个男修士都注意了一下一起,看他找到的单才的数量的确是超过他们两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那男修士打量了下疫情,建议倾向他看过去,就朝她和气的点了点头,算是表达善意。接过了岩心给他的三等零食,那也没看放入乾坤袋,那男修士就告辞离开了。他来的时候是跟阿珍一起来,走的时候却没想要带着阿珍一起走。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啊真不愿意走。
她也是注意了一下疫情,不过眼光很快就传开去,只盯着杨兴。听他说完话,她立刻笑嘻嘻的街上:“阿珍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呢!我留下来跟师姐说话好不好?师姐还想听什么……”
“好啊好啊!”言行立刻缺心眼儿的开心了起来。一千瞧着他,开口告辞。她往外走,言行带着阿珍送她,感觉他在看她,以前的脚步忽然轻微顿了顿,接着才大步离开了院子。
那短短一瞬间的停顿,几乎可以当做不存在。不过岩芯注意到了,他笑了一下,笑容十分真实。直到看不见一清的背影了,他才跟阿珍有说有笑的转过身。
离开了那片整个一淮山为中心的区域之中算是地位最高的一群人住的地方,以前慢悠悠回了自己的居所。他当然没什么约好的人,不过是跟着那个男修士说话而已。
在自己的住处休息够了,已经开始新一年的生活。又一年结束之后,他熟门熟路的一个人去找了闫莘。没有再碰到像啊真这样的人,易清干脆利落的交了他的任务,拿了他的报酬,不曾在严新的住处多留,即便是岩心想要留下他多说一会儿话,他也态度明确的婉言拒绝了。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易清坐着报酬是双份的工作。他之后还是每年都会去到机修厂里面看一下,确定这个寻找贪财的任务还在唐里面挂着,他才会去见人心,确保不占人家太大的便宜。
第五年的时候,易清换了一个挑战性更高的地方。再过五年,再换。时间转眼即逝,虽然一切担忧还都在心中并没有消失,但是索性,他这些年的光阴,依旧是十分平静。
学历渐渐的有了长进,一听从岩芯的那里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块三的零食。到后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又去机修堂接了新的任务,就这样边做任务边历练,一天的乾坤袋在渐渐的满起来,他结丹之后的第一次林中大比的日期,也在渐渐的朝他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