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唇齿都已经有些哆嗦了,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人长得相似,他不反对,可是,这墙上一千多年前的壁画,竟然跟尤阳现任的未婚妻李紫悦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这让陈东有些无法接受。
如果不是陈东见过李紫悦,根本无法想象,那墙上画着的女子就是她!
虽然两人的发饰和服装不一样。
但是,两人的体型、身高、五官、甚至就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而且,这墙上的女子身着古装,跟前段日子,校园化妆舞会时,李紫悦那一身古装合同相似。
尤阳也看痴了,总觉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故事。
难怪了尤阳那次看见李紫悦身着古装时,心里面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和李紫悦前世就曾认识一般,在心底荡漾,久久不能回神。
好一会,尤阳和陈东才反应过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好一会。
“尤阳,墙壁上的女子和李紫悦很像,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墙上那些宫女又是什么意思?”
陈东一连问了两个为什么,看得连连摇头;“太奇怪了,且不说墙上的女子,从这壁画上看,这古墓中结对是用来安葬宫廷中极重要的人物,而且还是女的,说不定是个贵妇或者长公主之类的,但是这墙上的壁画……”
尤阳见陈东说了一半便陈沉吟不语,知道他是吃不准,便问道;“壁画没完工?画了个开头就停了?”
陈东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是啊,这就是没完工啊,不过这也未免太不合常规了……不是不合常规,简直就是不合情理!如果这古墓是给壁上那个身穿公主服的悦悦建造的,那么就更不应该啊!古墓未完工,在古代,那可是杀头大罪啊!”
陈东走上前,又仔细看了眼墙上的壁画,说道;“在古代,皇室陵墓修了一半便停工不修,甚是罕见,即使宫中发生变故,墓主成为政治活动的牺牲品,或意图谋反什么的被赐死,也多半不会宣扬出去,死后仍然会按其待遇规格下葬,因为这种大墓必定是皇室成员才配的上,皇帝们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宫讳庙堂之中的内幕多半不会轻易传出去,把该弄死的弄死也就完了,然后该怎么埋怎么埋。”
“说的都是废话!”尤阳说道。
他见陈东在这戳着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便取出一支蜡烛,在冥殿东南角点了,蜡烛的光芒虽然微弱,但是火苗笔直,没有丝毫会熄灭的迹象。
为了节省能源,尤阳只开了一只手电筒,好在墓室中什么都没有,不用担心踩到什么。他和陈东两人从冥殿的石门穿过,来到了前殿。
走的时候,尤阳又瞧了眼墙上的壁画,那画里女子的眼神,看的尤阳心里为之一痛。
女子的眼神,似乎像是等待什么,又似乎像是在埋怨什么。
难道,人真的有前生和今世?
尤阳心里想道。
……
华夏古代陵寝布置,最看重冥殿,前殿次之,前殿的安排按照传统叫做“事死如事生”,前朝有制,就是这么一直传承下来,直到清末,都是如此,所不同的只是规模而已。
墓主人生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前殿就是什么样。
如果墓主人生前住于宫廷之中,前殿也必须建造的和真实的宫殿一样,当然,除了皇帝老儿之外,其余的皇室成员,只能在前殿保留他本人生前住的一片区域。
所以,不可能每一个皇室成员都在陵墓中原样不动的,盖上一座宫殿,配的上那样规格的,只有登过基掌过大权的帝王!
野史上记载,两千年前的第一始皇帝,把整个骊山掏空,做成他死后的天宫,这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尤阳和陈东都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这墓主人生前住的怎么样,所以加快脚步,走向前殿。
两人一进前殿,又都被震了一下。
只见前殿规模更大,但是楼阁殿堂都只修筑了一半,便停了工程,一直至今。
前殿确实是造的同古代宫厥一样,但是一些重要的部分都没有盖完,只是大置搭了个架子,地宫中的石门已经封死,四壁都是巨大的石条砌成,缝隙处灌以铁汁,以鸭蛋粗细的铁条加固,地宫前殿的地面上,有一道小小的喷泉水池,泉眼中仍然呼呼的冒着水。
陈东指着喷泉对尤阳说;“你瞧这个小喷泉,这就是俗称的棺材涌啊,在风水的墓中,如果能有这么一个泉眼,那真是极品了。”
尤阳点了点头,说道;“这泉眼永远都那么大,不会溢出来,也不会干涸,那这穴在风水上便有器储之象,其源自天,若水之波,这种形势及适合埋葬女子,子孙必受其萌福。”
陈东说道;“噢,我听过,没见过,那这么看来,这处风水位的形势完好,可这就更奇怪了,为什么里面的工程之做了一半?而且墓主也未入敛?”
尤阳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就连前殿之中都是这样,尚未完工,实在是难以理解。”
“我看也比,说不定赶上当时打仗,或者什么开支过大,财政入不敷出,所以这么大工程的陵墓就建不下去了。”陈东说道。
尤阳摇了摇头,说道:“绝对不会,陵墓修了一半停工,改换地点,这于主大不吉,而且选穴位的人都要诛九族。首先这处宝穴在风水角度上来看绝对没有问题,藏而不露,很难被盗墓者发现,而且还是罕见的内藏眢,不会是因为另有佳地而放弃了这座盖了一半的陵墓,也不可能是由于战乱灾祸,那样的话不会把地宫封死,这里面什么都没装,应该不是防范摸金倒斗的。
而且,从墓墙和石门封锁的情况来看,停工后走得并不匆忙,而是从容不迫地关闭了地宫,以后也不打算再重新进来开工了,否则单是开启这石门就是不小的工程,而且这道石门外边,少说还有另外四道同样规模的大石门。”
陈东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修建这座陵墓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放弃了这里呢?”
这个问题实在费脑,尤阳和陈东都陷入了沉思。
想了半天,两人也找不到答案,无奈,只好放弃。
在前殿毫无收获后,两人只好按路返回,最后再去后殿和两厢的配殿瞧上一眼,如果仍然没有什么发现,就只能回到盗洞,从上面的周墓出去,回到露营地。
尤阳和陈东边走边说,都觉得这墓诡异得不同寻常,有太多不符合情理的地方了。
尤阳对陈东说:“自古倒有疑冢之说,曹操和朱洪武都用过,但是这座唐代古墓绝不是什么疑冢,这里边……”
说话间已经走回冥殿,尤阳话刚说一半,突然被陈东打断,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尤阳抬头一看,只见冥殿东南角,在蜡烛的灯影后边,出现了一个“人”。
蜡烛的灯影在冥殿的角落中闪烁不定,映得墙角处忽明忽暗,灯影的边缘出现了一张巨大而又惨白的人脸,他的身体则隐在蜡烛照明范围之外的黑暗中。
尤阳和陈东两人,站在连接前殿与冥殿的石门处,冥殿面积甚广,尤阳的手电照不到那里,由于离得远,更显得那张脸模糊难辨,鬼气森森。
他们刚进冥殿之时,曾仔细彻底地看遍了冥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当时冥殿之中空无一物,只有四面墙壁上没有上色的绘画,壁画中所绘都是些体态丰满的宫女,绝没有这张巨脸。
双方对峙半晌,对方毫无动静,陈东压低声音问道:“尤阳,我看对面那家伙不是善茬儿,这里不宜久留,咱撤吧。”
尤阳轻轻摇头,低声对陈东说:“别轻举妄动,先弄清楚他是人是鬼再说。”
接着,两人再次看了过去,却是无法分辨对面那张脸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尤阳,这冥殿中没有棺椁,自然也不会有粽子,有可能对方是趁着我们在前殿的时候,从盗洞里钻进来的,这盗洞不是谁都敢钻的,说不定对方是个盗墓贼吧。”陈东说道。
尤阳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要是有人进来,我能算出来。”
“可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是什么,难不成是鬼?”说完,陈东又瞧了眼东南角的那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眸里有些惊恐。
“别慌,先等一等。”说完,尤阳便不再开口了。
然而等了半天,对方没有半点回应,蜡烛却已经燃烧了一多半,在冥殿东南方角落中的那个人仍然和先前一样漠然,好似泥雕石刻一般纹丝不动。
陈东稳不住了,吼道;“喂,对面的哥们,是人是鬼,你吭个声啊!”
陈东吼完,对方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这下陈东和尤阳可都有点发毛了,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声的沉默,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如果他们想要从冥殿中离开,就必须走到冥殿中间的盗洞入口,但是灯影后的人脸直勾勾地瞧着他们,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尤阳和陈东吃不准对方的意图,不敢贸然过去。
这时,尤阳心念一转,想道,这人影,该不会是这古墓中的主人?如果是,那倒难办了,于是冲着冥殿东南角喊道:“喂……对面的那位,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见有个盗洞,便钻进来参观参观,并无非分之想。”